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红娟也认出来了要“嫖”的对象是我。扯个嗓子尖叫起来。但很快捂住了嘴巴。怒声问道：“杨大宝，你他妈怎么出来卖了！”我打了个寒噤，颤着音说：“我不是卖的，我是来嫖的。”
“妈的，上当了！”她一跺脚，恨恨地说道。
把我给气得哭了起来。
“于金龙......！”她将手圈在嘴上，朝外面高喊了几声。
但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这可咋弄！连衣服都没了，怎么回去？”她发起了愁，气得浑身哆嗦。
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哭。
突然一声咳嗽打我后面冒出来，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开岔开腿，哗啦啦地尿开了。回头一看，多了一个人，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
但见这个人长得又瘦又高，身材算是颀长类型的了。脸庞有棱角，高鼻梁小嘴的，帅气十足。就是也没穿衣服。胯下那不该露出来的玩意儿耷拉着，实在不雅。不像我，起码还知道弯着腰，用大腿把那玩意儿给夹起来。
我和庞红娟都愣住了。
这又是谁。
他开口说话了，声音带有磁性，属于听起来令女人怦然心动的那种：“请问，谁是庞红娟？”
“我就是！”庞红娟急忙应道，语气里掺杂着激动。
“是你付了钱，要那种服务么？”那男人问道。
“是......！”庞红娟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接下来，那男人把庞红娟带出了草窝，不知去向何处了。
草窝里只剩下了我一个。
但我多少安心了些。
因为庞红娟的遭遇，让我看到了希望。
或许，再等一会儿，我要嫖的对象也会来。
说不定是个长腿大美女。
毕竟，我付的价钱和庞红娟一般多，应当受到同等级的待遇。
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了。
我感到绝望极了。
不能在这儿继续耗下去了。快把我给冻死了。
估计这个点儿，校园里已经没人了。我不如光着身子回宿舍。
于是，我钻出了草窝。
校园里果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人，令我感到放心不少。
正哆哆瑟瑟地走着的时候。冷不丁身后爆发出一声吼：“站住！”
吓得我头也不敢回，撒开腿就跑。
后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那人疾撵了上来。我到底是没跑过他。被他从后面掐住脖儿梗给摁倒在地上了。
是一个肮脏邋遢的白胡子老头，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酸臭味儿。
我认得他。是在我们学校里捡剩饭喂猪的，平时喜欢赶着一头拉架子车的毛驴。他问我咋光着肚子跑出来了。我谎称是被坏学生抢去了衣服。他说你这样不冷么，跟我回去，我给你找身衣服穿上。我说我回宿舍，宿舍里有衣服。他说宿舍里的大门锁上了，你能进去吗。我一想他说得有道理，便同意跟他回去了。
他把我带到了他的住处。是一间挨靠着公共厕所，低矮窄小，散发着霉味的破屋子。他正在煤球炉上熬制着一锅油乎乎的东西，闻起来格外的香。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馋得慌，问煮的这是啥。他说是校长吃剩下来的鱼汤。
他给我找了几件老旧的衣服让我穿上。衣服过于宽大，我穿在身上，跟猴子穿了一身戏服似的，松垮拖拉，不太舒服，但总比啥也不穿强多了。他围着锅开始吃鱼喝酒，问我要不要一起来。我正巴不得呢。便接过他递过来的一双筷子，坐在他旁边，往锅里夹着吃起来。
他又问我冷不。我说冷。他说喝酒可以令身子暖和。我摇摇头，说从来没喝过酒。他脸上现出轻蔑之色，说是男人的话就该学会喝酒。一直劝我喝。拗不过。我就尝试着喝了一口，嗓子眼火辣辣的，眼泪冒出来。赶紧夹鱼肉吃。
他又让我喝。我还是拗不过。只得再次举杯往嘴里灌酒，不敢细品，连忙吞咽。
不晓得喝了多少杯。
我醉倒了。
看一切都是朦胧，天旋地转的。
人也豪迈起来，胆子大了不少，问那老头：“娶过媳妇没？”他一笑，露出一嘴黄黑的糟牙，说没娶过呢。我说咋不娶媳妇呢，是娶不上还是咋的。他说娶不上，也不稀罕娶。我不说话了，眯着眼开始傻笑。
他突然将我拦腰抱起。令我心里陡然一惊，酒意给吓醒了一半。问你干啥。他凑过胡子拉喳的嘴巴往我脸上猛亲，说你长得真好看。说罢，又是对著我的脸一阵猛亲。
把我的酒给完全吓醒了。
我像一条大鱼一样，扑棱着身子挣扎起来。
