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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在我窘迫的时刻遇见你

大概读过高中的人都会有一段轻度抑郁的时光。那时是整天呆在宿舍,怕和人交谈,厌世畏人,不敢去食堂,解决吃饭会让朋友帮忙多带一份。觉得自己胖丑,觉得他人都在笑自己太卢瑟儿,觉得生无可恋。默默此刻就处在这个阶段,她有些觉得自己矫情,不过是成绩没有进步,自己又过的不太顺畅而已。可是世界突然再次距离自己好远。

默默把课本都堆在桌面上,盯着黑板发呆。她知道再过一个小时三十分钟今天晚上就结束了,这个阴暗的晚自习就可以这样和自己说再见。旁边的薛小舒还在做数学题,她也是个安静的人,成绩在高一(1)班这样的精英班排在中等。她很白,稍微有些胖,眼睛很好看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

薛小舒已经习惯了默默这样的举动,刚和默默分为同桌的时候她很高兴。这个梳着马尾留着浓厚齐刘海的姑娘笑起来很温暖,她戴着黑框眼镜不爱说话,薛小舒觉得和她坐在一起会很舒服。

班主任去办公室开会去了,教室里的同学有的低着头在悄声说话有的在拿着手机聊天绝大多数在很认真的学习,默默盯着教室前面的钟表看了一会,悄悄收拾好书包从教室的后门离开。

已经四月,距离高三考试还有六十多天,她知道江猛一定有事,不然不会这个时候约自己见面。她顺利的避开学校门卫,从侧墙翻过去。路过旁边超市的时候,她买了两听啤酒。

江猛一个上篮,篮球准确无误的投进,他回过头看着坐在看台上的默默,捡起球走过去。晚上的风有些凉,默默缩了缩身子,江猛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时间就像沉睡了一般,体育场周边的商店陆续熄灯关门,它们让夜晚真正的来临。

江猛问她,高考为了什么。她看着这个有些让整个一中骄傲的少年,有些不解为什么会这么问。对他来说高考不过是个形式,他不过是通过一次轻而易举的测试把他送到全国最好的学府,然后接受最好的教育拥有最好的工作,他的人生不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吗?

江猛猜到默默眼神中的不解,轻轻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安心的等着高考戴着省状元的头衔去清华或北大然后有一段别人羡慕的人生?只不过我不是这么想,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我从开始知道高考开始我就在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参加,参加了有什么意义,每次都被老师家长的成才论回复,默默你有最想做的事情吗?是以后成为职业的那种?

默默低着头,拿起旁边的啤酒灌下几口,忍不住咳嗽起来。她原本上高中只是为了和严颜、郭小小她们一起分享快乐逃避孤单而已,真正在高中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成绩可有可无并没有十分重要的位置。家里没有人要求她必须考上大学,她也不要求自己必须学习很优秀,随遇而安的个性让她对自己的现状没有思考过。

她枕着后面的一级看台说道,想做个自由自在的人,没有真正的职业追求,也许是开一家书店也许是做个自由撰稿人。对于朝九晚五的生活没有期待。

天上的星星很亮,像缀在深蓝色丝绒布料上的金黄色钻石,它们闪耀着自己的光芒,让星空下的世界碎成一片斑驳的光影。兴许是醉了,默默总觉着朦胧的世界里,街灯是撑着拐杖的英式管家,面容肃穆,姿态谦恭,当然最无可挑剔的是工作态度,就这样笔直的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为自己照亮一处橘黄色的小角落。

她有些喃喃自语,对着天空祈祷:江猛高考能顺利。多年以后,他们在大洋彼岸遇到提到这件事,默默抚着额头有些窘迫,她笑着说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记得。

坐在对面的江猛很想告诉她,那天的她很美。纯净的眼睛,微醺的语气。平日里的她多半笑的时候是脸在笑眼神不带笑意,那种略带疏离的微笑比直接对他说,对不起我不喜欢和你在一起更加伤人。她总是一直淡然的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就算他是江猛就算他被老师同学众星捧月般的拥簇但是她还是那样仅在初识的时候略微惊讶,然后是长久的淡漠,不论他是不是那个传奇的江猛。似乎明天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与她而言都不会有什么波澜。

