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炎朝着素狸淡淡地笑了笑,随后,扯了一下衣摆,便踱步朝着顾绮萝的寝室之中走了过去。
“吱嘎。”
素狸推开了顾绮萝的房门,拓跋炎侧目,朝着素狸露出了一抹微笑,举步夸过了门槛,便走进了房中。
房中,拓跋离琅端坐在主位之上,顾绮萝站在了他的身边,她瞧见了素狸走进了房中,便淡淡地笑了笑,吩咐道:“素狸,随着我去小厨房烹些茶来。”
言毕,顾绮萝转过了身子,便想要朝着房门口走去,倏然,拓跋离琅直接抬起了手来,拉主了顾绮萝的手臂,唇畔含笑,轻声地说道:“你无需回避。”
“朝堂之上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听来做什么。”顾绮萝缓缓地伸出了莹白的纤手,拂去了拓跋离琅的手,便朝着素狸走了过去。
素狸将素手递到了顾绮萝的面前,顾绮萝莞尔,撩起了莹白的纤手,手腕之上月影镯的铃铛,发出了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之中,显得格外的突兀,随即,素狸便随着顾绮萝走出了房间之中。
拓跋离琅朝着拓跋炎挥了挥手,淡淡地说道:“坐吧。”
拓跋炎颔了首,便俯下了身子端坐在了房中的话慕靠背椅上,他抬起了狭长的凤目,妄想了拓跋离琅,启唇问道:“刚刚,小王婶已经将事情告知给了王叔吧?王叔,对于塞北雪灾之时,您怎么看?”
拓跋离琅闻言,垂下了睫眸,橙黄的烛火跳耀,映红了拓跋离琅的脸,他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沉吟道:“塞北一带的灾情可还严重?”
拓跋炎点点头,沉声地说道:“今儿,八百里加急来报,已经有上百人因雪灾遇难。”
闻言,拓跋离琅的面色一变,这段时日当中,虽然,他被削去了手中的兵权,但是,他的暗桩却遍布初云国上下,或多或少,拓跋离琅都知道,举国上下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深深地凝了凝眉,沉吟了良久之后,拓跋离琅方才缓缓地开了口,沉沉地说道:“这件事情,怕是不好办啊!”
“王叔,我并不是第一个得到这个消息之人,我在来您王府之前,手下人已经来报,大皇兄和二皇兄和五皇弟已经连夜进宫了。”拓跋炎唇角扯出了一抹浅薄的弧度,薄唇微启,轻声地说道。
“呵!”拓跋离琅冷笑了一声,缓缓地抬起了手来,轻轻地摸了摸鼻尖,渐渐地,他脸上的笑容,宛如花苞逐渐绽放了开来,冷然道:“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想来,老大、老二和老五,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呵呵。”拓跋炎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这件事,若是落在了五弟的手中,或许,塞北的灾民或许还能够好过一些,但是,倘若落在了大皇兄和二皇兄的手中……对于塞北的灾民来说,只怕会是雪上加霜了!”
拓跋离琅自然是知道拓跋君和拓跋烈两人是什么德行,唇角扯出了一抹浅薄的冷笑,薄唇微启,说道:“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依我所见,还是应该调动周边的城池,将御寒的棉被和冬衣,先行送到塞北灾民的手中,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塞北的灾民暂时度过这个危机,然后,在让各个州府开仓放粮……”
拓跋离琅听到了这里,微微地摇了摇头,面色阴沉的好似笼了一层寒霜一般,缓缓地垂下了睫眸,沉吟了起来。
“吱嘎。”
就在这个时候,顾绮萝烹好了清茶,折返回到了房间之中,顾绮萝端起了描金边的红木托盘之上的青瓷茶盏,迈着莲步,朝着拓跋离琅走了过去,将手中的茶盏递到了拓跋离琅的面前,轻声地说道:“王爷,请用茶。”
拓跋离琅听见了顾绮萝的话之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眸,抬起了一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淡淡地看了一眼顾绮萝,清浅一笑,接过了顾绮萝手中的青瓷茶盏,放在了一双薄唇下,呵出了一口气,轻饮了一口,须臾,将手中的青瓷茶盏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
抬起了睫眸,拓跋离琅朝着顾绮萝露出了一抹浅笑,朝着身子的身边指了指,柔了一抹轻声,说道:“坐。”
