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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真实身份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啊?”修悠悠地走着,心情似乎很不错。

淳在一边根本搭不上话,毕竟他们不是很熟悉。

“哦,跟你介绍一下,越智淳,小提琴专业。”修又笑着补充道。

“你好,我是秦……安羽”安羽停顿了一下才说出这个名字,他也不知道怎么和知道他“前世”的朋友介绍自己。

“你好。”

“为什么不和人说自己就是失踪的欧阳星雨?秦安羽?什么烂名字?”程超级不爽地抱怨。可安羽并没有理他哩。

“淳?你是不是有和小纶在比赛上较量过?”安羽忽然想到了4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音乐大赛。那时的欧阳哲纶琴技足以让欧阳星雨当场洒泪,他所诠释出的音乐感动着欧阳星雨,内心也燃烧起对音乐的热情。

“嗯,他是钢琴组的金奖。”

“修是单簧管的金奖,程是大提琴的金奖。”安羽高兴地看着他们。淳的一丝暗伤被他们三人察觉到了。于是他们都异手同拍淳的肩膀,天使的招牌动作——微笑着对他说:“你是我们心目中的小提琴金奖得主。”

这一句,让淳和秦安羽开始成为和修他们一样的死党,不是因为被赞美,而是因为一样的音乐理念。自己的音乐原来有这么多人认同的,第一个是欧阳哲纶,再者是修他们,现在还有眼前这个秦安羽。

程还是没有忘记追问,生气地,大发雷霆地嚷道:“欧阳星雨,回答问题好吗?”

程说这句话好无奈啊,都快断气了。

“回不去了,不是吗?”秦安羽安静下来,停下脚步,眼神空洞地望向远处。

“我们还是好朋友啊?”程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回不去了……

“程,你想得太简单了。”秦安羽冷冷地笑道。焱泽修在一旁早就明白秦安羽的意思,他说的是友情、爱情、亲情都变质了。那一次的放弃,使他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友情,亲情,我相信是不会有所改变的……”程坚定地目光有些触动着安羽的心。程这时想到欧阳星雨的爱情……他沉默了……

秦安羽冷漠的笑声让他们心寒,他们都明白,馨不再是他的。而修也知道了,馨更不可能是他的。于是,他们都有了自己的抉择……

“不用再陪我了,回去吧。小纶还需要你们的照顾。”一想到馨那样担心欧阳哲纶,身为欧阳星雨的秦安羽心真的很痛,像千万根针扎进心里一样的剧痛。可当初是自己要放弃雨馨之约救弟弟的,也是自己要弟弟以自己的身份去实现约定的,欧阳哲纶没有错,淚灵馨也没有错,欧阳星雨没有错,是意外让他们不能各归各位……

告别秦安羽后,宇铭程、焱泽修的心无比沉重,这一个是好兄弟,那一个也是好兄弟,到底该帮谁?他们犹豫了……

地点:弗兰医院。

“小纶啊,我是妈妈,你快点挣开眼睛看看我……”雨妈着急的在病床边喊着,此时的她有多么的感激老天,把儿子还给她。这次换成雨妈守在阿布整天整夜,别人怎么劝,她都不肯离开阿布一步,她希望阿布挣开的第一眼可以看到她。我递给了雨妈一杯水,她接过后,一直笑着看我,我半蹲了下来。

“馨儿,谢谢你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小纶。”

“雨妈……我……”我哽住了,不离不弃?当知道他不是雨时,我离开了他,责怪他,怨恨他……我真的没你说得这样伟大。

“妈妈,小心……”阿布在做恶梦,嘴里还不停地喊雨妈,雨妈拉住了他的手,

“小纶,醒醒。我在这儿。”

虽然他戴着氧气罩,可他要说的我都预先知道一样,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这时,阿布仿佛听到雨妈的呼唤声,慢慢地挣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雨妈把所有人都吸引到病房里,大家都看着虚弱的阿布,雨妈早已泪流满面,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母亲……”阿布自己摘掉氧气罩,“你没受伤吧?”

