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柳说了,女人喜欢幽默的男士,你们觉得我幽默么?”
我整准备说还行,老龚正色道:“你长得比较幽默。除了长相不好你还是蛮好看的。”
他说:“去你的。”
我说:“我感觉柳那样的应该会喜欢比较man的男的吧。你的身材不够啊。太片儿了。做她弟弟还行。小弟弟,哈哈。”
叹息哥说:“伟大的灵魂是雌雄同体的。比如你喜欢的michael jackson和易哥喜欢的张国荣,不都是魅力十足的。”
我说:“但未必雌雄同体的都是伟大的。”
他说:“那你是我说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怎么说也一起住了这么久,虽说寝室少了个人吧,但我怎么从没感到集体的温暖呢?”
我说:“我给你整个计划,你毕业的时候给她发个短信说我喜欢你很久了。不管你看不看这条短信,反正我是发了。然后下课趁她独自下楼从后面抱住她。然后立即跑开回头说:“柳,今生你我无缘,下辈子我会追求你的。”
他眼镜反光:“这个可以,你猜她会有什么反应,可是毕业还有很久啊。”
我晕:“这么急,你是西门庆大官人还是田伯光啊,急心吃不了热豆腐的。”
他说:“吃的了!”
我说:“葛兄,欲速则不达!”
葛谭西叹息说:“真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料得年年断肠处,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我说:“你可以给她写首诗啊!比如藏头或者藏尾的,一般人看不出来的。比如什么天鹅飞去鸟不归的那种。你武侠看那么多得利用起来。”
他以为然的大赞我,我说:“你还真写啊!”
我略加考虑,如果真把美女教师的丈夫搞成了前夫,把同学搞成了师公。
那到时我还成了帮凶,古人云,宁炸七座庙,不毁一桩婚。
我忙劝他:“叹息哥,结婚了的,三思啊!
叹息哥还是一脸甜蜜的烦恼。
而我自己也是想着她,她从那一次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我累了,夜里灯关的一刹那,黑暗瞬间弥漫整个空间。
和着窗外稀稀的风声,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如静静流水一般淌过自己的身体。我用指间碰了下自己的脸,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就是这个我能触摸到的我和我一起走过了整整二十一个年头,二十一个春秋啊,人生能有几回呢。
我觉得自己二十年来忘掉了好多东西,那么多事情我却只能记得一点小小轮廓。想要抓住那个轮廓想想那一个记忆画面的前因后果,瞬间感觉记忆短路,实在是想不起来。我觉得自己二十年来忘掉了好多东西,那么多事情我却只能记得一点小小轮廓。
想要抓住那个轮廓想想那一个记忆画面的前因后果,瞬间感觉记忆短路,实在是想不起来。看到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物,那些风景,如今都在哪里呢?
又睡着了。
糟了,那个梦境又来了,有人在敲门,我问:“是叹息哥么?”
那外面的声音说:“什么叹息哥,小伙子,早点睡觉啊,注意关灯。”
是房东,我想起了,我是考研学生,是这里租的房子。
我躺在床上,在图书馆看到的那两个管理员盗窃一幕幕的浮现在我眼前。那两个凶神恶煞的面孔正盯着我,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他们会来杀我灭口么?
想想自古知道秘密的人往往活不长,我赶紧拉上被子蒙住头。
我在这学校只是来考研,对这里的环境并不熟,偷偷路过那图书馆。
第二天图书馆关门,两辆警车停在那里,听旁人议论着说昨天图书馆顶层的财务室被盗,损失很大,具体多少就不知道。路过的学生都在满脸狐疑又津津有味地谈论着这件事。
我没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警察,因为我怕招来横祸,而且警察也不会相信我。我也没有证据,因为那两人有我的证件,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
我借了一点钱,暂时维持生活,实则我什么也不想吃,每天胆战心惊,患得患失。我实在是难以忍受这样胆战心惊的生活,我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我走进了校长的办公室。
早听说,这位校长刚上任,不到五十岁,校长对我的遭遇非常惊讶,不愧是校长,可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说:“有两个男的进了学校图书馆的财务室……”
在我长篇大论的诉说遭遇后,他微笑着看着我说:你真的看见拿着一个特别高一个特别矮两个男的进入财务室?”
“是的,校长。我们要报警吗?”
