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主题,是指在一个历史时期内世界上带有全局性、战略性的重大问题。20世纪70年代前,毛泽东认为当时的历史时代仍然是列宁提出的帝国主义与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战争与革命是时代的主题。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国际形势在总体上进一步趋于缓和。邓小平在纠正毛泽东在关于国际局势认识上的一些偏差,对国际形势的认识发生了重大变化。
随后,他多次就世界时代主题的转换——由“战争与革命”到“和平与发展”进行论述。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邓小平逐渐形成了“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主题”的科学论断,是邓小平外交战略思想的基石,其他外交战略无不打上和平的烙印。
和平的宗旨体现在我国对外政策的纲领上。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是我国对外政策的纲领。和平一直是我国对外政策的目标。邓小平认为,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对第三世界有特殊的意义。霸权主义的受害者不是美国、苏联,不是欧、日、加拿大等发达国家。二次大战后,大战没有打,小战却在第三世界国家打得不断。其根源是霸权主义在这些国家挑拨插手。大国利用第三世界的冲突达到自己的目的,使第三世界国家和人民受害。第三世界所处的地位和切身利害关系决定了他们是维护世界和平,反对霸权主义的主力。为了强调和平,邓小平认为,反对超级大国霸权主义也就是维护世界和平。
和平体现在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准则——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中。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是由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构成的一套原则。五项原则中的基本原则或总原则,是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国际法学者认为,主权是每个国家和人民在其对内和对外事务中享有政治上的独立性,不受任何外国的控制。国家主权意味着该国在对内、对外政策上的自主性,不受外国统治的独立性。我们常说的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就是指这种独立性。在五项原则中第一项是前提,后三项是第一项的补充,最后一项是落脚点。或者说,前四条是前提,和平共处是目的。和平成了我国政府外交工作中的一面旗帜。邓小平在谈到处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时说:“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是最好的方式。其它方式,如‘大家庭’方式,‘集团政治’方式,‘势力范围’方式,都会带来矛盾,激化国际局势。”①还认为,应该从国家自身的战略利益出发,同时也尊重对方的利益,而不去计较历史恩怨,不去计较社会制度的差别,不分国家大小强弱都平等相待。这是对和平共处的深刻的阐述。
和平体现在邓小平制定的一系列外交方针上。邓小平指导我们以“结束过去,开辟未来”的方针调整外交战略。为给我国的经济建设创造和平的国际环境和周边环境,为了世界和平和稳定,我国及时调整了中美关系、中俄关系、中日关系、中欧关系,同时加强与发展中国家的关系。面对复杂的国际环境,邓小平坚持“韬光养晦”与“有所作为”的方针。1989年中国出现政治风波后,苏联东欧接着发生剧变。对此,美国以及一些西方国家得意忘形,企图使中国步苏东的后尘。由于他处变不惊,审时度势,使中国在惊涛骇浪中维护了国家和平,经济得到了发展。在邓小平“和平统一、一国两制”基本方针指引下,经过海峡两岸同胞、港澳同胞和海外侨胞的共同努力,祖国大陆与台湾结束了长期隔绝状态,两岸各方面交流蓬勃发展,“台独”分裂企图不断受到有力打击。“一国两制”解决了香港、澳门回归问题,为国际社会以和平方式解决国家间的历史遗留问题,提供了新的范例。
二、和平体现在可操作性强的外交策略层面上,邓小平采取的外交措施、外交方法,无不体现中国人民对和平的追求和维护
邓小平外交战略始终把和平作为对外政策的首要任务。战略上首先考虑的是和平,策略上更是具体地体现和平精神。
邓小平关于不向第三世界核扩散的策略真诚反映了中国人民为维护世界和平而尽自己的义务。中国政府拥有核武器,目的是为了防止有核国家的核威胁。但核武器一旦扩散,世界和平将无法维系。1982年10月28日,在会见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时,邓小平介绍中国对核武器的两条基本政策:一、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承担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义务;二、达成协议,逐步减少,直至销毁核武器。邓小平反对核武器向第三世界扩散。邓小平的这一思想,既有利世界和平,又有利于国家利益,还利于同发达国家友好相处。
邓小平提出了若干和平解决国际争端的方法、途径。只要世界上不以武力威胁,和平才有保障。邓小平借鉴历史的外交经验,吸取过去的教训,从实际出发,着眼于双方利益,着眼于未来,开创性提出了和平解决中外争端的办法、途径。它们有:第一,用和平协商的方式,本着互谅互让的原则,合理解决边界争端和纠纷;第二,用“主权属我,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办法解决历史遗留下来的领土领海争端;第三,对于一时解决不了的,还可以留待以后解决,“可以把它放下”;第四,在处理国与国关系时,总的指导思想是求同存异,不纠缠历史旧账,一切向前看。邓小平的这些策略思想为我国政府同有关国家一起维护钓鱼岛、西沙群岛、南沙群岛海域的安全,直至维护亚太地区的和平指明了道路。