“小纶……”听到阿布这样生疏的称呼,雨妈好难过,但她不怪阿布,自从雨走后,雨妈对他很严肃。此时,雨妈心痛地又一次流下了眼泪,她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儿子,儿子会不会恨自己当初那样冷漠地对他……

“雨妈……”我们三个女生都过来抱住了她,任由她在我们怀里哭泣,修、淳、程都长长地叹了叹气,都走开了。

“你们……都怎么啦?”阿布虚弱的声音颤动着。

“阿布,雨妈其实是……”我刚要告诉阿布他的真实身份,但雨妈阻止了我……

“小纶,好好休息,以后再告诉你一些事情。”雨妈起身,想拉着我往外走,但……

“您还要抛弃我吗?”阿布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在刚才馨要说出口那刻,有一个声音接了下去,“她是你的亲生母亲。”阿布渴望亲情,渴望母爱和父爱,他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哪怕这个声音欺骗了他,他也无所谓。反正受过的伤已经很多了,不介意再心痛一次。

阿布冷冷地看着雨妈,雨妈愣住了,慢慢地回头,阿布周围的气场,冰冷得好似深井中的井水。枫和梦寒毛都竖起来了。胆怯的往后退。

“小纶,我……”雨妈的眼泪像决堤一样,不断地往下流着。

“阿布……”

“都出去吧。”焱泽修和我的眼光碰到了一起,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冷漠?

我们都走出了病房,留下雨妈和阿布。

地点:病房内。

“小纶……原谅妈妈好吗?”

“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阿布这个惊人的要求,让雨妈有些手足无措,算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小纶要打要骂都随他吧,这是我和老公欠他的。于是,雨妈镇定地走了过去。

就在雨妈走到他床边时,阿布微笑着拥抱了雨妈,雨妈被这个举动给镇住了,愣了几秒钟后,她也举起双手,笑了,抱住了怀里的儿子。

“你吓死妈妈了。”雨妈像是责怪阿布,又像是在撒娇。

“妈妈!”阿布珍惜地叫出了这两个字,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叫妈妈。

“哎!再叫一次好吗?”雨妈高兴滴留下了泪水,她把阿布抱得更紧了。

病房外:

一群人坐在椅子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焱泽修更是离我远远的,淳和程他们看到我们这样,都有些苦恼,心想着:这两人又怎么啦?变得和陌生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待在角落里的焱泽修,心里很难受,馨,我该放弃了吗?真的该放弃你了吗?

“馨,我们该走了。”梦和枫牵起我的手,认真的说道。

“真的决定走了?”我还不死心的想办法留住她们。

“嗯。”她们坚定地回答让我好失望,程慌忙地走了过来,

“要去哪里?”

“回中国。”梦冷冰冰地回答了他。

“你确定要走了吗?枫。”淳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的,可……

“是。”

“什么时候回来?”淳牵起了她的手。

“看情况吧。也许……”

“也许什么?”淳害怕她说不会再回来,他很怕。

“没什么。我们走咯。”枫想说的并没有说出口,被阿梦拉着走了。

“兰芷梦一……”宇铭程喊着她的名字,可梦并没有回头的意思,一路朝着出口走了。

“程……”我希望他去把梦追回来。

“去追她回来……”我急切地推着他,可他像定海神针一样,只是站在那儿。冷漠地说:“既然这是她的选择,我不会阻挡。”说完,就拿起背包往反方向回家了。

淳没有挽留枫,他告诉自己要变得强大后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于是,枫走后,淳到阿布的病房外看了他一眼,就去追程了……

留下一个我和焱泽修。他和以前的态度大不相同,对我很冷漠,

“修……我……”我该道歉还是该沉默?还没考虑清楚,他从我身边慢慢经过,旁若无人的走进病房,剩下我一个人,愣在那儿,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焱泽修告诉自己,既然这样痛苦,为什么不一刀两断?想要忘记她,就听从父亲的意思,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订婚。这样,自己大概就可以彻彻底底把她的一切在脑海里删除了……

“阿布,我们三个先回去了,有事就打手机。”焱泽修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转身也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隐隐作痛,为什么你不和他争?为什么要这样绅士?让我讨厌你好吗?焱泽修。这样我至少可以有理由欺骗自己,我问心无愧……

我恍惚地走到了病房的门前,阿布和雨妈看见了我,阿布清楚的知道此时的我心情又多乱,他感应得到馨的难过,馨的痛苦,他感应到自己一直假扮的那个人,他回来了。于是……

当雨妈叫了一声“馨儿……”后,我走了近了房门一步,随即而来的是……

“不要进来。你走吧……”阿布冷冷地说道,雨妈不明白儿子怎么了,

“小纶……”

“妈妈,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您别开口,让我和她说清楚。”阿布拉紧了雨妈,不让她走过来。