“报警,不能报警!”“为什么,他们入室盗窃,而且他们有我的证件,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准备继续描述我掌握的更进一步的情况。
校长手抬起来。
平静的对我说:“你想想,如果你报警,又没有证据,歹徒被激怒了。那你的人身安全我都保证不了。你就当作没有看见。他们是盗窃贼,不是抢劫犯,只是要钱,是不会杀人的。再说杀你一个普通的学生,有什么必要,不仅加重了自己的罪恶,还是不打自招。你放心,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你谁也不要告诉,你的考研证件。我会帮你想办法的记住,不能告诉任何人,不能报警。”
我点点头感谢了校长,这才心情平静了许多。
校长果然是见识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慌不乱,最重要的是我的证件问题不用担心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他们按照我遗失的证件上号码打电话让我出去坐坐。并说就在大街上,意思是提醒我不要害怕,这事告诉任何人只会对我没好处。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他们按照我遗失的证件上号码打电话让我出去坐坐。并说就在大街上,意思是提醒我不要害怕,这事告诉任何人只会对我没好处。
我思考一番只能赴约……
我觉得这穷煞急恶的人肯定不怀好意,但是去赴约是有生命危险的。
不去的话要是歹徒恼羞成怒,秋后报复。
眼看会面的时间快到了,我系紧鞋带,一旦歹徒下手,我该撒腿就跑,突然手机又响了。我颤抖的手一下按下了拒绝,心里立即乱作一团。他们肯定以为我是故意不接他们电话,饶不了我的。
我刚准备打过去,该死的,只见闪烁着手机没有电自动关机,我颤抖着关上门单刀赴会。我怕他们等急了走了,回头报复,拼命地奔跑,平日你短短的一条路,如今却那么漫长。
天阴阴的下着雨,天压得很低,压得人喘不过起来。一辆黑色的本田在路口,我过去,还没来得及说话,两只大手把我硬拉上本田车。车里漆黑一片,他们把黑色的头套套在我头上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感觉到旁边渐渐弥漫的杀气,我想去解释刚挂电话的原因却发现嗓子不听使唤。车开了不很久,听声音向左拐,然后绕了一圈又向右拐,再后面我就记不清楚了。
我想如果我能活着出去,这也许帮我找到这地方,也许我不能活着出去。车突然停下来,我心里蹦紧许多,我被拉到上了几层楼又穿过一段凉馊馊的过道。
后面的人用方言交流着,我完全听不懂。
穿过过道又上了几层楼,似乎有门开了,铁门“匡铛”一声关上了。声音震得我心神不宁,“人带来了!”我被推到屋子里,这才被取下了头套。那一瞬间我有解脱的感觉,瞬间又觉得一道白光非常刺眼。但两双强有力的大手捏得手臂酸痛难忍。
当我再睁开眼睛,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对面有一张黑色漆面的欧式办公桌,旋转式办公椅上没有人。我正遇转身逃走,一位老人出现在我面前,他站在复古色调的窗帘旁边。
他长得非常丑陋,正转身盯着我看,看着我浑身寒毛都竖起来。
最诡异地是他马上又露出和蔼地笑容。
“小兄弟,快交出来吧?”老头死死的盯着我。
我怔在那里:“交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拿啊!”
老头说微微一笑:“小兄弟,没想到年纪轻轻,手段倒不小。
不过今天到了我这里,还是说出那些钱的下落。”
他慈祥和蔼的看着我半天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不然地话……”
“老板,不是我啊!我没有拿啊,我只是一个学生。
我只是看见您的两个手下在学校财务室里,我只是……”
“好了,小成,你进来”这是管理员中的高个子走进来恭敬而急切地说:“大哥,就是这小子趁我和阿北不注意,顺手牵羊了。”
小成脸红脖子粗地诬陷我:“这小子连大哥的钱也敢动,真是不想活了。”
他接着说道:“好好书不读,来做这勾当。”
他大哥觉得他这话太造次了,大手一挥:“好了,够了!”小成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住嘴。
老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赶紧拿出钱包,翻出证件,慌慌乱乱上前递给了老头说:“老板,您看,我只是个考研的学生。
是您的下属妄想私吞那笔钱而嫁祸于我。我只是个学生,求求老板放过我吧。”
我继续央求道:“我对天发誓我什么也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求求您了!”
老头很平静,“小北,小成你们俩过来!”
他的眼睛平静的让人不敢直视,“这是怎么会事?”
两人急了:“大哥,你别听这小子的,就是他拿走了钱!”
如果老头相信他们,我知道我必死无疑,我全身开始颤抖,老头说:“你们还是不讲实话吗?”
他用手轻轻去拉胸前的抽屉,是手枪还是匕首,我感觉自己是快死的人了,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我抽泣道:“老板,我不是有意的,我那时只是去取我的钱包,不小心看见他们……”
阿成咆哮起来:“那时候自习门已经锁了!你怎么可能把钱包取出来!”
我正欲解释,老头狠狠拍着桌子打断了:“好了,小成,那二十二万到底在哪儿。要我发脾气是吗!”
小成这时唰的跪在地上:“大哥,我不知道啊,我和小北那天根据路校长提供的法子进入财务室,发现半夜门是开着的!”
老头眯了眯眼睛说:“接着说下去。”
小成瞟了一下瘫坐在地上的我,老头点头:“说!”
小成说:“大哥,我们的工具都没用上,财务室里的密码箱里面全是空的。
这时我们发现窗口有人,于是追了出来,最后就发现他,就是这小子,掉下的钱包,里面有证件。
于是今天把他带过来了,路校长为了讨好大哥,是不会使诈的,这个请大哥放心。”
“混账东西,那你就抓个学生来糊弄我,先把他带回去!”
我喜出望外赶紧道谢,心里的石头落地,老头笑嘻嘻的说:“你今天干些了什么?”
我学了聪明:“我今天在家复习。”
“嗯。”
于是我又被戴上黑色的头套,下了楼梯,穿过凉嗖嗖的过道,绕了一大圈,下了几层楼。
突然一人掐住我的脖子:“小子,我非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