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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句悄悄话已随风散去

孟浩这样拥着晴晴,听见她无助地说着:“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他甚至感觉到了她的心跳,他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更加令自己感觉可怕的是,竟然自己的心也是那样的,他好想说:“晴晴,我也不愿意离开你”可他明白自己却不能张口这么说。

“晴晴”孟浩念着她的名字,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实在是恨这光阴为什么到了现在,如果是小时候,无所顾忌,他会把她抱起来。

“晴晴”他依然念她的名字,还是不知说什么好。

“晴晴”“你已经长大了”他莫名其妙地说出这句话。

“哥哥”晴晴推开他,坐下了,脸色露出坚决的模样,说道:

“哥哥,我是长大了,你说的很对。我本来是你的妹妹,永远是你的妹妹。”

仰起脸,看着他,露出一抹微笑。

“哥哥,我,最能忍。呵呵!”

孟浩看她这表情,这话,倒让他忍俊不禁。

“晴晴”“快乐点,好几年没见,难怪你想我,其实我也想你,不愿见别人就不见。走吧,哥带你出去吃饭。要不回咱家吃也行,我妈做的菜你不是最爱吃嘛。”孟浩说道。

晴晴说:“哥哥,我会自己回去看爷爷,大伯、大妈他们,我不和你一起回去。”

孟浩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愿见嫂子,为什么不愿和自己一起回家,也不强求了。

“那走吧,出去吃饭吧,好吧?”孟浩问。

“好”晴晴看起来愁云都散了,一脸欢快,倒是在哥哥面前嘛。

孟浩看看时间还早,知道晴晴喜欢农村,便带着她去离市区不是很远的乡下农家乐,可以自己随便摘梨,栆,饭桌就摆在农家的炕上。晴晴一听是去这么美妙的地方,高兴的不得了。

“哥哥,你真好。其实我做梦都想跟你一起回咱家,却又不敢,这样就好了,我们又可以像在咱家一样了!”晴晴兴奋地说。

孟浩苦笑了一下。心里泛着苦滋味:为什么啊,我小的时候你更小,什么都不懂,可现在你一下子冒出来,却要把我的心也给掠走了,我的小妹啊,你让我如何是好!

孟浩边开车,边想着:我是一定是爱她,刚才看见她出现在门口,我心里就觉得自己爱她,爱情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吗,一念之间?小的时候从未想起,成家立业了,却爱上了她,自己的曾经像亲妹妹一样的小妹。她也那么爱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完了!无可救药了。现在就这么一瞬,没有人能救了我,“你不要离开我”——好像也是我想求她的话。

晴晴坐在车里,也在想心事,俩人都沉默着。晴晴想着,浩哥哥你到底爱不爱我啊?我实在是看不出来,不过不管你爱不爱我,你永远都对我那么好。

不知不觉来到了那个小山村,主人当然热情款待。先到后面的山坡上摘梨,园里除了他俩竟一个客人都没有。晴晴欢快的像小时候一样,孟浩也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孟浩摘下梨,晴晴就用纸巾擦,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了一个梨。晴晴突然后悔了:“哥哥,梨是不能分吃的,分离、分离嘛!”说着,认真起来,咬了咬嘴唇,孟浩也不知该如何劝她,其实孟浩从来不会哄女孩子,除了小时候哄晴晴。

晴晴马上想到了自我排解的理由:“哦,也不算分离,我们本来就是分离的。”孟浩笑道:“小女生就知道这个,吃个梨哪有那么多说道嘛!小傻瓜!”

“哥哥,瞧,那里有坐的地方!”晴晴看见那边的树下有一块青石,便跑过去,坐在那儿。孟浩说:“刚来就累啦?”

“我就是喜欢坐在梨树下,我们小时候就坐在咱家的大梨树下玩,大妈还给我铺上白色的羊毛毡子呢,放在那里一个小桌子,我就写作业。哥哥你总是陪着我。”晴晴说着,脸上带着对往事回忆时的甜蜜。

孟浩说:“你这小傻瓜,我有时候不是也偷着跑了嘛,谁愿意总看着你一个小丫头啊!”

晴晴站起来:“原来你这么坏啊!骗我说干什么去了,原来是自己跑别处玩去了!”

“那,现在哥哥你得补偿我,不许再骗我!”晴晴看着孟浩的眼睛,依旧像小时候一样天真。

“晴晴,哥哥不会骗你的”孟浩深情地说,眼神露出怜爱。

“哥哥”晴晴说着话,转过身去,俩人一起抚着梨树的枝干:

“你还记得吗?在咱家的梨树上,你答应我,让我一辈子都陪着你,可是后来你把我忘了,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你谈恋爱,结婚,还有了女儿。”

晴晴说完,面带微笑,扭头看他,带着调皮的神态。

“晴晴,你不要瞎说,我啥时候跟你有约定了?我怎么不知道哪!”

