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琼儿的周年祭日了。孟浩不知道该如何忍受这个日子。内心充满苦闷。已经跟家里通过电话,三姐陪爸妈去参加祭奠。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的,他根本承受不了。雅茹也知道这个日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这几天上午总是来默默陪伴。
中午下班,工作人员都已离开。雅茹没有走,她实在不放心他。
“哥,我知道明天……,你,去么?”雅茹轻轻地问。
孟浩沉默不语。许久,他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妹”一边走一边说着。
“妹,哥实在是受不了了。”
雅茹见他眉头紧锁,一脸憔悴,一手扶墙,另一手攥紧拳,“咣咣”使劲地砸墙。
“我怎么可以害她死去了呢!她怎么可以去死!”
“雅茹,你也走吧,你也走吧,别再理我,不要再受我的害!”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雅茹拽着他,想让他坐回去。
“哥,别吓唬我,你干嘛呀!这是!”
“雅茹,让我睡觉,我什么都不愿想,让我睡觉!”雅茹把他扶到书房。
“哥,快躺下睡吧!昨晚一定又失眠了!”她把床头垫高,扶他躺下休息。自己坐在床边,紧握着他的手。
孟浩把她的手攥紧放在胸口。
“妹,我很冷”雅茹于是也钻进被子里,把被子盖得严严的,紧紧地抱着他。
“哥,睡吧!有我在你身边。睡吧!”
孟浩真的睡着了,在雅茹温暖的怀抱里。这个时候,他真的比任何一个受伤的孩子还脆弱。雅茹心想,哥,琼儿真的不该如此,这不是把你害了么?哪里是你害她啊!雅茹好心疼,琼儿,你难道是故意这样让他难受么?折磨他么?他该有多么爱你啊!哥,我不会的,我不会这么折磨你的,我只希望你好!
雅茹这样想着。慢慢也进入了恍惚迷离的状态……
一个美丽的女孩,穿着洁白的裙,坐在她的对面,孟浩的身边。女孩,雅茹认得,虽仅有一面之缘,但是雅茹也记得住她的美,她是琼儿。
琼儿看着孟浩,神色温柔恬静。她柔声说:
“哥哥,你不可以这样。你总是不守承诺,让我如何是好!”
“姐姐,”琼儿转向雅茹,“姐姐,我是琼儿。我想拜托你,好好照顾他,好好爱他,好么?”
“你不该这样死去,哥哥他被你这不负责任的行为害成什么样子了!谁能抚平他内心的创伤啊?只有你,可你能活过来么!”
“姐姐,请你答应我,好好爱他。”琼儿固执地,坚决地求她。琼儿真美啊!雅茹看着琼儿,被她的美深深吸引,她的眉眼之间隐含着悲戚,脸蛋白皙,有着柔美的弧度,灵气的鼻子,淡红的唇,像两片花瓣。长发柔顺地斜搭在胸前。
雅茹看着这样柔和沉静,温婉如玉的女孩,心也软了。不再怨她。
“琼儿,我答应你。只是,唉!琼儿,我和你一样,你知道的。我只能力所能及。”
“姐姐,你和我一样爱他。你一定要好好爱他。”
“琼儿,我答应你。”
“姐姐,谢谢你。”琼儿说完,站起身,手摩挲着孟浩微卷的发,飘忽之间没了踪影。
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孟浩先醒了。他一动,雅茹也醒了。
“哦,哥,你还好吧?”雅茹问他。
孟浩不好意思地苦笑一下:“妹,又让你担心了!没事的。”说着把雅茹搂过来:“睡一觉,好多了。”
“哥,你做梦了么?”雅茹问。
孟浩想了想,“好像没有,我累极了。即使有梦也不记得了。问这个干嘛?你梦见什么了么?”
“哦,哪有啊!都快被你吓死了呢!担心你还来不及!”“哥,人家求求你,放轻松些嘛!”
雅茹看着他,撒娇似地求他。
想着梦境里的琼儿,温婉又悲戚,阴阳相隔的一对人儿,唉!雅茹不禁悲从中来,泪眼朦胧地说着:“哥,我爱你,虽然我代替不了琼儿,可是你也要为我想一点点。我看见你这么痛苦,心痛得不行。”
“妹妹求你,想开点,哪怕就一点点!”
孟浩长叹一声,只将雅茹搂着,沉默不语。雅茹也不再说什么,她明白说什么能有用呢!感情真是太折磨人的东西了。
许久,孟浩悠悠地说着:“妹,别再为我担心,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就让我再痛苦一回吧,明天,明天就是她的……,我实在是很难承受。”
“妹,你回吧。我想继续睡,睡着了真好,什么都不知道了……”
雅茹不作声,依偎在他的怀里。
已经是晚上了,雅茹轻轻抽身,见他依然睡着。也不吃饭,就总是这么睡怎么行啊!推推他:
“哥,起来吧,吃点饭吧!我好饿。”
“雅茹,你回吧,我没事,不想吃饭。今晚我在这睡了。我真的没事。”
“我不放心啊!你一个人在这。”雅茹着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茹茹,我又不会死,你不放心什么!”
