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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狼人之谜

他们五人带着巨猿“金刚”日行夜宿,在密林中又穿行了三天,其间倒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原来所带的虎肉和雪水都已消耗殆尽。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生存第一”的前提下,他们也顾不了许多,在路途中遇到什么吃什么。不过绝大部分都是野花、野菜和野果。有太阳的时候他们就烤熟吃,没有太阳就生吞活咽。路浩天本来也是不吃生东西的,可是为了生存,他也不得不适应了原始人般的生活。

这一天中午,他们来到一个山谷。按照惯例,依然由罗峰和“金刚”去找吃的,路浩天和三个小伙伴就地等待。

罗峰带着“金刚”刚走不一会儿,罗小闪就嬉皮笑脸地对路浩天说道:“路叔叔,我要‘方便’!”

路浩天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对罗小闪说道:“行,就在那吧,机灵点,注意安全啊!”

罗小闪屁颠屁颠地跑向那灌木丛后面。

在山林野外不比家中,有干净的抽水马桶可以坐,有柔软的卫生纸可以用。在这里可没有卫生纸,只能用树叶擦屁股——树叶多的是。

罗小闪蹲在灌木丛里,七月的天,却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而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他回了几次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不怕!路叔叔他们就在不远处,怕什么?罗小闪在心里不停地暗示和安慰自己。

在紧张和不安中解手完毕,罗小闪就取了一片树叶低头擦屁股,从两腿之间的缝隙看去,正对着密林深处。罗小闪的目光望向密林时正好和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四目相对。

“啊!”罗小闪吓得尖叫了一声,打了一个激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屁股也没有擦干净就跑出了灌木丛。

路浩天听到叫声,连忙起身问慌慌张张跑过来的罗小闪:“怎么了,小闪?”

罗小闪却不想让路小果和明俏俏笑话自己胆小,只是支吾了一下,脸红红地说道:“哦,没什么,只是屁股被树枝戳了一下!”

路小果和明俏俏听了罗小闪的话,忍不住在一旁窃笑。以为是一场虚惊,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又等了半个小时,罗峰才带着“金刚”回来。“金刚”的掌中抓着几只野山鸡,还有一些菌类和野果。

路浩天叹道:“这要是在家里,野山菌炖野鸡该是多么美味的一道菜啊,可惜了这原料!”

“烤着吃也不错啊!”路小果说着就把气球等生火的工具架了起来(气球里面的水是生火用的,他们一直没有舍得喝)。

这时候,日头行至正午,正是光照最强的时候。不到半个小时,火就生着了。几个人分食了一只烤山鸡和一些烤野山菌,剩下的山鸡也给烤熟了,用树叶包着放在背包里作备用干粮。等到路小果三个吃完,到一边和“金刚”玩耍去了,罗峰才叫了路浩天一声:“教授!”

路浩天转头一看,发现罗峰的神色有点不对劲,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老罗?”路浩天关心地问。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你看到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凭直觉感觉这山谷和密林都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咱们!”

路浩天打了一个冷战,却故作放松地调侃道:“别说得这么恐怖,你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太紧张了?连‘金刚’都没有感觉出来,能有什么危险?放心吧!有危险‘金刚’会示警的。”

罗峰摇摇头:“相信我,教授。这片山谷里一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我们得时刻小心。”

“好的,我会注意。”路浩天说完,又抬头看看日头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他们收拾完东西,在“金刚”的带领下向山谷的另一端徐徐前进。由于山谷是狭长的,再加上地形复杂,他们行走的速度很慢。快到天黑时,他们也没能走出这个山谷。

“老爸,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心神不宁的罗小闪突然停下来问爸爸罗峰。罗峰心里咯噔了一下,挥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罗峰其实也听到了一些声音,但他怕引起大家的不安和惊慌,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他反问路浩天:“教授,你听到是什么声音了吗?”

路浩天摇摇头。

“你仔细再听听!”罗峰再次提醒路浩天。几个小伙伴也不再说话,屏息和路浩天一同细听起来。

“好像是狼的叫声!”路浩天说。罗峰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狼?”

“我最怕狼了,是大灰狼吗?”

“狼会吃人吗?”