隔天默默回去的时候教室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压抑,似乎所有的科目都被巫婆诅咒过,翻开课本一个字也读不进去。她有些回想自己疯狂的迷恋许尹的时候,只要心情不好就翘课去花卉市场买金鱼,有次一个月买了十几条帽耳红儿,摆在学校的宿舍里。检查宿舍的老师一个礼拜找过她五次让她不要在宿舍养宠物,可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控制不住自己心的人都是可悲的,它像天气一样牵引着自己或者高兴或者难过或者沉默总之你不是自己。就算有一阶段你调整好自己但是你还是会在某一时刻掉进它的陷阱,就像是泥淖和沼泽让你无法自拔。

默默走在江猛的身旁,一抬眼就看见江猛的名字隆重的用烫金的打字写在第一的位置,她转眼看着这个平静的少年还是有些激动。虽然了解江猛是个天才但是真正看着他实实在在的得了省状元感觉是不一样的,他理科成绩几乎满分,旁边的家长都在议论江猛长得什么样,很多学生还在不停的在红榜上搜索自己的名字,有的欢喜有的难过。市一中的大门被看榜的家长和学生挤满,默默就站在那里,突然望着这里,有些高兴不起来。她知道两年以后她也需要站在这里寻找自己的名字和成绩,但是她能像江猛一样,风轻云淡的站在这里,看着别人的悲喜剧吗?

她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市一中到底在坚持什么?

学习她有努力可是却没有动力,那种盲目的学习并不让她快乐,期末考试失利带来的失落让她记忆犹新。她望望天拉起江猛的胳膊说,怎么样状元,是不是得表示表示,请我吃个饭呗。

回来的路上默默一直在想,她到底想要什么,在追求什么。那些东西虽然虚无缥缈但是却让她安静不下,她似乎觉得这是此时此刻她能想到的应该解决的最重要是事情。没有方向没有目标,这样的人生应该如何进行下去?

直到上了大学默默才渐渐试着改掉买金鱼的习惯,她知道有些人不属于自己的回忆也不属于自己的将来。而在中国传媒她遇见林题喃和再次见到路远则是一场上天安排好的戏。

江猛的离开让她有一丝触动,江猛会离开这里寻找属于他的天空,他就像一只雄鹰,等待自己翅膀坚硬,然后展翅飞向自己追寻的天空,这是必然。

周一开学的时候默默对班主任说要调班,她决定学文。不会再在高二(1)班。她在这之前给陆少廷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的意见,他说尊重默默自己的选择。

有些时候,我们真的会因为某一个选择改变一生。那天默默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朱宇的班里,在课桌的右上角贴了一张很小的纸,那张纸上写着,北京。

朱宇和陈姝含下课的时候会把默默也叫到走廊上让她出来透透气,朱宇开始笑话她太过拼命,恨不能把所有老师都叫到自己周边随时随地有问题就提问。

最惊讶的是陈姝含,她知道默默初中的时候并不愿意好好学习,虽然聪明但是并不用心,好成绩也多半是小聪明临阵抱佛脚得来的。

朱宇对着默默说道:“默默咱能把位置换回正常点的地理位置吗?非要坐在靠门口的第一位,您是不是受刺激了,以前整天缩在教室最里面的姑娘现在恨不能堵在门口不让老师走。”

“我哪有。”

默默拂拂自己的袖子,继续趴在窗台上,一旁的陈姝含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别说你没有,我看你就怕老师都跑了,每节课你不是一下课就逮着老师问问题,我特好奇,你都问什么?要说你的成绩还算不错应该不会有那么多不懂的问题。”朱宇看默默不说话自己对着陈姝含说,现在班里同学给默默起了个外号叫,莫问。

陈姝含很没形象的笑出声来,默默也有些愤恨的对着朱宇喊道:“把你媳妇拽一边儿去,我现在对着两个字特别想销毁,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字我先销毁你俩再去找仓颉老爷爷问他为什么造了这两个不靠谱的字!”