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坚决走中国特色的精兵之路,对军队大刀阔斧进行精简整编。这是以实际行动对世界和平作出的贡献。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邓小平主持中央军委工作。他以革命家特有的胆略和勇气,认真总结历史经验教训,以果毅的决心和恢弘的气魄,先后领导人民解放军进行了几次精简整编,一次比一次规模大,一次比一次搞得深刻,直至1985年的百万大裁军。1980年3月,中央军委召开常委扩大会议,集中讨论军队精简整编问题。邓小平在会上发表了《精简军队,提高战斗力》的长篇讲话。1980年四季度起,我部分野战师改为简编师,撤销了基建工程兵,担负内卫执勤任务的部队移交公安部门。1981年底,完成了整编任务。1982年至1983年的简编有三个特点,即:继续贯彻了精简机关和勤务保障部队的原则,在编成水平上有所提高,加强了民兵和预备役建设。1985年6月,邓小平在军委扩大会议上指出:“把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员额减少一百万。这是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有力量、有信心的表现。”为了贯彻百万大裁军决策,军委制定了《军队体制改革、精简整编方案》。
这次裁军,到1987年初基本完成。裁减百万员额后,军队的总员额为300万。这次精简整编,撤销大军区4个,减少军级单位31个、师级单位4054个,撤并了部分部队院校,各级副职减少将近一半。中国的真裁军在全世界产生了深远影响,为世界和平作出了重大贡献。
邓小平“不当头”、“不赞成有什么中心”的策略思想与不利于世界和平的“集团政治”式国家关系方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邓小平认为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若搞成“大家庭”方式,“集团政治”方式,“势力范围”方式,都会激化国际局势,带来矛盾,这样将不利世界和平。他总结国际关系的实践,从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这个战略出发,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策略;邓小平提出中国“不当头”,“不参加任何集团,是真正的不结盟”。强调“中国不打美国牌,也不打苏联牌,中国也不允许别人打中国牌”。中国不仅对发达国家保持独立,也不与第三世界国家结盟,不当第三世界的头。另外,邓小平提倡不搞“一条线”,把国际上的一切和平力量都作为我国的朋友,这一策略非常有利于维护和平。过去,我国的“一条线”战略,就是从日本到欧洲一直到美国这样的“一条线”,当时是针对苏联霸权主义的。邓小平讲:“我们奉行独立自主的正确的外交路线和对外政策,高举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的旗帜,坚定地站在和平力量一边,谁搞霸权就反对谁。”“现在树立我们是一个和平力量、制约战争力量的形象十分重要,我们实际上也要担当这个角色。”(邓小平的这些论述与不利于世界和平的“集团政治”式国家关系方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三、和平体现在反对强权外交,推行和平外交,防止西方敌对势力对我国的和平演变上。我们取得了没有硝烟的世界大战的胜利
邓小平针对西方敌对势力希望社会主义中国动乱的事实,说:“西方国家正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所谓没有硝烟,就是要社会主义国家和平演变。东欧的事情对我们说来并不感到意外,迟早要出现的。东欧的问题首先出在内部。西方国家对中国也是一样,他们不喜欢中国坚持社会主义道路。”
邓小平在反“和平演变”这项特殊的外交斗争中为我们制定了许多战略和策略。
邓小平要求我们抓紧建设精神文明,坚持四项基本原则首先要求坚持社会主义。他认为,要批判和反对崇拜资本主义、主张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倾向,批判和反对无政府主义。“必须在思想政治上把上述的斗争进行到底”。
邓小平希望中美关系发展,但从不拿原则作交易,维护国家的主权、独立、安全。
邓小平强调,在处理中美关系时,应坚决遵循互不干涉内政的原则。在人权等问题上,邓小平尖锐地指出:“西方的一些国家拿什么人权、什么社会主义制度不合理不合法等做幌子,实际上是要损害我们的国权。搞强权政治的国家根本就没有资格讲人权,他们伤害了世界多少人的人权!”还说:“中国如果照搬你们的多党竞选、三权鼎立那一套,肯定是动乱局面。”他有力地反击了美国等借人权问题干涉中国内政的言论和作法,维护了祖国的尊严。
邓小平根据长期从事政治和军事活动的经验,得出一个极其重要的结论,要夺取这场没有硝烟战争的胜利,最重要的是人的团结。他指出:“最重要的是人的团结,要团结就要有共同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我们过去几十年艰苦奋斗,就是靠用坚定的信念把人民团结起来,为人民自己的利益而奋斗。没有这样的信念,就没有凝聚力。没有这样的信念,就没有一切。”①因此确定正确的社会主义价值取向,树立正确的人生观。要不断培养一代又一代社会主义四有新人,使他们对各种腐朽思想和生活方式的腐蚀具有较强的免疫力,保证全党和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始终朝着正确方向前进。
邓小平告诫我们:从外部看,美国是解决台湾问题的主要阻力。台湾问题是中美之间最为敏感的核心问题。邓小平亲自主持谈判,直接做美国领导人的工作,推动于1982年8月17日签署了中美之间的第三个联合公报,即“八一七公报”,美国政府承诺,准备逐步减少售台武器,并经过一段时间导致问题的最终解决。然而,美国在两岸关系上一直是采用两面派手法。在国际法上支持中国和平统一台湾,在国内法上则向台湾出售武器促台拒统;在政治上表示支持中国统一台湾的同时,总是在军事上要卖一些武器给台湾;当大陆以武力威慑“台独”时,美国总以派航母到我军演习地附近表示“关切”,只要遵守邓小平为我们确立的面向未来的中美关系指导原则,着眼于长远,从两国共同利益出发,严守中美三个联合公报以特别谨慎处理台湾问题,中美关系就一定会走上健康、稳定发展的道路,亚太地区的和平才有保证。
(作者单位:江苏淮安楚州区周恩来纪念馆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