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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授业

霓虹站在沙汀白雪斋前的大槐树下,盯着手上的剑出神。剑本身的小巧精致倒不是霓虹目光的焦点,她只是很喜欢剑鞘上的梅花纹饰。和凤鸣歧画的梅花有几分相似。

“集中。”锦华站在庭院正中,身姿挺拔得像棵树。

霓虹潜意识中认为这剑鞘上的梅花是师父刻意为之,就像漪澜舫里终日焚着的沉香屑。但是按理说师父也不应该知道自己喜欢梅花。

庭院空阔,锦华一身炎底华袍长身而立,凭空生出一股子华贵的气质来,令人莫敢近身。

“你没有武功底子,神力现在亦很微薄,不便学太过高深的武艺。”锦华将手中长剑横于面前,扫了一眼。剑未出鞘,已带了狂溢的剑气。

“先教你几招花架子,熟悉一下动作。”锦华说着便要拔剑,霓虹见状慌忙拦住他:

“师父你慢一些,我看得清楚点儿。”

锦华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是纯正的半神族,及笄之年之后稍加点拨自然就开了慧目,过目不忘。”

霓虹听了,愣了愣。脑海中忆起前些日子看过的经书,各种晦涩的经文此时在脑袋里清晰浮现,倒真是一字不差。她小时候听人说过有只妖猴在太上老君的炉子里呆了七七四十九天,双目如炬能识妖怪,心里不禁把自己的“慧目”和那火眼金睛相比较,不由地长吁一口气——她自己没被关在炉子里烤,效果却差不多,那猴子显然没有她师父这样英明的师父。嗯,这么一想,她心里顿时充满了对师父的感激之情。

“集中。”锦华又喝了一声,霓虹立刻老实地站直,心里嘀咕着:我是在想你的好处呢。可是方一抬头,目光就被牢牢地锁在了锦华身上。

霎时间鸿雁齐飞,金凤长翔。

锦华舞起剑的样子如回风舞雪,行云流水,姿态洒脱流畅。

剑梢拈花,君子一笑。

“芄兰之支,童子佩觿。虽则佩觿,能不我知。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芄兰之叶,童子佩韘。虽则佩韘,能不我甲。容兮遂兮,垂带悸兮。”

人与剑,剑与人。剑光闪烁,人比仙姿。霓虹张了张嘴吧,却发不出溢美之词。

拔剑,回身,刺出,或如雄鹰展翅,或如凤于九天。原本流云般柔软的招式在他手下却带了万钧之力,似乎招招致命,藏剑锋于柔婉之中。霓虹悉数记下要领,却深知自己断不能舞出那般神韵来。

只见锦华稳稳地收了剑,一片槐树叶扬起又落下,碰上锦华略显古旧的剑鞘,竟也柔柔地断成了两截,看得霓虹瞠目结舌。她看看自己手中纤巧精致的长剑略一迟疑,往庭院中央走去。离开树荫的庇护,阳光有些刺眼。

锦华冲她点点头:“你来一遍。”

霓虹深吸一口气,生涩地拔剑。剑出鞘,寒光刺目。

霓虹虽记得锦华的招式,但是真的要自己耍一遍,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舞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剑尖在她手上不知怎的就变得绵软无力,无奈师父一直不喊停,她也就只能这么硬着头皮歪歪扭扭地舞下去。

“心无旁骛,感受剑的气息和脉络。它会带着你走,等相熟了,你就可以带着它走。”锦华在一边沉默地看了片刻,终于开口指导,“这一曲‘芄兰’没什么攻击性,只是让你练练手罢了。”

霓虹默默点头记下——她之前从未拜过师,之前随凤鸣歧学些诗书也都是玩乐之余的闲话,自然没有什么师徒情分。所以起先她还担心锦华会嫌弃自己愚笨,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倒是颇为耐心,她顿时放心不少。

不过对于下月的清波贺,她还是心怀忐忑,不知到时会不会横生枝节。

她毕竟还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的孩子,之前的那些日子虽说见过不少了不得的人物,可也还是在凤鸣歧的庇护下,自己基本上也没什么应付大场面的经验。这次作为朱雀国储君,她对自己的立场尚不明了,更不用说对这次的国宴有什么准备。

霓虹心里遭遇,脚下的步子也有些乱,倏忽转身,脚下一个不稳就往后倒过去。

锦华原本负手站在一边,见状上前一步,一只手托住了霓虹的后脊梁,把她扶了回去。霓虹正要回头道谢,一株荷花的影像在她脑海中突然显现。

她心中疑惑,背后锦华的手迅速地撤回。霓虹回头的时候难得看见他那双常年封冻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一闪而过的慌乱。

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霓虹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

她也大概地知道自己不经意间窥见了师父内心的一个秘密,所以即便好奇也不能问。

可是师父的心里为什么只有这一株荷花,她也就不得而知了。

锦华沉默着站在原地,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你看见了吧?”