她开始每天准时六点起床读一会英语和文科,有意识的在草稿纸上默写一遍,早晨记忆的知识点。上课的时间多半会自己学习,老师讲过的东西她一概不看,她分析过几个带课老师的科目,基本没有需要听的课,虽然数学偏科但是数学老师的逻辑实在让她不敢恭维,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自学,选择性的听数学老师的课。

新换班级的班主任有个十分娇小的外号叫苗苗。一个已经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时候默默坐在座位上的时候就会想为什么她总是遇见这么极品的老师。苗苗教政治,很喜欢讲课,寒暑假的时候还会自己办个学习班,专教一些要高考的艺术生。他时常在班里讲一些有关******反社会的反动言论,同学们对他又爱又恨。

苗苗有次上课的时候把默默叫起来,问她如果她要做贪官的话会贪多少钱,默默随口说道几百万吧。教室里的同学对这个数字已经满意,但苗苗环视大家一眼,对着站立的默默说她不适合做官。贪心太小,几百万根本不够疏通上级,少说也要几千万才够做一次贪官。

下了课,朱宇还笑话默默他说苗苗就是一只老狐狸,当时班里正在谈论校区被卖的事。班里都说副校长拿了市一中很多钱已经逃到国外。当时默默最关心的是,以后就不能去学校很近的外面吃那份好吃的炒饭了,熟悉的眼镜店文具店也都要搬走了。而她们也要离开这里。

老一中太过位于市中心,每次放学几千人同时放学回家,会直接让城市的一条主干道拥挤不堪。更何况市一中距离市政府不足五百米,每次一中放学都会妨碍市领导下班,这么不符合市政规划的校址,早就让学校开始寻找新的校区。

刚暑假开学的时候,默默她们就被学校安排的大巴载到市体育馆附近的新校址,那里原本是一所二本大学的校址学校重新装修一番又增建了一幢教学楼一幢宿舍楼就把市一中迁到这里了。

老一中还没拆迁的时候,默默自己一个人去那里的操场。她坐在草坪上,似乎还能看到江猛带着她站在雪地里疯跑的样子,走过教学咯她还想着自己曾经赤着脚拿着鞋子从这里一步一步的走过,还有后面的洁品园那里有太多属于自己的回忆,她十分想把整个洁品园都带走,那一种不愿这里被时光销毁的信念让她坐在熟悉的石头上哭起来。

太阳快要落下去的时候,她捡起一块小鹅卵石,装进兜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默默和陆少廷一起去了北京。陆少廷对坐在火车上的默默说,你怎么这么俗,毕业旅行竟然选择咱们伟大的首都,你去成都也行啊,还可以去一趟九寨沟我陪你看七彩湖。

也许时间告诉我们要学会平淡。朱宇以很高的分数被中国财经大学录取,陈姝含没有发挥好但也考上了河北大学的管理专业,其他的几个初中高中同学也都陆续收到通知书,过的还不错。

默默收到中国传媒大学通知书的时候,陆少廷很淡然。旁边的秦方萝激动的把默默搂在怀里,她有些激动对默默说,一会收拾一下应该把这件事告诉默默的爸爸妈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她擦擦眼泪,转过身说道:我就知道默默是个好孩子。

此刻默默站在希腊的爱琴海边看着夕阳正在沿着地平线缓缓落下,那份金色铺在碧波荡漾的海面让她想起她的大学。说起来真正精彩的是大学之前的时间,那些因为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成绩不好被老师和同学淡漠的时光总是让已经成长起来的默默感叹,人的过往会对她的一生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如果说人生会因为有一群不那么正经但真心实意的朋友才算精彩,那么麦默默最喜欢《老友记》和《爱情公寓》里的故事,不同性格的人,不同背景的人因为一些偶然的事情相遇,成为朋友,发生一段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事情,这已经足够。

