收回手,没有了生气的画裳便似一只破蝶般直直的坠落于地,一瞬间,人心惶惶。
“今日之事,你们伤了凤凰一分,我便要你们十倍偿还。我说得出,我便做得到,你们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否则,你们的国家也会同你们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干干净净。”轻凉淡淡的说道,眼中满是血腥,继而又说道:“我,你们得罪得起不起,你们好好掂量掂量。”
语落,轻凉便又伸手抓了一个男子,眼神冰冷的望着男子,无形的压力,令男子心跳加速,被恐惧包围的男子,结巴的开口说道:“我,我,说,说。”
淡淡扫了一眼男子,轻凉不再紧紧的抓着男子的脖子,缓缓收回手,眼睛直直的看着如履薄冰的男子的眼睛。
“我们,偷了凤凰的,凤凰蛋。”男子断断续续的说道,声音轻若未闻。
“那现在凤凰蛋在哪。”轻凉抓着男子胸前的衣服说道,目光似要嗜血般说道。
“在寒空。”为了保命的男子,不顾一切的说道。
寒空字一落,君清浅目光一沉,淡淡的说道:“寒空在哪。”
“在下在这。”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寒空缓缓的走到君清浅与轻凉的面前,一袭白衣,没有因为刚才的逃跑而染上半分尘埃。
“我便明说,这只凤凰是我所养,今日你们伤了它,这件事情,我也是不会善罢甘休。如若你们想与我一试,那你们的王国也让我顺便易主。剪去我不想要了,留下我喜欢的。”语出惊人的轻凉,一副傲视天下的模样,让人可望而不可即。
“我明白,但凤凰蛋在刚才逃跑的过程,却是不知道被哪个人顺手牵羊去了。”彬彬有礼的回应着轻凉。寒空保持着王室风范,进退得宜。
“哦,这般的话,那替我转告你父王一句话,寒凌资质聪颖,堪为一国之君,寒空天性愚钝,不足为一国之首。”淡淡的说道,轻凉的眼中满是挑衅。
“这是在下家中的家事,轻凉姑娘多虑。”和气的说道,寒空脸上依旧含笑迎人。
“你连凤凰蛋都保不住谈何保住一个江山。而且,你们的国家的生死也不过是我的一念间而已,更何况决定一国主位。你觉得,你对我说这是你家的家事有意义吗。”轻凉淡淡的说道。眉眼间的轻狂,尽露无疑。
“我知道轻凉姑娘爱宠心切,亦知无法为轻凉姑娘解决心中苦闷。但我有一事相告。”寒开口一脸淡笑,不屈不挠的说道,“是吗,可是我不想听废话的,你应该明白。”轻凉轻松的说道,但语言间却有着无形的压力。
“虽然凤凰蛋是弄丢了,可是偷凤凰蛋的人却是落下东西在放凤凰蛋的包袱里。”说着寒空从一旁小厮的手里接过一个包袱,手飞快的打开包袱,继而从包袱中取出了一块玉坠说道:“这个玉坠可不是我国之物,你说是不是,青宁公主。”
语落,众人纷纷望向在角落里的一脸惊讶的青宁,而被众人注目的青宁,目光沉沉威严的说道:“寒空,你这是在公然挑衅我青镜国。”继而又望向轻凉说道:“我没有。”
“是与不是,有与没有,青宁公主你打开你的包袱,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寒空淡淡含笑说道,一派风轻云淡。
“呵,照你这么说,即使我的包袱里本就没有凤凰蛋,如今也会有了。”看清了寒空的算计,青宁冷笑说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更何况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寒空,我看似你证据确凿吧,你死也要拉个替罪羊,是我小估你了。”接过婢女递过的包袱,青宁又再次说道:“包袱在这里,你们想看的话,你们就,自己看。”语落,青宁将包袱抛向轻凉。转身逃走。
却未想。寒空看出了青宁的想法,先行她一步,将长剑刺向青宁,穿心而过。气息一下子凝滞了起来,青宁望着寒空,嘴巴动了动说道:“你真狠。”
看着倒下的青宁,寒空淡淡说道:“她想畏罪潜逃,轻凉姑娘,我已帮将她绳之以法。”空气中,流转着寒空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语,久久。
看着倒下的青宁,听着寒空的话语,轻凉心中一阵冷笑,淡然的说道:“如果你想我替你背黑锅,你就太异想天开了。我本就不想杀她,而如今,你却用我的名义杀了她,我是容不下你的。但我不会杀你,你既然杀的是青镜国的公主,那就由青镜国来解决你。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语落。寒空脸上的笑终是挂不住。
不再理会寒空,轻凉慢条斯理的解开包袱,当包袱被解开时,一枚满是金色纹路的蛋,映入众人的眼里。而轻凉看着包袱里的凤凰蛋时,眼中满是欢喜的神色。
一旁,君清浅淡淡说道:“我好奇,你们偷着凤凰蛋,居心何在。”一句不轻不重的话,飘进了众人的耳里,猜想纷纷。
而被问到的众人却是哑口无言,鸦雀无声。