霓虹知道瞒不过,索性诚实地点了点头:“师父是说荷花吧?其实我一直在想师父你要么就是真的痴迷于荷花,要么就是和神泽国主有什么关系。我在丞相府里四处逛的时候发现有水之处必有荷花,连窗格的雕花也是荷花的图样。我就想私人的府邸应该不用遵循已故国主夫人的喜好吧。”

锦华显然有些惊讶,他一直觉得霓虹年少,对什么都不上心,不想她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他安静地看着霓虹,等着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霓虹笑了笑,没接着话头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呵呵笑着说:“不过事实是怎样我并不在意。师父你要是不说,我也不想知道。不管您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故事,对于我而言师父您就只是我的师父而已。”

她向来不是工于心计的人,凤鸣歧的随性对她影响颇深,所以她一直觉得凡事简单一些,不追究缘由或许更好。有些事实就在那里,你不去看它也不能对你不利,要是看到不喜欢的结果,就会在心中反复纠结,反倒惹得自己心烦。

锦华静静地听她说完,迟疑了一下,才问:

“你相信我?”

霓虹笃定地点了点头,略显调皮地笑道:“师父你知道我能看穿人心的吧?我知道师父你不会伤害我,这样就足够了。”

她向来如此,对一个人的信任产生得如此简单。即便以前和清弥的事情证明她的直觉也并不是百分之百的可靠,但是对于那件事情她倒也没有后悔过。清弥对她,也是尽心,只是一些不可抗因素横亘在他们之间罢了。

就像她和凤鸣歧。他们之间横亘着那些人那些事。

说起来,上君大概快要和瑶璧完婚了吧,毕竟王母指婚都已经是大半月前的事情了。

“不过,师父啊,你说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怎么总也不能长久呢?人生本就短暂,怎么还必须经历那么多的离合悲欢呢?”她突然地发问,打断了锦华的沉思。

锦华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垂下去的脑袋。她纤细的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裙带,即便看不到表情也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失落与不满。

锦华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离合悲欢呢?为什么所有美好的事情到头来都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呢?人生最苦不过生离,可是即便不经历生离,也总要死别。

“世间之事,大抵如此吧。圆满之说,只是个梦罢了。”锦华沉默半晌,才给出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低头收起手中的长剑,犹豫着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这个孩子,开始和记忆里的那个影子莫名地有些重叠。

昆仑山,白玉轩。

凤鸣歧的日子过得也颇得平静,他原来就是不计得失的人,虽然对霓虹不同,倒也断不至茶饭不思形容颓废。帝君仍是整日风姿绝佳,足不出户也引来各种蜂群蝶浪。

杏儿不禁想:这天界的女子也不似想象中矜持呀。前几日还藏着掖着羞于拜访,但自从半月前桃花仙子误打误撞碰见上君前往梅林采梅蕊泡茶,二人打了个照面,上君态度还算友好之后,各种仙女便蜂拥而至。切磋仙术,请教典籍,诸如此类的因由。

凤鸣歧虽面上和气,但一句话便将自己拖出千里之外。怎知这种距离感更叫人追捧。

“上君,蓬莱岛的紫玉仙子来了,她说……”

“我今日闭关修行,改日再见她。”凤鸣歧悠悠地放下了手中书卷,“端一盘水晶糕来,霓虹一会过来又该腆着脸要吃的……”

话没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是的,上君一切安好,除了有时容易犯迷糊。虽然只是偶尔。

比如——

“杏儿,帮我研墨。”

“咦?我记得墨已经研好了呀。”

“霓虹太贪玩,总是研到一半就跑了。”

“……”

再比如——

“帝君,起来吧。老苍帝君来了。”

“……”

“帝君,老苍帝君在殿外等您呢。”

“……小霓霓,别吵。让你舅公等一会儿没事。”

他好像有时候会不记得霓虹已经不在身边了,好像她下一秒还会笑着站在他面前,仰头甜甜地唤一声:“上君。”不过每次反应过来他也没那么难过,只是淡淡“哦”一声,然后说:

“她不在这里。我忘了。”