啪。麦默默如花似玉的背上立刻被米盈这个女人画上了五指山。

今天开学唉,你到底知不知道,都九点了,你还不给我滚起来。米盈抄起手边的抱枕又毫不留情的朝她袭来。

靠,昨天看《且试天下》大结局好不好,五点才睡。用不用体谅一下我的柔弱的身体。眼皮睁不开,继续赖在床上扭动撒娇。

九月的阳光依旧带着炽热的味道,考验她的抵抗力。如果不是这样矫揉造作的人生在继续这样娇柔造作的时光仍存在,她会觉得自己竟然可以这么恬不知耻的米虫一般的活着,实在对不起党的教导。

默默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值得巫婆如此别致的关心,她的一切就像沾染了毒蛇胆汁的褐色毒液,泛着迷人的色泽可是一见封喉。

她举手投足都透出超脱年龄的成熟,每一次眨眼都会让麦默默觉得自己就是在她手心翻腾的白素贞,而她则是穿着阿玛尼套装化着精致裸妆的女版法海。

和巫婆站在一起的时候麦默默时常都是神经不在正常轨道运转的短路期,她永远不懂拿着堪比中华大词典的法律文案的女人到底在追求什么,那种恨不能每天踩着风火轮行踪不定的女人,她直接把她归类到十万个为什么里,不予考虑。因为只有无聊的人才会翻出《十万个为什么》这样没有营养的书进行知识恶补。

因为身边站着一个高举火炬的胜利女神,麦默默总是被无情的拿来做对比,只是她最愤恨不是那个每年拿奖状得高分的女人如何的优秀,而是她瞒天过海的技术如此的炉火纯青,让她明明受了委屈却说不出半个埋怨的字眼。这样的时刻麦默默很不能在自己身上竖一个“命途多舛”的牌子,昭告天天自己的处境。于是自打七岁看过《海的女儿》以后被里面的巫婆震住奉为典范,某米盈就被正式改名唤作巫婆。

对于一个身高一米七却每天登着八厘米的高跟鞋穿梭在教学楼和实习单位的姑娘,麦默默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已然沉默。这种酷似放出挪威水怪的恐怖画面,一年四季穿着平底鞋的麦默默无法用正常语言描述。如果你还不能体会那么她可以举例说明,每次巫婆走过的地方必然会刮起一阵阴风,这是一种速度过于迅猛超自然现象。

其实当年贼心不死的麦默默也是暗地里挣扎过,冒着上刀山下火海拯救自己于水火的伟大目标,匍匐向山高巫婆远的南开大学进发。她很想知道自已高一下学期确定自己要考去北京的时候,巫婆已经在北京扎根发芽,对着祖国的首都人民大喊着: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的表姐为什么不打击一下她,北京并不是一个善良的地方。

教了麦默默一年数学的陈老师很欣慰,她终于在有生之年看到这个聪明有余却不安心学习的孩子认真学习。不止一次的抓到默默上课时候看闲书让她这个班主任做的不够称职,她不愿意逼迫一个有潜力的学生,以她的教学经验,只要这样的学生愿意学习无论什么时候她们都会创造一个奇迹给你。

两年后,默默考上中国传媒大学中文系的时候,陈老师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个前途也许一片光明的孩子。稍有些遗憾,以她的成绩完全可以上北大的中文系,可是却选择了中传。也许这就是命运。

默默在大学里秉承着优良的一中人传统。作为市一中培育出的又一代疯人她不算典型,毒舌、刻薄但又不够毒舌、刻薄,尤其在遇到秦风以后,这个状况更加显著。每次和秦风交锋,默默总是无助的败下阵,而则秦风常常拿她去年是中传最佳辩手的事,轮番奚落。

上了大学的默默已经学会淡然的对待一些事情,她知道有些事情需要留给时间处理渐渐遗忘也许是最合适的办法。她开始微笑着对待生活尤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有些想尝试新的生活。其实选的中传的原因很简单,她的生母曾是中传最美的校花,她想来这里,在她生活过的地方生活在她学习的地方学习,希望在这里能够距离她更近一些。默默曾在秦方萝的相册里见过她的四个最亲的人站在中传的操场上大笑着合影,他们笑得那样开心,那时候彩照技术不好照片已经有些泛黄但是他们的笑容却当默默深深的感动,她想她也要去那个操场站在那里感受她父辈的那种快乐。