几个小伙伴听了路浩天的一句话,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忍不住议论纷纷。路浩天听罢他们三个的议论,安慰道:“狼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这么多人,还有‘金刚’给你们当保镖。”

路浩天一句调侃的话暂时缓解了大家紧张的气氛。

可是罗峰却不这么认为,他凭直觉认为事情绝对不会像路浩天说得这么简单。狼虽然也是高智商的动物,也许会等到天黑再对他们下手,但罗峰感受到的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是一双比狼的眼睛还要可怕得多的眼睛。

到底是什么呢?还没有搞明白的罗峰想再和大家一起分析一下这叫声的来源,却发现“金刚”忽然焦躁不安地走动起来,还打着一些奇怪的手势。

“路小果,你问问‘金刚’想告诉我们什么?”罗小闪提醒路小果。

路小果刚走到“金刚”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对“金刚”打出手势,就听到一声很清晰的嗥叫声从密林中传来,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到了。

“金刚”变得更加躁动和不安起来,一边吼叫着,一边和路小果用手势交流着。罗小闪和明俏俏在不自觉地向“金刚”靠拢,他们已经习惯于这个大个子的保护了。罗峰看着狂躁不安的“金刚”,皱着眉头问路浩天:“教授,以‘金刚’的块头,你觉得它会怕几头狼吗?”

“十头、二十头也应该不是它的对手”路浩天道。

“可是,如果是狼,‘金刚’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强烈?”

“你是说咱们碰到的不是狼吗?可是听叫声分明就是狼啊!”

“也许比狼更可怕!”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路浩天打了一个冷战,自言自语地说。

“不用猜了,也许马上就会见面。”说完,罗峰又转向路小果问道:“路小果同学,你知道‘金刚’说什么了吗?”

路小果回答道:“罗叔叔,‘金刚’好像遇到了很强大的敌人,它也觉得害怕。”

罗峰对路浩天笑道:“听到了吧教授?我说的没错吧?”

“眼睛!我又看到了那双眼睛!”罗小闪突然惊恐地指着密林深处大叫起来。罗峰听到罗小闪话中有话,问道:“别慌,儿子,你看到什么眼睛了?说清楚。”

罗小闪这才把在灌木丛后面解手的时候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罗峰听完表情凝重地对路浩天说道:“教授,这东西跟了咱们这么长时间,显然是有备而来,咱们得小心迎敌啦。”

罗峰话音刚落,却听得路小果大叫:“老爸,我也看到了一双眼睛。”

路浩天和罗峰抬头扫视四周密林,尽管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大吃了一惊。这哪里是一双眼睛,分明有数十双、上百双眼睛,发着暗幽幽的绿光在盯着他们。并且这绿光还在逐渐向他们靠近。

“金刚”低吼一声,已经做出了迎敌的姿态;罗峰也把军刀抄在手中,做出了防备的姿势;路浩天紧靠着三个小家伙,随时准备跟着“金刚”和罗峰突围。

随着绿光的慢慢靠近,罗峰等人终于看清了这群野兽的模样。尽管经过无数次的想象,罗峰还是无法用词语形容自己对这野兽的惊骇。

这是一群既像狼、又像人、又像猿的动物,体形高大,浑身黑毛,面貌可怖。

它们有着绿莹莹的眼睛和狼一样的大嘴巴,嘴里裸露着白森森的獠牙;手臂像猿类的一样,又长又粗;身子和下肢像人类一样,可以直立行走;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耷拉在身后。

“老爸,这是什么东西呀?好可怕!”路小果战兢兢地问路浩天。这也是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遗憾的是路浩天给出一个让大家失望的答案:“我也没有见过这种动物,资料上也没有见到过记载,难道是一个人类还没有发现的物种?如果是这样,这将是一个史无前例的重大发现。可惜没有相机,要是能拍下照片该有多好啊!”

“路叔叔,它们会不会是狼人啊?”罗小闪插嘴说道。

路浩天说道:“也许还真是狼人也说不准,不过不是你们在西方电影里看到的那种到了月圆之夜就能化身成狼的人,那是文学作品里的事情。我说的狼人,是指进化史上的一种推论。科学界曾作过这样一个推论,如果人类没有进化成这个世界上最高级的动物,那么最有可能取代人的动物里,狼是排在第二位的。”

明俏俏道:“那第一呢?”

“海豚。”路浩天答道,“第三是大象。它们有几个共性,首先,它们有体积足够的脑容量,有相当于人类三至四岁孩童的智商基础;其次,它们都群居生活,这就为积累经验打下了基础;第三,它们有自我意识,这也是一个物种发生质变的必要因素。海豚之所以被排在了首位是因为它们生活在海里,科学家们普遍认为,海水的浮力让它们的大脑更容易思考。而我不这样认为,经过我的研究,狼才是最可能进化为拥有人那样高智商的生物,原因很简单,海豚和大象的身体都不利于劳动,肢体的灵动性和使用工具程度与狼相比差远了,就算它们有那样的想法,但是没有进化出那样的器官也做不到。狼在与人类的进化的竞争中,只落后了一万年,如果它们提前一万年开始进化的话,此刻统治这个世界的应该就是它们。”

罗小闪道:“路叔叔你说得不对,排在第一的应该是大猩猩。”

路浩天笑道:“我们就是大猩猩啊。科学界讨论的是不同物种间的进化历程,而非同一物种。如果哪一天人类从这个地球上消失的话,重新站立在土地上的应该是别的物种,而非大猩猩,它们已经注定成为进化链中失败的淘汰者。所以,如果有那么一个地方,以狼为主宰的话,它们究竟会进化到何种智力程度,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诸如,你们那个……”

罗峰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没好气地接话道:“教授同志,等回家了再做你的研究吧,你还是想想现在该如何逃命吧!”

