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自小入宫,便常伴皇上左右,并无心仪之人。”燕恒小心的看了一眼她的面色,冷静的道。
“是吗?”容妃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抬眸看着远方,淡淡的道,“你下去吧,今日我所说的话,若有半个字泄漏出去,你必死无疑。”
她的话语不冷不淡,不轻不重,但就是这样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语气,却无端让人感到恐惧,燕恒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如释重负的走了出去。
他常年跟随在燕烈身边,见过无数貌美倾城的女子,无非是为了争权夺爱,然而容妃颇有心计,城府深沉;他能敏锐的感受到她冷艳的外表下隐藏着的野心,皇上如今早已被她迷惑,只怕将手中的江山交给她也心甘情愿吧。
东楚,皇宫——
茶香袅袅,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干净简洁,楚涵潇坐于桌前,看着面前的一堆奏折,不由得皱了皱眉;对面之人似是看出了他想说什么,微笑道,“皇兄,不知如此匆忙的召见臣弟,所为何事?”
楚曜语气带着些漫不经心,如诗似画的容颜上依旧是清浅的笑意,此刻正半靠在椅背上,举手投足间无限尊贵优雅。
闻言,楚涵潇抬眸盯着他,思索了片刻,这才道,“听说你近日都待在府中,不曾出门?”
“皇兄向来政务繁忙,什么时候关心起臣弟的生活了?”楚曜笑笑,光华流转的面容绚烂夺目。
“我只是随便问问,即便你不出府,这天下之事还不是掌握在你手中。”楚涵潇瞥了他一眼,干脆放下手中朱笔,将桌上的一本密函扔了过去。
楚曜微笑着接过,眸光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便直接放在了身侧的桌子上,然而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看你的样子,估计早就知道了。”楚涵潇抬眸看着他,挑眉道,“你应该明白我让你进宫的原因。”
闻言,楚曜并未说话,沉思了一瞬,这才淡淡的道,“你未免太小看他了,即便身中寒毒,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如今对我来说,最大的隐患便是银尘,此人具有惊世才华,以往秦安然身边只有清风与李铮,倒也不足为俱;但如今他重回朝堂,着实让人如坐针毡,即便他武功绝世,但体内却身中寒毒,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楚涵潇目光狠厉,冷冷的道。
“哥,银尘我虽然未与他交过手,但却有过一面之缘,此人虽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但却性如冰雪,毫无坐拥天下的心;我与他的武功不相上下,怕是很难有输赢,更何况他旧疾缠身,我不想趁人之危。”
楚曜面容冷淡,如黑曜石般的双眸深不见底,恍惚间,似乎忆起了那人,初见时,惊为天人,原本以为世上再无可以与自己媲美之人;没想到那人周身的光华足以让人永生难忘,那绝世而独立的气质,仿若悬崖峭壁间寂静绽放的雪莲,圣洁高雅,这样的人世间君子当如是。
更何况他是然然心中在意的人,即便偶尔会有些嫉妒,但他也不愿因为两人之间的战争而与她疏远。
语罢,楚涵潇黑色的眸子危险的眯起,狠声道,“国家大义面前,君子之情算得了什么?若不能趁他寒毒复发之时将其除掉,只怕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