淡淡的转身,轻凉看着面前的众人,眉眼中滑过一抹讥笑,君临天下般说道:“如果你们是想凤凰蛋练成丹药,那我告诉你们,你们只会死得更早,凤凰蛋练成的丹药,不是你们想吃,便可吃,还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吃。愚蠢至极。”
将凤凰蛋送还给凤凰,轻凉一阵眩晕,手扶着凤凰,平淡的说道:“我送凤凰离开,这里就由你们自己处理了。”语落。轻凉起身离开地上,落坐到凤凰的背上,轻声的对着凤凰说道:“我们走吧。”
长鸣一声,凤凰精神的扑腾起翅膀,向西边飞去。
目送轻凉离开,君清浅神色淡然,没等轻凉的身影消失不见,君清浅便回过头,淡淡的看着面前一群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的众人,心中暗自发笑。
“清浅姑娘,你为何这般心狠手辣。”寒空儒雅的说道,语气亦是十分谦和。
“是吗,那便多谢夸奖。被一个看惯了心狠手辣,亦懂的心狠手辣的人夸奖,这是我的不幸,还是我的福气,”听着寒空的话,君清浅马上反唇相讥道,不留半分情面。
“原来,这便是梨院的待客之道,今日,我算是见识了。”将矛头转向学院的寒空,平静的说道。
看着寒空,君清浅面无表情,手指轻动,凝气为刃,向寒空射去,气刃站在的冲向寒空,从寒空的发丝间,一划而过,几缕青丝便悠悠落下。看着震惊的杰作,君清浅淡淡说道:“我,你惹不起,否则,后果自负。”傲气凌绝与众人之上,肆意妄为的表情亦是浮现于脸上。
不急不缓的走向寒空,在与寒空插肩时,君清浅淡淡的望了一眼寒空说道:“心狠手辣,你比我更会,地上的尸体可还没腐烂。”洞察的表情,了然一切。语落,君清浅与看空擦肩而过。
寒空淡淡的看了眼地上的青宁,死不瞑目的眼睛落进了寒空的眼里,看着青宁的眼睛,寒空一派坦然;本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无毒不丈夫。他一直都清楚明白。
大雨,说下就下。雨中,君清浅慢悠悠的走着,眼睛平静的看着前方的路,浮现一丝迷茫。
一袭青衣在青色的小道,仿佛是要镶嵌进这青色之中,但在这青衣之后的地上却是一丝丝的红色印记,而大雨将从君清浅身上落下的血迹冲淡,落下,又冲淡。
没有感觉到一丝的不适,没有察觉到一丝的疼痛,君清浅就这般静寂的走着,雨从脸庞一次又一次的滑下;同时,雨亦是让君清浅身上的衣裳全部紧紧的贴着君清浅的腰身。
终究,她还是怨自己没有能力,弱,永远都是一个致命伤,她不是没有看到轻凉的不支,而是看到了她却无法做什么。其实,轻凉一直在为自己遮风挡雨,她不是没看见,而如今,她却无法帮轻凉一丝一毫,只能看着轻凉离开;原因就只是轻凉自己身体不支,可轻凉为了保护自己,还有表现出安然无恙之态,让众人有所忌惮。而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便是她太弱了。前世,她是站在顶峰上的人,所以便一直淡漠轻视。而如今,她虽然是依旧在顶峰,却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在路的另一旁,夜君哲打着伞,看着雨中的君清浅,心中满是心疼,而看着君清浅背后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终是忍不住。慢慢的靠近君清浅,夜君哲将伞移到的君清浅的头上。
抬头,看着头顶上的伞,又望向执伞人,君清浅动了动嘴唇,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该说什么;便沉默了起来。
“下雨了。”夜君哲看着君清浅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嗯。”听着夜君哲的话,君清浅轻轻的应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说话。
“你怎么不避一下雨。”
“没必要。”
“那你受伤了。”
“不痛。”
淡淡的几语间,夜君哲不再说什么,雨中,夜君哲手拿着一把伞,撑在君清浅的头上,为她挡了一世的风雨;而君清浅静静的站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雨中的两人就这般伫立久久。
执起君清浅的手,夜君哲淡淡的说道:“走吧。”
“不,我想再多看一眼这雨。”迷离的语气,迷离的眼睛。
“再这样下去,会得风寒的。”
“我受得住。”
看着君清浅,夜君哲叹了一口气,继而缓缓说道:“你不要辜负了她的心,她一直不希望你受伤。而如今。”
“我想让自己强,那我就要先学会痛,学会将自己的伤口扯得更开。痛得越深,领悟到的也会越深。”君清浅不急不缓的说着,眼中一派清明。
“已经够了,跟我走吧,不然,等一下伤口发炎就严重了。”哄着君清浅,夜君哲心中满是心疼。
雨中,两个人,一把伞,相偎而走。
夜君哲房间。
望着夜君哲,君清浅感到一丝的不自在,低眉淡淡说道:“你把药给我,我回去自己上。”
“我想看看你的伤。”看着君清浅低眉的样子,夜君哲心中泛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