只是她时常怀疑自己的人生前十八年因为被上帝遗忘过的不够水深火热,于是在她十八岁这一年上帝大发慈悲的送来一个又一个神经过于正常的奇葩,让她的生活呈现出疯狂的态势。

北京的夏天随处可见的高大整齐的广玉兰,清香的味道弥漫在街道的每一个角落,纯白色大朵大朵的花缀满枝头。盎然的生机让出行的路人缓缓而行,站在广玉兰搭建的阴凉里跟着芬芳行走。

中传虽然是北京广播学院换的名字和北大清华这样的学校在传统科目上没有优势,但在天朝子民的眼里相当有来头,就奔着广电总局开办这几个烫金的大字,每年各种俊男美女、才子佳人,不知死活前赴后继的朝这个北京五环上建的荒凉地方来。刚开学那会你可以看到宝马香车、美腿黑丝各种刺激审美的画面充斥着中传的校园,于是每到开学的时候,中传周围总是停满了搭在美女帅哥的司机师傅或者只是站在学校门口欣赏真人版偶像剧的路人甲乙丙丁。

来学校报到那天,默默直接就晕倒了。穿着雪白的连衣裙晕倒在中传土黄的小路上,她顿时明白广大网友说的对,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中传完全没有被伟大的首都划分到市政规划范围之内,这纯天然,这原生态,其他什么百年名校的建筑根本就是扯淡。她就这样风姿绰约的站在北京五环之外,宿舍和教学楼隔着一个天桥,旁边的小吃街烟熏缭绕,最有意思的是中传的宿舍楼,默默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住的地方就是很多年前自己的母亲住过的小楼。

红色的旧砖墙上爬满了蔷薇,它们紫粉色的花瓣开满枝头,木质的窗户有些破损玻璃也因为年岁过于久远有些擦不掉的灰尘。默默打开窗子的时候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女生,中性打扮一眼看过去就觉得舒服。她手里只提着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子,然后和默默打了一声招呼,转身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喊道:都干什么吃的,动作这么慢。 进来的几个人,一会给她铺床一会给她倒水。最后来了一伙美的空调公司的人,他们利落给这个十平米的小宿舍按了空调,默默有些收拾好了,便拿着脸盆去水房洗把脸,只是她还没出门就看到一个长得和寝室里那妖孽一模一样的姑娘,她叫梓容。而那个中性打扮的姑娘是她姐姐叫梓言。

这是传说中的三聚首。

此刻学校里还是一副新生儿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杂草丛生,乱石堆积。默默视死如归的赶往自习室,她上学期借的《人间词话》落在自习室还没拿回去。对她来说丢了事小索赔事大,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丢了肉疼。她赶到灰尘仆仆的自习室发现书没了,有些失望。默默顿时感觉自己沐浴在社会主义金色的光芒之中这些话都是骗人的,只有毛主席才是真正的伟大领袖,那样的时候才会出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些惊悚的举措,搁在现在纯属作秀。此刻中传某男生寝室里,某不小心去自习室安静编程序的男生翻开捡来的《人间词话》瞬间石化,没有人告诉他,换了封面的故事才是好故事。

换封面这个问题需要追溯到默默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有次默默拿了本刚买的《XX火花》在历史课上看,当时整个实验中学都知道校长都要对灭绝师太礼让三分,可偏偏默默不喜欢上她的课,顿时妖风大作,四周寂静,只见灭绝师太手持课本轻移莲步,缓缓的靠近教室第三排右边的位子,电光火石间,拿起默默的杂书一阵乱晃一阵咆哮:我的课就这么无聊吗。(画外音,其他课老师某女也是这样的)

课后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做了系统的理论教育,自那以后默默便事事必谨慎。老人古语总是没错的,在失败中总结经验,在实践中摸索前进。默默也就养成了给闲书换封面的习惯,躲过很多老师的搜查,一看是文学名著,老师们也就收下留情了。只是?