凤鸣歧有时候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独独对她难以忘怀。他本就游离三界,没有谁真心待他,再亲近的人也只是别人安排在身边的棋子——可是如果只是因为她对他一片真心,无所欺瞒,那他也完全可以爱上杏儿。可是,可是,他还是对她,只对她难以忘怀。所谓情事,大概就总是这样难以琢磨吧。也不算是刻骨相思,却如蛛网蚕丝一样密密地缠绕住思维,稍一拨动,那些记忆就如烟似雾地笼过来,然后事无巨细地呈现出每一个细节来。记性太好真不是什么好事。

千万年的年岁薄如流沙,什么都没留下,唯独有她在的日子,连每天的云朵是什么形状,都能记得清清楚楚。这样可不行啊,凤鸣歧轻轻地摇头。他们大约缘分已断了。他向来不强求,随心而行,无所顾盼。可是单单她不是一样的。她不一样,他开始为她想。这样的明镜慈悲,仿佛回到过长在瑶池边的时光。

只是觉得可惜,自己看不见她一点一点的成长。

缘分明明已经断了。

就如同这世间每一场匆匆的邂逅与别离一样,相聚必有离散。他纵横天地千万载,又岂会不明白呢?可是,面对她,他从来不是神。

不可忘,不愿忘,愁绪萦在眼角眉梢,若有似无,叫人心焦。

短短数月的朝夕相对,成了一生的牵缠。他不能去,她不能来。

今昔何昔,君已陌路。

凤鸣歧执起书卷,静默地往下看。无人点烛添香,他亦疏懒于此。烛光明明灭灭,他神袛的脸庞罩上一层柔软的光,愈发显得迷人。沁儿去回了紫玉仙子转身回来,就见凤鸣歧单手支颐,已然沉沉地睡了过去。墨发散开,黛袍垂地。他这些年愈发嗜睡了。

沁儿轻叹一声,却没有进屋。若是进去了,他八成又要错喊成霓虹。不过霓虹也真是绝情了,一走便是三五月,也再无半分书信。

梼杌上君位列仙班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三界。

他长剑轻裘烈马狂歌的妖尊生涯已然成为过去。仙界自然也不敢怠慢,将其列于上清神尊,尊号青冥紫宸天宝华帝君,沿用了他以前为九宫仙君时的“紫宸”封号,与五老君同列,神阶显赫莫能企及。一时间五湖四海的神仙均来拜谒。

小辈的神仙们大多对他只闻其名未见过本尊,所以对这位经历传奇的神尊颇为景仰。老辈的神仙们大多算是凤鸣歧的旧相识,他以前在天界的时候就从来不尊礼法,闲散自如是出了名的,赫赫战名自然更是出了名的,所以仙界上下对他都是又敬又怕。

凤鸣歧觉得和这些畏畏缩缩的神仙相处实在是无趣,还好有老苍帝君这么个仙界奇葩和他为伴,这才不显得那么形单影只。他常常想念在妖界和众妖把酒言欢的放荡日子,放浪形骸多少能够驱散心中的寂寥落寞之情,现在倒是连个一同放浪形骸的人也难找到了。

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心啊。

只是那个孩子,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都没多少力气去忤逆。其实早在无间城之时他就发现,自己对这个孩子有些力不从心,只是那时候还只是觉得有趣和好奇——他已经很多年没和人类说过话了,他鄙夷他们的弱小也羡慕他们在短暂的生命中能够得到的莫大满足和快乐,那些都是他无法拥有的。

他觉得带着这么个有趣的孩子在身边也不错。可是霓虹装出来的强自镇定,她的天真烂漫甚至是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渐渐让他狠不下心。于是就这么纵着她,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遇见她之前的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费心遮掩的面具,被她一张一张地揭开,露出最初的寂寥和落寞。

闭关七日,耳畔一声声呼唤如真似幻:“上君,上君。”

他总能听见她在叫他,那么熟悉又那么近。

不饮不食,无休无眠。

成仙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说穿了,这也只是个立场问题罢了。前几****收到白修的书信,妖界那边似乎对他的叛离颇为不满,这种不满甚至波及到了霓虹身上。即便朱雀之国有结界庇佑,他也还是隐约有些担心,所以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心情接见前来拜谒的神仙们。

这一日草草接见完七重天的天玑和摇光两位星君,他便阖目斜靠在榻上休息。正当此时鼻尖却萦了一缕淡淡的茶香。他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看了一眼眼前的红衣美人,面无表情地招呼道:“你来了。”

“听沁儿说上君近几日颇为困乏,奴便来看看您。”瑶璧说着,走上前去,微微欠了欠身。

凤鸣歧摆了摆手阻止她继续往前走:“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你素来喜穿白色。”

瑶璧垂着眸,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声音也有些颤抖:

“奴只是觉得上君看见这流云锦心中会不会好过一些。”

“你明知道我不会好过。”凤鸣歧这才坐直了身子同她说话,眸光漆黑深邃,“这缎子只有她穿得好看。”

瑶璧猛地抬头,脸色煞白,素来清淡高洁的情绪此时却有些失控:

“上君,你我怎么说,名义上也是订了亲。霓虹她已经不在这里了,您为什么就不能认清现状呢?”