顾绮萝微微地摇了摇头,道:“王爷和贤王所商讨的都是朝廷里面的事儿,妾身一个妇道人家,不方便参与。”
说着,顾绮萝扯了扯裙幅,便想要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拓跋离琅倏然伸出了手来,拉住了顾绮萝的手,抬起了眼眸看向了顾绮萝,淡淡地笑了笑,手腕一抖,直接将顾绮萝给揽入了怀中,莞尔道:“你就乖乖的坐在这里,倘若一会儿,你又梦魇了,本王不在你的身边,会放心不下你。”
顾绮萝听闻了拓跋离琅的话,双颊倏然一红,轻轻地抿了抿双唇,垂下了潋滟微波的眸,看了拓跋离琅一眼,抿唇颔首,轻轻地推了一下拓跋离琅的胸口,想要从拓跋离琅的怀中挣脱开来。
拓跋离琅唇角扯出了一抹浅笑,紧了紧自己的双臂,将顾绮萝揽在了怀中,让顾绮萝不得动弹。
顾绮萝挣了挣身,凝眉剜了一眼拓跋离琅,眸光朝着拓跋炎的方向瞟了一眼。
“老四的王府之中,已经有了两位侧妃,男女****之事,无需要背着小辈。”拓跋离琅的唇角噙着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容,轻声地在顾绮萝的耳畔耳语道。
听闻了拓跋离琅的话之后,顾绮萝的双颊变得更加的红润了起来,眉黛浅凝,瞥了一眼拓跋离琅,道:“没个正行。”
“呵呵。”拓跋离琅清浅一笑,抬起在顾绮萝的娇臀之上拍了一巴掌。
顾绮萝凝眉,贝齿紧紧地咬了咬唇瓣,瞧着自己被束缚在拓跋离琅的怀抱之中不得动弹,顾绮萝便不再挣扎,眉心微微地一蹙,便不再多言。
“刚刚,你依你所言,各个州府开仓放粮一事,本王觉着行不通。”拓跋离琅将眸光从顾绮萝的身上,瞟向了拓跋炎,沉声地说道:“塞北一带,本救荒凉,倘若,让周围的各个州府开仓放粮的话,只怕,会引起各州府的不满,到时候,只会让周遭起了暴动,在加上,之塞北乃是边关之地,只怕,会引起邻国的觊觎。”
拓跋炎听闻了拓跋离琅的话,沉沉地颔了颔首,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抬手扶额,沉吟了良久之后,拓跋炎方才缓缓地开了口,说道:“那依王叔所见,应该用如何……”
“这个时候,一来是御寒,二来是吃食,三来是防御邻国,唯有,将这三件事全部解决,才能够安定外忧和内患。”拓跋离琅一一道来。
只是听了拓跋离琅的几句话,顾绮萝便凝眉看向了拓跋离琅,不得不说,从前顾绮萝是对拓跋离琅认识的太少了,原本,只以为拓跋离琅是初云国之中的战神,却没有想到,在朝堂之事,拓跋离琅也是清明的紧。
顾绮萝觉得拓跋离琅说得很有道理,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拓跋离琅微微地笑了笑,一双宛如鹰鸠一般明亮的眸子,凝视着顾绮萝的一双深琥珀色的瞳仁,“你有什么看法?”
“我?”顾绮萝眉黛浅凝,微微地摇了摇头,道:“妾身不敢妄言。”
“这里也并没有旁人,老四打十四岁上战场,便一直都跟在本王的身边,你天资聪慧,相比,也能够看得出来,本王和老四是在谋划着什么。”拓跋离琅并没有想要隐瞒顾绮萝的意思,淡淡地笑了笑,在顾绮萝的耳畔说道。
顾绮萝见拓跋离琅并没有隐瞒什么,便点了点头,莞尔道:“王爷和贤王所盘算的乃是大事,妾身更加不敢多言。”
“呵呵。”拓跋离琅淡淡地笑了笑,伸出了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顾绮萝的鼻尖,道:“你啊,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这般严禁。”
“小王婶,这件事不光是我和王叔所图谋之事,更是为了咱们初云国百姓谋福祉,若是,小王婶有什么意见的话,不妨说出来听听。”拓跋炎抬起了睫眸,望想了顾绮萝,薄唇微启,轻声地说道。
顾绮萝闻言,凝眉看向了拓跋离琅,瞧着拓跋离琅朝着自己点了点头,顾绮萝便莞尔浅笑,侧目看向了拓跋炎,道:“刚刚听闻了王爷所言,是关于塞北放粮一事,单单是从塞北周围的州府开仓的话,自然是不可取的,正如王爷所言的那般,这的确是一个不妥的选择。”
“那小王婶,您有何高见呢?”拓跋炎凝眉,看向了顾绮萝,启唇问道。
“若是,贤王能够从塞北周围的州府开始放粮,然后,在用上方州府给下方的州府补给,一环推一环,如此一来,最后,便是回到了京城之中。”顾绮萝莞尔浅笑,轻声地说道:“再来,为避免州府之中出现贪赃枉法之人,需设立严禁的法度,就算是贪了一粒米,都要斩首示众!”
“嘶!”
听见了顾绮萝的话之后,拓跋离琅和拓跋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齐齐地将眸光落在了顾绮萝的身上,等待着顾绮萝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