他走下病床,撕下了针孔,来到我的面前。

我转身想要离开,他的话,让我再次停止了脚步。

“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谢谢你让我打败了焱泽修。你只不过是我用来赢焱泽修的一颗棋子。没有利用价值的你可以消失了。”一字一句刺痛了我,无情的话语让我重新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有“天使”美称的男生,这是欧阳哲纶吗?是我认识的阿布吗?为什么他要这么说?为什么又要伤我?我怒视着这个冷酷无情的人,他变了,焱泽修也变了……

谢谢你曾经的存在,存在于我记忆里最深处最美好的位置。谢谢因为有你,我的记忆里只存在这些可爱的轮廓。它们有着明晃晃的光圈叫我一直幸福着。

——序言

结束了,雨馨之约已经实现了。早在欧阳哲纶答应欧阳星雨回国时,淚灵馨的青梅竹马就只有欧阳哲纶一个……我会带着属于我们可爱的昨天,去追寻我的音乐梦想,既然你占有了我的馨,那么,我们共同拥有的,我要带走一个。

——欧阳星雨

他回来了,我无法再假装自己就是他,所以,祝你们幸福。未来,我会一直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想念着你。你带给我的震撼让我时时刻刻记得,你是最美丽的钢琴公主,我们的公主。

——欧阳哲纶

那天晚上,我只有喝醉了才敢对你说出那四个字,你唇的香味是留给我最珍贵的纪念。虽然你已经作出了选择,但我还是会依然爱你。因为我知道,有那么一刻,动心了。但不要怪我无情,讨厌我吧,不要对我心存愧疚,勇敢地去追求你的爱,追寻你一直坚持的:让人们快乐的音乐。淚灵馨,你是我永远的梦。

——焱泽修

你们都很优秀,只是……我的存在让你们都那样痛苦,结束这种痛苦好吗?因为上帝的恩赐,让我们三个人(馨、纶、雨。)有心电感应,但有时这是一种悲哀。因为花痴们,我们相遇,因为你,我的初吻被夺走了,但因为约定,我们没有在一起。那么,请你忘记我,我会亲手结束……

——淚灵馨

“欧阳哲纶,我受够了,你为什么总这样把我推开?分手吧。”这一次,我没有一丝的犹豫,站在房里的阿布先是一怔,随后冷冷地笑着说:“你终于说出来了……”

雨妈看着我们在她面前吵架,着急地质问她的小纶;

“为什么要这样对馨儿呢?”

我愤懑的走出了医院,可是为什么突然间整个人轻松了很多?难道这段感情是一个沉重的枷锁?

“她过得很辛苦……”阿布背对着雨妈,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成双成对的蝴蝶在他的眼里是一种讽刺,他的心很痛。

“所以决定放了她?”

“爸……”雨爸从门外走了进来,阿布和他妈妈说的话让雨爸听见了。他走近了儿子的身边,将手搭在阿布的肩膀上,

“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余地。”说完,嘴角微微地上扬,和雨妈离开了。

阿布一个人拉着行李箱,面色有些憔悴。

也许,从一开始他和馨就没有真正属于他们的感情,又或许,他和馨之间只是彼此在辛苦地维持那份单单属于“雨馨”的感情。

馨,我很喜欢你,但是你确定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了吗?为什么我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以至于一直伤害你……曾经,在街上那个被几个男生围困却不闪一丝怯弱的你,让我好奇;那个与我一起比赛,阿布坐在奔驰车里,望向窗外……

“少爷,Boss交待,要送你回欧家,少爷,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司机霖岸叔叔一直笑着转动方向盘。欧阳哲纶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那时候阿布搬出去,他还拼命阻止,现在他回来了,霖岸比谁都高兴。

看到阿布没有反应,他就又问了一句,还是没有反应。

“少爷?少爷……”

“啊?哦。叔叔叫我么?”阿布这才回过神来,一片茫然的看着驾驶座的霖岸。

“少爷还有事要办吗?直接回欧家还是另有安排?”