雅茹看着他闭着眼,憔悴的样子,想着梦里琼儿的拜托,不免真的怕他会做出傻事来。拿定主意,一定要把他叫起来。于是开始发挥她磨他的功夫,这一招在他俩之间是百用百灵的。
“哥”她倚靠在他身边,“哥,我要你陪我去吃饭,你都好久没请我了。人家中午都没吃饭,饿着肚子陪了你一下午,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必须陪我吃饭!”
雅茹亲吻他的脸,络腮胡茬扎着她,感觉很舒服。孟浩轻轻推她:
“妹,自己回粥店吃吧!我实在不想动!你快回吧!”
她见他这么坚决,想出个好办法。
“哥”她一边说着,一边亲吻他,拨开推她的手。
“好,哥,我们哪也不去,我就陪你在这睡了。反正我很饿,呵呵!”她尽情地亲吻他的脸,闭着的眼,最后吻他的唇,舌想要他的舌。
他终于忍不住了,推开她。在这个日子里,怎么可以这样呢!孟浩心里想着。知道雅茹是在用这个办法逼自己起来。
“坏丫头!走吧,我算是服你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来。
雅茹帮他拿过一条热毛巾,一条凉毛巾。给他擦脸,冷热交替,让他顿觉清醒。享受着雅茹的关爱,他轻轻亲了她的额,表示感谢。
雅茹开车,带着孟浩到自家的粥店喝粥。
孟浩只喝了几口。任何食物都难以下咽,心中装满了凄惨。
雅茹一边吃饭,打定主意怎么做了。
回去的路上,孟浩也不在意她往哪开。其实雅茹已开到了歌厅门口。
“下来吧,哥,话不多说,带你放松放松!”
孟浩下车一看,无奈地笑了笑。
说道:“好!今天咱俩就唱个彻夜不归!”
雅茹说:“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然后咱安心唱歌。”于是俩人各自给家里打了电话。
孟浩唱歌很好听,很有味道。雅茹也很会唱歌。孟浩要了啤酒,两人边喝边唱。雅茹说:“哥可不许喝多啊!”
自己心里又想,不多才怪呢!可是现在也不能不让他喝啊。唉,喝吧,唱吧,把一切烦恼都忘了吧!
孟浩唱到草原歌曲《马兰花》时,一边流泪一边唱。
马兰花 马兰花
开放在六月的草原
马兰花马兰花
一身傲骨映着那蓝天
马兰花马兰花
微笑在六月的牧场
马兰花马兰花
美丽芬芳拥抱着阳光
青幽幽的草原上
蓝幽幽的马兰花
青幽幽的草原上啊
蓝幽幽的马兰花
马兰花马兰花
微笑在六月的牧场
马兰花马兰花
美丽芬芳拥抱着阳光
马兰花马兰花
微笑在六月的牧场
马兰花马兰花
美丽芬芳拥抱着阳光
青幽幽的草原上
蓝幽幽的马兰花
青幽幽的草原上啊
蓝幽幽的马兰花
马兰花 马兰花
开放在六月的牧场
马兰花马兰花
美丽芬芳拥抱着阳光
美丽芬芳拥抱着阳光
雅茹看着他,他稍长的微曲的卷发透露着风雅,棱角分明的脸却不乏柔和之气,他的丹凤眼,忧郁而又闪着慈悲的光,英挺的鼻梁,他的络腮胡茬,性感的唇,无不散发着男人的魅力。他出来的时候没有换衣服,穿着出诊时的浅灰色棉布唐装。她与他一起坐在沙发上,与他有着一小段距离。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他的侧脸。他流着泪,唱着歌,歌声时而低沉,时而空旷,那么富有磁性,和着马头琴声悠扬,无限柔情,令人沉醉。她仿佛看到,在广阔的大草原上,琼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袭长发,飘飘的像孟浩飞奔过来……
哥,你一定是带着她去过草原吧!一定跟她一起在大草原上散步,风吹乱了你和她的发,你把一朵马兰花戴在她的头上……
雅茹想着,陷入了一种感动之中。觉得很迷醉……
后来两个人都喝多了。
早晨醒来,才发现各自倒着睡在这里。
今天是周六,孟浩不用工作。雅茹上副班。
雅茹不愿往难受的事上引,她避而不谈。说:“哥,你回哪儿,我们先回我妈家喝点粥,然后我送你回去。我今天副班。”
“别送了,我打车回诊所,你上班吧!别迟到了!哥没事,你别担心。”
雅茹看他经过这一夜的唱歌,尽情地抒发情感,脸色还好。但是早晨必须要让他吃点东西才行。雅茹家的粥店早晨不营业,雅茹给妈妈打电话:“妈,你给孟浩哥熬点粥,他胃口不好,用山药,枸杞,百合,小米。我们一会就到家。”
妈妈也不多问,女儿与孟浩的关系她和雅茹爸心知肚明。雅茹妈怀着比疼自己女儿更疼惜的心给孟浩熬粥。
孟浩也不反对,到了雅茹家,喝了粥,自己打车回了诊所。雅茹上班。临走时,雅茹是劝他回家的,她不愿意他一个人在诊所。可他不听。
雅茹嘱道:“哥,今天小玉不上学,你还是早点回家哦!”