凤鸣歧微微蹙起眉毛,声音变得很低沉:“瑶璧,你逾越了。向王母请求赐婚的是你,我并未答应。你这些年久居紫檀宫,其间有何诡谲我暂且不说。我只是欣赏你的才情。”

瑶璧的脸色瞬间变得更苍白,诧异地问道:“上君……都知道?那为何还要一直留奴在身边?”

“只是不想管罢了。”凤鸣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冷。

瑶璧惨笑一声垂下头来。为了她,都是为了她。

眼前这个自己痴缠了那么多年的男子,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原本毫不相干的孩子。

她想着,不禁低声笑起来——自己真是可悲,千万年的陪伴,陪他抚琴论诗,品茗赏画,她以为凤鸣歧迟早会接受她的,不论她来到他身边的初衷是怎样。她从来无心刻意拆散霓虹和上君,当初求王母赐婚虽说是一时私心,但是也是为了帮上君从王母那里拿到他要的东西。既然霓虹现在已经走了,她还是想要做一些努力。

她的印象里,凤鸣歧从来都不是愿意为任何人做任何事的好人。可是她并不在乎,因为第一次在瑶池盛宴上看见化为人形的凤鸣歧之后,他那无人能及的风华气度就抓住了她目光的所有焦点。

到现在她也还记得那年宴会上的梅花开得那般红艳,自天地开辟以来,昆仑的梅花还是第一次开得那样好。他就那样慵懒随意地坐在老梅树下,轻轻捻起落在衣袖上的落花。他抬头看见瑶璧在瞧他,于是冲着她点点头,唇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瑶璧那颗玲珑心在触到他目光的瞬间就在胸腔里大肆搏动起来。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样对她笑,平和又安静。

她以为只要一直陪伴在侧,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注意到她。毕竟瑶璧也是这仙界公认的美人,又精通诗词韵律,她不信自己不能引起凤鸣歧的注意。她是王母指派到他身边的,所以他一直以礼相待却总是不能对她推心置腹。不过她可以等,没关系。

可是,所谓情事,真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他心中若是没有你,就决不允许你靠近分毫。

“上君,您果然从不给人留一点后路。”

“你是聪明人,自然能找到退路。”凤鸣歧微微一笑,笑容虽然还是很疏离,却一扫之前的阴沉。

瑶璧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软下来。这些年她也渐渐地明白了,于他而言,她一直是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受命于西王母之时是喜是悲。可以接近他,却又要做于他不利的事情。可是她的矛盾苦恼,他一直知道,却丝毫不在意。

瑶璧一直想着,如若凤鸣歧本是绝情之人也就罢了,温香软玉于他都只是片刻之欢,至少她还能长留他身边。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霓虹笑得那般温暖,还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暴露出自己所有的脆弱和悲伤呢?

“上君既然对奴知根知底,奴也无意再纠缠。”到底是清高到骨子里的人,最终也还是无法忍受这般低声下气吧。“只是奴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凤鸣歧阖眼,似是低叹一声,沉声道:“只因是她罢了。因果缘由,本就没什么道理。”

“和我一起留在紫檀宫。”

“好,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她清朗的声音略有迟疑却铿锵有力。

瑶璧依然转身走出去复又替他带上门。他也没在意。

这数十万年的繁华,除了她,竟一丝也记不真切。

“这世上,大概在也没有人能画得上君那一手梅花了。”

“上君,他没有来吗?”

“和上君的约定,看来不能遵守了。”

这些话,声声入耳。她发梢冰凉的雨水看得他心惊胆寒。这漫长的光阴里他也经历过不少痛楚,可是都抵不上她登上车辇南去的那一瞬。他很想回到在凌霄阁她喝醉了赖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时侯,她说“你不要走,不要和瑶璧姐姐成亲。你怎么都看不见我很难过呢?”像是撒气的模样,倒是很可爱。

如果他不顾心痛地挽留,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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