“我们……回家。”阿布冷漠地继续望向了车窗外,眼神暗淡的远远的望着天的那一边。黑色的夹克衫,黑色的牛仔裤,蓝白相间的领带,让他显得那样的忧郁,冷漠。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女佣甲大老远就看到霖岸的车,嚷嚷地向全欧家的侍从和佣人预报。

全体佣人排列整齐,分隔两边,长长的两支队伍从大门外延伸到二楼。

阿布自己拉着行李箱,后面的霖岸帮着他提两袋行李跟随着。阿布给佣人的感觉是尊贵而又不高傲的一位少爷,与小时候相比,就是少了那个灿烂的微笑。

“少爷好!”众人低着头弯着腰,齐声喊道。

阿布依然不忘嘴角轻扬,点了点头,随后那一抹轻扬的小角度不见了。

他冷冷地走回了二楼自己的房间,狠狠地把自己扔向了好久没睡的那张床。舒服的感觉又重新回来了,但他一点也都不在意。他仰面躺在银白色的床上,眼睛一刻也不曾眨过,就这样看着水蓝色的天花板,眼角一颗颗晶莹的泪无情地往下蔓延,直到躲进有着淡淡香气的床单里……消失不见。

“我一直在欺骗自己,你喜欢的人是我,不是欧阳星雨,可是,谎言终究抵不过现实。馨,我要怎样才能把你从记忆中抹掉?”阿布侧身,完美的轮廓上有一丝泪痕,似乎是太累了,他轻轻合上了双眼……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睡梦中的阿布惊醒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站了起来。原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怎么啦?”他的语气有些疲倦,却不忘嘴角上扬,看着房门前的心怡。

“哥哥,有个导演找你。”欧阳心怡欣喜若狂地拉着阿布往楼下走,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平时的散在两肩的长发扎成了两条辫子,白色的衬衫,蓝色的迷你裙,和小时候好像,但变漂亮了。

“呵呵呵……”欧爸和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相谈甚欢,阿布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陌生人来家里还是依然不习惯。

“你是哲纶?”看到阿布走来,黎勇涛把目光移到了正向他走来的男孩。阿布很平淡的回了一声“嗯。”

心怡有意的把眼光停留在那位导演身上几秒钟,来人衣着条理分明,虽到中年,可一身的绅士气度非凡,俊美的脸庞时时刻刻带着笑容,谈吐优雅,如果他不是个导演,肯定是某集团的董事。

“我们剧组需要一个会弹钢琴的男一号,我是在奥柏林那场比赛中发现你的,当时我有事耽搁了,进场时是嘉宾的演奏……怎么样,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聊聊剧情。”黎导演走上前来,拍了拍阿布的肩膀。

“我……”阿布本想拒绝,可还没说出口,便让心怡抢先一步。

“我哥绝对能够胜任男一号的,他这么优秀帅气,一定可以的。”心怡完全不顾阿布在一旁的冷眼,简直就是个绝对个人主义者!阿布在一旁无语的冷笑着。

“其实,我也一直在找这部音乐剧的女主角,虽然已有人选,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黎导演失望的说道。

“也得会钢琴的么?”欧阳爸爸自若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右手夹着一根雪茄。

“是的。”

“导演,你们这部音乐剧叫什么?”欧阳心怡好奇的拿起黎勇涛刚从公事包拿出的剧本,边问边看。

“呀,叫《天使的交响曲》。很梦幻的名字哎。”心怡惊奇的叫道,津津有味的看起内容来。

“黎先生,我现在没那个雅致去拍电视剧,您另找人选吧。”阿布不顾心怡的阻止,挣开她紧拉的手,走出了欧家。

“哲纶他……”黎导演有些不解,但失望的表情让心怡有些疼惜。

“不好意思,他最近遇上许多事,一时之间没法走出来,黎导演,要是剧组时间有限,那么您就找其他人吧。”欧爸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把雪茄在烟盒里挤灭,抱歉的同导演握了握手。

“导演,给我哥哥一次机会,我会让他答应出演的,行吗?”心怡恳求的语气,降服了黎勇涛。

“好吧,两天,我给你两天时间。”其实,黎勇涛并没打算找其他人,今天看了这个欧阳哲纶一眼,与编剧理想中的男主角真的太符合了,而且,他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外表看似冷酷,内心去热情洋溢的男孩,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黎勇涛却认定了就是这个男孩才能演好剧中的角色。

“哥哥,如果你要忘记淚灵馨,只有出演这部剧你才有可能忘记她,和她走不一样的道路,至少你们不会在任何场合中遇到彼此。”心怡追到在后花园的阿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阿布停下了脚步,双手依然插在裤袋,慢慢地抬头望向了蔚蓝色的天空,晴空万里无云,风静静地吹着,似乎在替人们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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