孟浩回到诊所,屋里这么静,心中更是驾驭不了了。
琼儿,你就是在去年的今天离开我的么,你的心该有多么难受才有勇气那么做。可怜的小妹,是被我害的么,是么?我们在一起的时侯,幸福和美好总是包围着我们,你怎么忍心抛下我,走上那条不归路啊!
琼儿,你真的在琼楼玉宇么?我知道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向往,你到底在哪里,我其实是不知的呀!
想到此,手不由得攥起拳又猛地砸墙,仿佛把墙砸开就会找到琼儿。
孟浩实在是难于承受这个日子。知道三姐陪着父母去参加祭奠,也不打电话问一句。咣咣地砸墙也无法排解心中痛苦。
这个时候就想到了借酒消愁。也脆弱地渴盼最亲的人抚慰。于是给最亲的哥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把兄弟,袁大彪和李帅打电话,约了过来。这两个人与别的朋友是不同的,是亲如兄弟的铁哥们。
仨兄弟不常聚,如果聚的话就会去桃园酒馆。不过,一大早还未营业,孟浩说要他们现在就到诊所来。仨兄弟里孟浩居中,大彪比他俩大两岁,李帅最小。
大彪是身家上亿的房地产商,李帅是高中教师。大彪只是初中毕业,非常不爱念书。父亲很早就承包工程,有工程队,早就是暴发户。而大彪虽然年龄小,却头脑灵活有魄力,几年后帮助父亲把工程队变成了规模不小的建筑公司,后来又发展为集建筑与开发一体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父亲让贤,主要让儿子经营,自己辅佐。而李帅与孟浩一起念高中,考上了师范大学,毕业后应聘到市高中教物理。
大彪,一看就是个东北大汉,财大气粗的老总。头剃得光光的,平常脖子上戴着粗粗的金链子,或者翡翠观音,腕上带着名表,一身棉布便服,穿着老北京布鞋。衣着打扮和神气都像是黑社会的老大。但到这里来,就不需要这样了,金链子、名表都不需要带了。司机开着宝马毕恭毕敬给送了过来。司机明白到这里,他是不应该在外等的,但还是得等待指示,大彪示意他先回去。
孟浩也不出去接。大彪自己开了门,进屋。
“兄弟”看着孟浩无精打采的样子,胡茬子也没刮,坐在他平常办公的椅子上。大彪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关切地问道:“兄弟,怎么了?”
“没怎么。”孟浩顺口答道。
“一大早打电话,能没怎么?”“你说吧,哪的事,有啥不痛快的!”
“老大,真没啥事,我能有啥事啊!”“我就是想你俩了,好久没聚了。”
“老二,你说你这胡子拉碴的,是不是昨晚没回家?和弟妹生气了?”
“没有,昨晚喝多了,在这住的,就没刮胡子。”
说着话,李帅也到了。李帅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谦谦君子。进屋就和大彪一样,问长问短。
都说没事,也就不好再刨根问底。
闲聊了一会。
“走吧,我让司机来接,去个好地方,休闲休闲。白泉山庄——在老虎山水库边上,有温泉浴,有甘甜的白泉水。”大彪说。
去山庄的途中,大彪开始绘声绘色讲解山庄的美妙。孟浩故意参与其中,不让自己想着痛苦的事。
“那里挺偏的,是浪漫所在。哈哈哈!”大彪笑着:“带着情人什么的可以来哦!我可是带燕燕来过哈!”
原来大彪和初恋情人燕燕被大彪的妈生生给拆散了,大彪孝顺,娶了一个妈妈喜欢的媳妇。可是燕燕一直等着大彪,就是不肯再找男朋友。大彪感动,金屋藏娇,俩人先是偷偷来往,可后来竟生了儿子。大彪媳妇生了女儿,也不敢管丈夫,大彪妈看在孙子的份上也暗许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浩心里一阵疼痛。
孟浩怎么能像大彪这么做呢!琼儿和她都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又怎么能想到,琼儿会……唉!我的琼儿!