“呵呵,我就知道你连这个都不记得。我也不跟你说了。”晴晴嗔怪地答道。

一阵沉默,他真的不太记得晴晴说的话,但是说起家里的梨树,他心里很是难受,是啊,他领着这个小家伙总是在那梨树下玩耍,有时候爬到梨树上面去,说了多少话真的随风散去了,但现在这真真的人儿却回到了他身旁,然而,这身边却没了她的位置。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自由自在了。

该是分别的时候了,俩人的心里都是依依不舍,表面却装的很轻松。孟浩在离学校不远处停了车,自己也未下车,晴晴快快乐乐地跑开了,孟浩从车窗看着她,她回头笑着说:

“拜拜!”

孟浩朝她会挥了挥手,点头微笑。

当晚,孟浩压根未跟书烨谈起晴晴来过的事儿。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辗转难眠。晴晴就像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一样突然的站在了门口,让他猝不及防,而他看见她时的感情令他自己也感到害怕,晴晴更是令人意外,原来这孩子竟是爱着自己的。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想着晴晴的模样,委屈的时候就像林妹妹一样,平常的样子像个仙女般脱俗、美丽,而她对于他自己来讲却又是那么久违的感觉,生动活泼,真实可爱。看到她,觉得她的美丽对于自己来讲是多余的,感情才是拉着他心的唯一的绳儿。现在他才知道,不管她美与丑,他是爱她的,这份感情好像是命中注定无法躲掉了。

看看躺在身边熟睡的妻,孟浩知道自己陷入了无法自拔的不堪的情感里面了。他的小妹,他只要多走一步,就会伤害了这纯洁的女孩,自己心爱又心疼的人儿,他怎能伤害她呢?同时也背叛了妻子,自己曾经深爱着的妻,还有可爱的女儿。自己是不可能离婚的,所以他想只有对晴晴隐瞒自己的爱才行。

自己想着可能不太能够做到,尽力而为吧。

有了这样的心事,每天都与哥们喝酒消愁。哥们有的是高中同学,有的是初中同学,还有的是同学的同学、同学的哥们,总之经常在一起混的圈子里的人吧。

这些家伙,哪个都在外面有情人,有小三,有的还没结婚,也是瞎胡搞。有孟浩在场,谁也不许领着外面的女人来,原来孟浩是最烦人家这样,他从小就崇拜关羽,学的是关羽的作风啊。叛逆期的时候,还想在后背纹上关羽像,幸亏先跟老妈打了声招呼,被老爸老妈拦下,要不真就纹上了,加上他长得另类的样子,估计也上不了大学了。

这天,晴晴又是不打招呼就跑来了,却是吃了闭门羹。打电话:“哥哥,我在诊所门口呢!”听见电话里声音很杂。

孟浩其实正与哥们聚会喝酒,心情烦乱。听见是晴晴来了,立马就要回来。哥们都觉奇怪,老郑爱开玩笑:“谁这么好使啊?一叫就回,是不是孟大名医也有情人了?”

孟浩回道:“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是谁啊!”说完就赶紧离开了。

离老远就看见晴晴站在门口,今日把头发束起一马尾,穿着浅蓝色的布质短裙,蓝色的布靴,上身穿贴身的黑色背心,着一淡粉的小外罩。看见他,就跑了过来,笑着,嗔怪地说:

“哥哥,你喝酒了!”

拉起他的手:“你本来脸就有点红,喝了酒就更红了,呵呵!”自己还做了个鬼脸。

孟浩一瞧,心都醉了,拿出钥匙开门,说道:“一会给你一把钥匙,别在外面傻等了。”

进了屋,孟浩很想把她拥住,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坐在诊室的椅子上:

“小妹,去,给哥弄杯茶来,醒醒酒。”

晴晴看他的样子好似喝多了,就说:“哥哥,你喝多了?会不会耍酒疯啊?”

“不给弄茶,就耍,哈哈!”

吓得晴晴赶紧给沏茶。

“茶叶在书房呢,小傻瓜!”

晴晴在书房里喊:“哥哥为什么不到书房啊?哥哥?到书房里来吧!”

“不去”“拿这儿来!”孟浩回道。

不一会,晴晴把茶端来。坐在办公桌的对面,看着他喝茶。

“小妹吃饭了么?”孟浩问。

“吃了”“不过,晚上要一起吃”

“谁请你呀?呵呵!”

“哥哥,晚上一起吃嘛!”

“呵呵,嗯,逗你呢,你想吃什么呀?”

“哥哥,我记得你最爱吃面,现在还是吗?”

