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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悲伤苦涩

“嗯,好啦,大家也都别沉默了,一起为我和小雪庆祝吧?”韩洛凡举起手中的咖啡,展演一下,“就以手中的饮料代替吧!”

白子涵看着韩洛凡嫣然一笑,举起手中的冷饮,说道:“恭喜洛凡哥找到真爱,我也要努力啦!”

韩洛凡朝她微笑,随后又看着没有反应的其他人,微微怔住。

见此,沐景聿慵慵懒地一笑,他端起咖啡示意性地朝着韩洛凡的方向举了举:“兄弟,恭喜。”

夏诺熙知道他多说无益,也只得扯出了一抹艰涩的笑容,恭贺韩洛凡:“祝福你们。”

夏初雪跟着一笑,淡漠之色瞬间消失在脸上,又恢复了月白风清的样子,转头问道:“小雨,你不祝福姐姐吗?”

白微雨在一旁已经完全成呆滞状态,脑中懵蒙怔的几近空白,被夏初雪一点名才恍恍惚惚地回神,她微微眯起双眼看着韩洛凡,美眸中隐隐有暗芒闪动,她的嘴角轻轻扯出一抹笑容,明明是一条优美的弧度,却透着莫名的悲伤苦涩:“小雨恭喜姐姐和洛凡。”

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降临。

夏初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美丽的月色,拿着手机犹豫着拨出了韩洛凡的电话。

“喂?”韩洛凡的声音温润得如同春日里的泉水一般让人不由地浑身清爽,见夏初雪不出声,韩洛凡小心地问道,“小雪?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出什么事了吗?”

“洛凡…”夏初雪听见韩洛凡的声音,欣喜地露出一丝笑容,她连忙转移了话题,“我……我睡不着……”

电话那头的韩洛凡只是微微扬了一下嘴角,就像是清晨的露珠轻盈地从花瓣上悄悄地落下,没有一点声响。

“喂?洛凡,你在听吗?”见韩洛凡许久没有回话,夏初雪有些紧张地询问道。

“在啊,我在想要怎么才能让小雪安心睡觉。”韩洛凡笑了笑。

“我……想听你唱歌……”夏初雪的脸微微一红,“洛凡的声音唱歌一定很好听。”

“呃……”韩洛凡愣了下,旋即笑了出来,“小雪想妈妈了吗?”

夏初雪沉默了半刻,吸了吸鼻子,轻声答道:“我…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躲在一个角落,想念一段时光……我站在你看不见的街角,默默祝福你……那些刻在心上的爱,会不会像天空中的云,会有聚拢的时候,乘着风,离开寂寞的森林……”韩洛凡没有多说什么,他对着电话温柔而深情地唱了起来。

夏初雪拿着手机缓缓地走到床边躺了下来,闭着眼睛听着韩洛凡美妙的歌声,嘴角微微扬起了一抹好象月亮一般美丽清亮的微笑。

伴随着那悠扬的歌声,夏初雪只觉得心里忽然温柔了起来,眼角处有温热的湿润感,恍惚中,夏初雪整个人的世界逐渐变得朦胧,一瞬间,剧痛几乎占据整个意识地席卷而来。

令人无从忍受的疼痛,令人无法解除的痛苦。

浑身撕裂般的疼痛,夏初雪一直咬着牙,默不出声,她的眼睛里倒映着窗外明亮的月亮,脸庞的汗蜿蜒而下。

不一会儿,韩洛凡听见手机那头没有声音再传来,便轻轻地说一句:“小雪?晚安……”便挂了电话。

直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夏初雪的手才虚弱地一松,手机从手中滑落到床上,这样寂静的夜晚每每是她最想念母亲的时候,原本以为韩洛凡的声音能够让自己轻易入眠,可她忘了,她的身体这样只会让她更加难以入眠罢了,最后只剩夏初雪自己一个人清醒,留下一阵孤独与痛苦。

窗外,月光洒进室内,清辉如水,在天地的光华间,仿佛只留下夏初雪一人。

夏初雪整个人冷汗淋漓,她像个破损的木偶娃娃一样躺在一个寂静的地方,那里没有妈妈,那里没有哥哥,那里也没有韩洛凡。

第二天,大家正上着课,安宇哲不顾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夏初雪面前,他弯下身,发丝散落在额前,遮住了他此刻冰冷的眼睛,冷漠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在夏初雪惊讶的目光下,他一个用力,伸手拉起夏初雪,不等夏初雪开口说话,他便冷冷地说:“不准说话。”

然后安宇哲拉着夏初雪准备离开教室,白微雨见状站起身怒斥安宇哲:“喂,你要带雪去哪里?”