他突然咬住我的耳朵，给咬下来了半截子，噗一声，吐到了冒着蒸汽的油锅里。说你还挣扎不了，别逼我咬掉你的鼻子。
将我疼得张嘴嚎起来。
正在换气时。
噗！
他一口浓痰吐在了我的嘴里。
事发仓促，我险些将他的痰给咽下去，引发起一连串剧烈的咳嗽，牙齿搜刮着舌头，不停地往外用力喷吐。
快把我给恶心死了。
他用嘴巴堵住了我的嘴，探手到我的裤裆里乱捏。
我死命地乱挣，甚至把他的嘴给咬流血了。一手使劲推他那只在我裤裆里胡乱动的手。另一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将喉咙给他插穿了。
他勃然大怒，抓起桌子上的蒜臼子，往我头上狠狠地砸了几下子。鲜血迸溅出来，大片地流淌，染红了我与他的衣裳和双手。
最终，我抵抗不过，被他给侵害了。
我哭了很久。
他躺在一边睡着了。
天渐渐地明了。
他醒了。
我还是仰面躺在床上，呜呜地哭着。
他把我的身体翻转一下，令我侧卧着，背对着他。又展开了侵虐。
我恨不得一头往墙上碰死。
可我始终没有选择那样做。
因为我想活着。
他心满意足了，掏给我五十块钱，让我抓紧滚蛋。
我精神恍惚地接过钱，穿上他那肮脏肥大的老式衣服，脚步蹒跚地走出了这间破烂的小矮屋。
来到宿舍院里，空荡荡的，学生们都去教室上课了。我需要换一身衣服，总不能穿成这样去班上吧。可我寝室的门子锁着。
徘徊在门外，我突然愤怒无比，看到不远处有一块砖，便过去打算捡。可一弯腰，这屁股疼得要命。更增添了我心中的怒火。
将砖拿到手，嘭嗒嘭嗒几下子，把寝室门上的锁给砸开了。我闯进去，一下子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嚎啕大哭起来。
我恨这天，我恨这地。我恨不得天崩地裂，让这世界埋葬了众生。
换上自己的衣服后，我回到了班上。
班里的学生在看我时，眼睛里都带着内容，互相窃窃私语的。我正在过道里走着的时候，有个男生突然往我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戏谑道：“小子，昨天晚上爽呆了吧！”
屁股疼得让我直抽冷气。我扭头怒视着他，忍不住想发作。可还不等我发作，他又一巴掌糊在了我脸上，还笑着说：“用啥眼神看爷的，咋一副恨不得把爷给吃了的样子呢！不孝顺的孩儿！”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最终不够胆量，将怒气给吞咽下去了。
从那个给我拉皮条的男生旁边经过时，他都没正眼瞧我，装作在看书，脸上挂着轻蔑的冷笑。我朝他伸出手，说把那一百块钱还给我。他没搭理我，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我又说了一遍把钱还给我。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神情冷峻地喝道：“滚！”
我怒不可遏，用手推搡了他一下，但不敢太用力。他扭过头看我，脸上带着不可置信：“你******敢推我！”我弱弱地回了一句：“谁让你耍我！”
“老子耍你咋啦！”他突然大吼，抡起一本书砸在了我脸上。
我懵了。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扶住我的肩膀扳正，让我面对着他。然后抬腿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令我踉跄地倒退几米，一屁股跌坐在另一个学生的脚上。那学生哎呀叫唤一声，抡拳朝我的天灵盖上胡乱捶，说你他妈用腚坐疼我了。
我呆呆愣愣的，一时忘了站起来。那学生把脚从我屁股下抽开，对着我的后背猛跺。把我给跺得趴倒在了地上。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才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回到自个课桌之前，踩着凳子上的横梁，准备坐上去。我同桌突然一脚踹在了我的凳子上。哗啦！我身体随凳子歪倒了，连垫凳子的砖也掉落下来几块。
“咋啦？”我惊魂不定地瞅向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不好意思，脚抽了！”我同桌脸上带着歉意地笑道。
“你脚抽了就跺我凳子啊！你咋不踢你自己的桌子呢！”我愤然说道。
又是哗啦一阵响。
他把我的课桌跺倒了。上面摆放的许多书本洒落了一地。看起来狼藉不堪。
“你想咋？！”我霍地从地上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妈的！你再给我嗷嗷！”同桌也是蹭地站起身，用手指著我的鼻子，表情狰狞得想吃人。他的个子有一米八，我头顶差不多到他腋窝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