不认真上课的默默有一个小时候想要实现的梦想想做一个帅气的背包客,拥有一家专卖奇异品的铺子。这样不大的梦想一直躺在麦默默的内心深处,有些事情需要得到认可才会变得更加执着。默默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信念使她慢慢的集聚力量。

中传的很多人都是艺考生,像麦默默这样不学无术凭着几分看小说积累的猥琐句子骗过了批卷老师考进这里学生少之又少,其他人不是钢琴十级就是街舞少年。总之让平日里自我感觉良好的麦默默同学暗淡了好几天。

一年一年的广玉兰在我们的眼中绽放、凋落,岁月就这样轰隆的碾过她的花瓣,毫无表情的驶过。我们站在呼啸的路口看着她肆意的爪牙划过我们的脸庞和身体,然后毫无招架之力的对着她竖起中指,漠然咒骂一句:靠。

再见让我们学会遗忘。

再见让我们学会成长。

再见也让我们学会珍惜现在。

默默穿着从梓容那里略来六厘米的高跷,奔走在从教室去宿舍的路上打算继续回去看闲书。她陡然回想起柴桑和梓容那两个神奇的妖孽穿着Christian Louboutin的十厘米高跟鞋奔走在铺满大理石的教学楼大厅,她们脊背挺直,修长纤细的脚上蹬着如此触目惊心的凶器,健步如飞。

这个时候麦默默生出对她们的无限敬意。高跟鞋分明就是一种折磨平衡神经的苦刑而她们却穿得甘之如饴身姿摇曳。于是走到就像没有推平的石子路的时候,麦默默很配合的摔倒了。不凑巧的是旁边没有修整好的下水道就准备在那里。麦默默再次配合的掉进去了。

尖利的石子划破了腿,虽然是干燥的下水道,但麦默默还是被雷到了,靠,这是不是就叫流年不利。

稍微移动身体,疼痛就成倍扩散,麦默默被这个状况吓到了,不会这一摔就摔出一个残疾证吧,不要啊。半米多高的下水道把她困住了。

黑暗中点点红色的星光闪烁就是没有人主动过来把麦默默扶出来。

麦默默怒吼一声:靠,就是你,那边抽烟那个,过来把我扶起来。

路远面无表情的看看旁边林题喃,她是说我们?林题喃酷酷的站在那里不做反应,路远便不再做声。

默默盛怒了。

你们不是要见死不救,让我流血而死吧。明早《XX日报》就会刊登《中传惊现摔倒女生无人救援不幸身亡》!

林题喃甩掉手里的烟,走到默默面前却丝毫没有要把她拉出来的意思。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的麦默默很不自在。

默默从他修长的腿一直观望到他好看的眉眼。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疏离深邃的眼眸,不屑的看着默默,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只是人长的好看也不能消减其恶毒刻薄的语言。

你大脑是什么构造?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让她血脉喷张的妖孽脸,刀削斧凿的线条宛如吸血鬼一般带着病态的苍白皮肤,赫然的放大在麦默默的眼前。来不及刻薄对她侮辱性的歧视就直接缴械投降。面对如此美好的容颜麦默默伸不出锋利的爪牙对着美男进行荼毒,她收起自己的差点发作的脾气,直接无语。

才能掉进这么明显的下水道。说完他还一指竖在旁边的指示牌“近期修整注意安全”