那狼人虽然体型比人高大许多,但与“金刚”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这也可能是他们不敢贸然进攻,还能让路浩天他们说这么多话的原因。

罗峰扫视了四周,粗略估计了一下,这群狼人的数量应该不下百只。

狼人中有一只体型特别高大的,站在最前面,一直在“嗷——呜——”地叫着,似乎是这群狼人的头领,在指挥着排兵布阵。相持了一刻钟,它终于不耐烦了,带头扑向“金刚”。

巨猿“金刚”哪里把这样一个高还不及自己腰的动物放在眼里,它大吼一声,巨掌一挥,正拍在那狼人头领的肋骨上。“金刚”的巨掌大如蒲扇,一掌下去何止千钧?

这狼人头领被巨掌拍中飞滚出一丈多远,竟一个打滚之后又爬了起来,张开大嘴,呲着两颗锋利的獠牙,再次扑了上来。它的身后还有五六个手下竟也同时扑向“金刚”。

“金刚”掌足并用,左右开弓,同六七只狼人站了起来。身体强壮的狼人还能挨上“金刚”的两掌,身材弱小的狼人基本上一掌就被打趴下了。虽然“金刚”厉害,但狼人数量众多,一波倒地,另一波又接着上,所以短时间内双方竟然相持不下。

这边罗峰也没有闲着,他手持军刀,来回挥舞,却也只能自保。

路浩天则护着三个孩子,夹在“金刚”和罗峰中间,来回躲闪。有几只狼人试图从中间偷袭,都被“金刚”踢飞,不过也危险至极,狼人的爪子好几次差点伤着路小果。躲闪中路小果急中生智,忽然对路浩天说道:“老爸,手电呢?快拿手电出来。”

路浩天恍然大悟,连忙从背包里取出手电(明俏俏的手电终于派上了用场)。他迅速打开手电开关,对着狼人乱照。狼人生长在这荒山密林,哪里见过这种高级玩意儿,都以为是什么厉害武器,有的被手电光照得左躲右闪,有的被手电刺得睁不开眼,不住后退。一时之间,狼人互相碰撞,乱作一团。

狼人头领看到队伍溃散,已知战况对自己不利,忽然厉嚎一声,竟带领众狼人退了下去,战斗暂时停止。

这狼人毕竟聪明,时间一长,竟似看出手电光对它们并未造成伤害,不到一刻钟,又蠢蠢欲动起来。

路浩天也知道手电只能暂时吓唬吓唬狼人,时间一长,肯定会对狼人失去威慑力,正思忖着下一步该怎么走时,那狼人头领已经又指挥众狼人扑了上来。

“金刚”虽然掌力威猛,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这一次狼人似乎有了经验,组织得更加有序和严密,使得狼人伤亡大大减少。时间一长,“金刚”渐觉体力不支,动作明显迟缓下来。只能边战边退,边退边战。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竟退到一棵巨大的古树旁边。这古树高不见顶,直径有七八米,估计树龄在千年以上。树的中间有一个大洞,约有一人多高。

狼人继续慢慢缩小包围圈,把“金刚”和罗峰等五人紧紧围在古树周围。罗峰正暗自叫苦的时候,却发现狼人在离他们两丈远的地方,竟不再前进,只是“嗷——呜——”地嗥叫着。

明显已经占据上风,为什么不进攻了?难道狼人惧怕这古树,还是它们在等待什么?罗峰正觉疑惑的时候,却听路浩天对自己喊:“老罗,快进树洞!”

原来路浩天发现这古树树洞之后,认为树洞是极佳的防守之地,至少背后和两侧不用再防备狼人的袭击。于是拉着三个孩子跳进了树洞。

罗峰估计了一下目前形势,也感觉没有比进树洞更好的办法,便转身往树洞里钻。待他向树洞里看时,竟发现树洞里空空如也,并没有路浩天四人的身影。罗峰大惊,暗思:难道这树洞还有机关?他再细观树洞,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抬脚进洞,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空,眼前一黑,整个身子竟直直地急速下坠。一种失重后的眩晕让他感觉如腾云驾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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