孟浩心里一暖,是啊,我最爱吃面。可是哥们都不爱吃,聚会时他也没说过,家里,书烨不爱吃面,所以他也没说过。甚至连老妈都不知,好像好几年都没好好吃过面了,可是晴晴却记得他爱吃面。

孟浩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还未回答,晴晴便问:“怎么了,哥哥,你为什么叹气啊?”“难道是嫂子不给你做面吗?呵呵!”晴晴逗他。

“小傻瓜,你为什么还记得哥哥爱吃面呢?”

“哥哥,这还用问么,你的事我都记得。”晴晴说着,面色转成了难过。

沉默。孟浩不知道该说什么,怕说什么碰到了晴晴的痛处,也怕自己无法抑制。一口一口地喝茶,一会,晴晴懂事地去给倒茶,回来自己先喝了一口。

孟浩不由自主地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这小傻瓜,小时候就非得跟我抢一个杯子,现在还这样。”

“哥哥”晴晴看着他,眼神露出无助。

孟浩自知自己又说出了令人敏感的话,低了头喝水。

然后又忘了,把水杯自然而然地送到晴晴嘴边,让她喝。

晴晴一边喝了水,眼泪流了出来,走到桌对面坐下来,趴在桌上哭了。

孟浩也不敢去哄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心疼地说:

“小妹,别哭了。这不是见到哥哥了嘛,以后也会经常见到。”

“哥哥,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我一直想着哥哥,你结婚了,我就想,我永远也不会见你,我一定要把你忘了。所以我从不来了。可是我心里一刻也没有真正忘记你,我想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我的分数很高,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报志愿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偷偷报了你身边的学校。哥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喜欢的。”断断续续地又说道:

“哥哥,这可能是上天注定的,要不为什么我妈又没疯,她抱着我竞走到你家去了呢?为什么我就那么喜欢你的家,好像比我自己家更喜欢呢!”

“我爸为什么非得把我给大伯大妈做干女儿呢!这可能都是命中注定的!”

“你结婚的时候,我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

孟浩听着这些话,心疼得要命,再也控制不了,过去,把她扶起,一边给她擦泪,一边说:

“晴晴,别说了,哥都知道了,再也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一辈子跟着哥。”

又说出了这句话,这句自己也本已忘记的话。但是对晴晴来讲,这是一句要了命的话,晴晴一听这话,心就完全融化了,一切的怨意、一切的委屈全都抛却,泪眼朦胧地说:

“哥哥,这回是真的么?”

孟浩真心真意地回答:

“哥哥不会骗你的。”

四目相对,柔情似水,晴晴依偎在了孟浩的怀里。

“哥哥,你爱我吗?”晴晴依然泪眼朦胧地问孟浩。

孟浩看着她,抑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说:

“我爱,晴晴,我是爱你的。”

“哥哥,我爱你”“永远爱你。”

孟浩看着心爱的人儿就在怀中,泪光闪闪,他终于失去了理智,俯下头吻她。晴晴只知道感情,别的什么都是懵懂,孟浩吻向她,还用手抬着她的下巴,接触到孟浩滚热的唇,晴晴全身都颤栗了,她不由自主地躲开了,她把头偏开,埋在孟浩怀里,默默地、任泪水滑落。

孟浩其实也偷偷流泪了,他知道一切都是不应该,但是却是无法控制。他低下头,脸靠在晴晴的发上,用她的发擦干了自己的泪。

“晴晴,你告诉哥哥,你到底想让哥哥怎么样?”孟浩低沉地说道。

晴晴不说话。孟浩轻拍着她的背:

“你告诉我吧,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哥哥,我、我、我也不知道。总之我爱你,不想离开你。”晴晴说。

边说,抬起头,羞涩地看着孟浩。孟浩给她擦泪:

“小妹,哥哥实在是受不了你总是因为我哭了”孟浩努力抑制自己,他的内心里好想吻她。

“哥哥,你、你……”晴晴想问他会不会因为自己而离婚,又觉得自己很坏,不该问这样的话,所以又咽了回去。其实晴晴即使想问这话也是为了试探一下他对自己的心意,但又觉得这话永远自己都不该问的。

“小妹,想说什么,跟哥哥说,好么?”

“哥哥,我们彼此相爱,我就满足了,我永远只是你的妹妹,我不会要别的。”

“小妹,你、这不是哥对不起你么?”

“我愿意的,我愿意的,如果你不爱我,我现在就走。可是你说你爱我的。”

“晴晴,我是爱你的。我也好怕你会离开我。”

“那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好么?哥哥?”

“好,好”孟浩好怕她会说她要离开的话,但是她却甘心的飞蛾扑火。

她见他也这么爱她,心变得更加的坚决,他也暗下决心自己要爱她,义无反顾,虽然不能给她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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