我近视。不可以啊。

站在旁边的路远乐了。清亮的笑声麦默默听来特别刺耳,老娘都要见阎王了,你还笑的那么嚣张。善良的路远看着下面气愤跳脚的姑娘虽然觉得好笑但还是决定先把她拉上来再说。

好了,林题喃,先把她弄出来咱们的事一会再解决,那沟挺深的,别真的受伤了。说着路远也跳进沟里。

林题喃,你在上面抱住她,我帮你忙。麦默默这才看清路远的样子,眉目清秀,算是很帅,鼻子高挺,眉毛很好看。大概有185的身高比较惹眼。

哎哎,你拖住我腿干什么,啊,疼死了。

你能不能不叫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

靠,能再轻点不,我是人不是僵尸,有知觉好不好。

闭嘴,路远和在上面拖住某人两肩的林题喃共同喊出口。

半小时前,林题喃接到路远的信息,到学校后山见面。把昨天的事情做个了断。林题喃看到靠在树上抽烟的路远,站在那里也不出声,等待路远。

把照片还给我,我当这事没发生。林题喃清冷的声音在八月末的空气里硬生生带来一分凉意。

你打伤我哥们的事怎么解决。路远慢条斯理的说完,清清嗓子接着说道。其实熟悉路远的人都知道他很少主动对谁挑衅,只是为了朋友的事他会变身成骇人的模样,是出了名的拼命十三郎。没见过他打架样子的人很少能想象出平日里谈笑温暖的他目光透露出危险的信息,冷漠的神情。他依旧记得曾经有个女生对他说路远不要再打架了,一定不要。

就那几张照片而已,我随时都可以丢个警察局。你说警察会不会问你那个当税务局局长的老爸,贵公子是怎么教的,飙车不算竟然还行凶伤人?

少废话,照片给还是不给,撂个话。事不关己的表情让路远相当不爽。

道歉,就给。

还没等林题喃回答,默默的声音就划破苍穹,摧残两个少年的耳朵。

刚把默默弄出来,林题喃就一脸厌恶的对路远说,事情下次再说,自己先走了。站在旁边的路远有些激动但是却表现的十分淡漠,他不知道此刻坐在地上的女生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过去三年了,她应该是忘记了吧,不然怎么会连他的名字也叫。

默默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护住划破的裤子,对站在一旁的两个少年说道:谢谢你们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回头请你吃饭?

我是路远。他说出自名字的时候一直盯着默默,希望她还能记得但是默默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很耳熟但一下记不起在哪听过。便开口说道:路远,谢谢你,我可以打电话给我的朋友让她们来接我,谢谢你们。

路远调整好自己的调侃的语气回答她,我还以为你没有手机这种东西,不然怎么大晚上,直接让陌生人帮你,还真是对这个世界发放心。说完他也不客气手背在脑袋上走了。

有些事情就像电影的剧情一样,她不随着观众的心愿发展,不管你坐在屏幕之外如何暴跳如雷亦或是开口谩骂,演员总是随着最意外最狗血的故事演下去,你坐在那撕心挠肺的纠结,靠,这么看下去,心脏还能负荷吗?

梓言还没走到这边默默已经听到她的大嗓门说道,你脑子被宿舍门挤了竟然掉沟里,麦默默,真有你的。一走进看到默默划破的腿软下声来问她用不用先去医务室包扎一下,默默让她先扶自己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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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穿越就被皇帝临幸,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个工具;他的爱让她沉沦,却发现一切只是一个骗局;“我在你眼里,真的只不过是一个替身吗?”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绝望;自作聪明,一时大意,受人蛊惑,差点万劫不复;多年后,凤凰涅槃,卷土重来,娇媚的女人笑靥如花,眼眸带狠。“和妃,当初你利用我的孩子登上皇后之位,怎么上去的,你就怎么给我下来!”“太后,当年你把我的孩子送给别人,赶尽杀绝,今天我也要让你尝尝骨肉分离的滋味……”“岳楚凌,当初你把我当成替身宠爱,然后弃之如敝屣,今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你之所以回来就是为了报复么?”看着满目苍凉,他痛心地询问;嘴角上扬,微微一笑∶“你觉得呢?”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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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我伫立于繁华三千间,等待你归来的承诺。”她说:”你不在,这江山我来为你守。“她说:”我好累,你快些回来吧。“她说:”你在不回来,我便嫁与他人。“她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为他,抛开了女儿家的柔弱。她为他,守着这江山守了三年,战功无数,伤痕累累,她却从来没有怨过他,只因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