“我能把她怎么样?”安宇哲转过头愤恨地看着白微雨,“我会把她怎么样?”

那眼神中有着怎样的悲痛,似是伤心又似是愤怒的复杂神色让白微雨一时咋舌。

“小雨,我没事,刚好我有事要和宇哲说,老师我想请一会儿假。”夏初雪礼貌地对着任课老师笑,在高贵与强势之外,夏初雪就是完美无暇的冷静和优雅。

“没事的,雪小姐,您在夏至有特权。”任课老师受宠若惊地摆手说道。

见夏初雪这么说,白微雨无心继续找安宇哲的麻烦,也不阻止他对夏初雪的无理,眼看着安宇哲拉着夏初雪快步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到椅子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拐角的一个角落里,沉默良久的安宇哲站在那里质问着夏初雪。

夏初雪背靠着墙壁,她的头低着,在安宇哲开口之后抬头意味不明地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报以一笑:“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你和韩洛凡是怎么回事?小雨和沐景聿又是怎么回事?”安宇哲没有理智地朝着夏初雪怒吼道。

夏初雪并没有在意安宇哲的怒吼,她早就料想到安宇哲会因此发怒,她只是淡淡的从薄薄的嘴唇里流出几个字:“就你了解到的那样。”

然后夏初雪就看见安宇哲的脸庞瞬间变得铁青,他的黑眸腾得燃烧起一丝暗红色的怒火,他的神情也开始随之狂乱,他双手紧紧地抓住夏初雪的肩膀,低吼道:“你疯了吗?违抗爵爷的命令,你是真的疯了吗?还是多年没有受到爵爷的惩罚你真的以为你是他最珍爱的女儿了?”

安宇哲的神情,夏初雪看在眼里,让她怔住,而安宇哲的话更是让夏初雪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可她依旧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从来不会忘记!”

虽然夏初雪表面平静,可她颤抖的身体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的惊恐,安宇哲看着夏初雪,慌了神,他紧紧地抱住夏初雪,慌乱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雪,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夏初雪轻轻推开了安宇哲,她的肤色接近透明的白,精致的脸上凝聚着春风拂柳般的微笑,既清淡又缥缈,就好像夏初雪整个人即将飞离人间。

“小雪……”安宇哲尝试着开口,却发现声音里带着丝丝的颤抖,他猛地咬住了嘴唇,抱歉地看着夏初雪,脸上带着惊痛的神色。

夏初雪从刚才一直在保持着微笑,她安静地抬头正视着安宇哲,她的眼神看起来很空洞迷离,就连声音也是飘渺的恍若无声:“我以为…至少你……会懂我……”

看着这样的夏初雪,安宇哲心里如波涛汹涌一般的悲伤,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地朝着夏初雪慢慢挪动:“小雪…对不起……我会努力研制绝情药的解药……我不会看着你挣扎在痛苦中的……抱歉……”

说完,安宇哲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夏初雪的视线。

夏初雪回去的时候,已经下课了,白微雨看见夏初雪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地上前问道:“雪,安宇哲他对你说了什么?”

夏初雪不在状态地回头看着白微雨,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白皙的脸上却冒出了一层晶莹的光:“没事。”

“小雪……”就在白微雨手足无措的时候,韩洛凡就如一道光芒一样出现在两人之间,“晚上我们出去逛街吧?”

白微雨的眼神一暗,她轻轻地退到一边,默不作声。

韩洛凡恍若无人地把夏初雪拉进了他的怀中,让夏初雪的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过了好久之后,韩洛凡轻声开口:“对不起,我该跟过去看看的。”

夏初雪在韩洛凡的怀里却是一愣,她尽量掩饰脸上的苦涩,摆了摆手,有些惨淡的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洛凡还有这样的一面……”

韩洛凡瞬间怔住了,他的背僵硬到无法恢复正常,他沉默了好久,才终于艰难地张了张口:“这样的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夏初雪心中一惊,她的泪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紧紧地抿着唇手抓着韩洛凡的校服,不肯放手。

这样深情感人的一幕看在众人眼里,各个都是不同的心思。

晚上放学的时候,韩洛凡真的拉着夏初雪来到了大街上,夏初雪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她对着街头的摊子不时地拿起摊子上的小玩意儿拿在手里把玩。

韩洛凡静静地跟在夏初雪身后,他的笑容浅显温和,宠溺地看着夏初雪,好像她的笑容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动力。

“这个是糖人?”夏初雪停在一个摊子上问着正在忙活的老板。

老板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自己的摊子前,笑呵呵地说道:“是啊是糖人,又好吃又好玩,要不要买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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