到了山庄近处,就觉空气宜人。下了车,顿觉神清气爽,的确是个好去处。依山傍水,风景独好。四层白楼,欧式建筑,院里树木葱郁,四周围有精美的木栅栏。水库很大,望不到尽头,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
兄弟三个在这里泡了温泉浴。喝了甘甜的白泉水。
泡温泉浴的时候,大彪偷偷告诉哥俩,原来这白泉山庄是几年以前自己给燕燕建的,一直雇了人经营,法人是燕燕。孟浩和马帅在初中的时候也跟燕燕同校,也都认识的。大彪说:
“这里经营得不错,现在儿子都好几岁了,燕燕也不能有个名分。这里给她们娘俩我也心安些。不过任何人可是都不知道啊,省得你嫂子不高兴,哥几个别说出去。一直对外说是外地老板,这样也好经营。如果认识的话,哈,有的人不敢来。你们不懂。”
孟浩也无心享受,提议还是回桃园酒馆喝酒,三人喝酒每次都去那里,喜欢那个名字,也习惯了那里的气氛。
于是回了桃园酒馆。
酒桌之上,二位兄弟其实都看出了孟浩的忧郁,舍命陪君子。三人全部喝高。
“大哥,三弟,今日兄弟我心里难受。太难受了。你们也别问我,帮也帮不了我。就喝吧!喝!”孟浩脸通红,还要喝。
李帅劝道:“老二,来点啤的吧,这么喝不行了,兄弟我实在是喝不动了!”
李帅是不敢让他喝了。
不过换了啤酒,更是喝了不少。三人全部大醉。大彪把司机调过来,先把李帅送回宿舍,接着想把孟浩送回家。可是孟浩不回,非得回诊所。大彪自己也喝得一塌糊涂,管不了那么多,把孟浩送回诊所,扶到床上。自己也回去了。
孟浩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着“琼儿”“琼儿”……
便呼呼睡去。
孟浩觉得莫名的孤独苦闷,仿佛心要开裂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不知何时竟来到了一苍松翠柏的高山之上。心境顿觉开阔,仿佛自己已悠然世外。 抬头望,有一处琼楼玉宇矗立山顶,云雾缭绕。
突然一股幽香传递过来,沁人心脾。似乎从楼宇传来,孟浩顺着香气拾阶而上。看起来近,追寻起来却远,总是到不了。但幽香还是引导着他,他依然欣喜,看着那处琼楼玉宇,有种回归心灵深处的感觉。他渴盼,他欣喜若狂,他要去到那里。
好累,无论怎么走也到不了那里。山顶啊,我的琼楼玉宇,我的心灵深处,我为什么总是不能企及!
孟浩可望而不可及,正抬头望着,心情惘然之时,琼楼玉宇之中飘过一缕云烟,香气袭面,孟浩双脚踏上云烟,宛若银河飘动,飘忽之间把他送到了那心中圣境。
孟浩睁眼一望,琼楼玉宇云烟缭绕,洁白透明的亭台楼阁,空气幽香令人迷醉。他手抚栏杆,向下眺望,群山连绵起伏,苍松翠柏,四周是祥云飘过 ,吉祥和美,全无险峻之势 。这时仙乐缓缓奏起,他终于明白自己来到了世外仙境。
“浩”他听到琼儿在唤他的名字,声音空灵,没有回响。
“琼儿!”“琼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孟浩四处寻找,急得快要发疯。
“浩”琼儿又唤了一声。孟浩感觉不到这声音出自哪个方向,他疯了似地四处寻找。玉柱透明,你到底在哪里啊?
“琼儿!我的琼儿!你到底在哪里?”孟浩的心像撕裂了一样,他喊着,四处无门地寻找着……
琼儿看得清楚,她把牙一咬,大声喊道:“哥哥,我在这里!”
这次,孟浩听得清楚,他听到了声音出自哪里。他欣喜地循声而来。
“琼儿,你在哪?”
“哥哥!我在这里!”
琼儿看见了孟浩,孟浩也看见了琼儿。她一袭白衣,长发飘飘,玉箫落地,侧身回头望着孟浩,悲戚、无助、空灵。
孟浩呆站在那里,喃喃道:
“琼儿,我的琼儿。”
见到琼儿如此楚楚可怜,悲戚无助地望着自己。
他呆若木鸡。
等他明白过来,看着琼儿,大喊一声:“琼儿!”
突觉一阵眩晕,急火攻心,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