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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林婉言的传家宝

身下的女子开始呓语,容盈慢条斯理的起身,一件件的衣服往回穿。瞧一眼在床上自顾自翻滚,自顾自演着独角戏的白复,他极度不屑的轻哼一声。

窗外,初空快速进入。

“殿下!”初空行礼。

“还跟上次一样,懂吗?”他冷飕飕的剜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同样的面孔,怎么一个无论如何变化,都教自己此心不负?另一个,纵然妖娆万千,亦令人腹内翻滚。冷着脸,容盈疾步离开。

初空轻叹一声,罪过罪过!

容盈瞧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五月,五月会意的颔首。他若是走了,就证明容盈不在房间里,所以他不能走,必须守在外头。

月夜正好,冷月当空。

初空出来的时候,瞧了一眼跟前的五月,不由的轻笑一声,“你倒是站得住。”

“殿下交代的,自然得办好。”五月背过身去,对于过去的人和事,他都不想置喙太多,不想理睬太多。纵身落在假山上,一人独坐,月色凛然。

轻叹一声,初空落在他身旁,“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寂寞吗?”

“饭吃多了会腻吗?”五月反问。

“人活太久,会腻。”初空笑得凉凉的。

五月不语,抱紧了怀中冷剑,“办完事就该走了,恭亲王府,不适合你的出现。”

“要不要也送你一个玉势?”初空笑问,“这都第二个了,不过上一个亏大发了,还好这一个不算破身。”

“这种脏东西,留着你自己用吧!”五月面无表情,“还不赶紧走。”

“难得跟你说会话,咱们叙叙旧,你为何非要赶我走?”初空蹙眉,“多年不见,你也不问问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好歹兄弟一场,未免太过凉薄。”

“本就是没有温度的人,还谈什么凉薄与温暖?”五月嗤鼻,“赶紧走吧!”

初空轻叹,“你这人这般无趣,来日怕是要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了。”

“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五月冷淡至极。

“行行行,那是你的事,横竖我的事办完了。”初空起身欲走。

“你——”五月突然张口,“你们在找那些东西?都找到了吗?”

“你不是不关心吗?”初空含笑回眸,“找到找不到,不都是一个缘分吗?找到了,天下太平,找不到嘛——大不了多死几个人,百姓再遭受颠沛流离之苦。”

五月垂眸没有说话,初空飞速离开。

的确,落在了他人手里,真的会死很多人。

深吸一口气,低眉望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道伤痕。指尖轻抚,疤痕如同心头朱砂,是穷尽一生都抹不去的痕迹。它落在他的腕上,烙印在他的心里。

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在,始终还在。

恍惚间,他又想起了那个哭泣的女子,那样绝望的眼神。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哭,而后便没了然后。他抬头望着皎洁明月,有些东西该忘记的,还真得忘得干干净净才算最好。

忘了吧?

能忘了吗?

————————

若是能忘,林婉言就不会觉得如此辛苦。

她想给夜凌云再生个儿子,可是——她却很清楚,夜凌云的温柔与关怀,是裹着蜜糖的毒药。可她就喜欢这样的毒药,每一次都是饮鸩止渴。

翻身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夜凌云,昏暗的世界里,她伸手抚上他精致的眉眼。

下一刻,他陡然惊醒,以最快的速度擒住了她的手腕,冷声低喝,“你干什么?”意识到是林婉言抚摸自己,夜凌云眉目骤缓,倒头便将她揽入怀中,如释重负道,“抱歉,吓着你了。”

“我不怕吓着,我怕吓着你。”林婉言依偎在他怀里,“凌云,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留在京城?我们能不能回去?”

“回哪儿去?”夜凌云抱紧了她。

“夜家庄!我爹还在那儿,我不想离开太久。”林婉言说得很轻,可是那语速那语调有些莫名的吓人。

夜凌云眉头陡蹙,“你放心,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就陪你回去。”承诺这东西是最不可靠的,空口无凭,说说罢了!

尤其是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多半是不能作数的。

可是林婉言会当真,她真的想要夜凌云陪着她回去。她觉得好累,当夜凌云的身边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又该跟谁去斗呢?分明是近在咫尺的恋人,可是即便相拥在怀,她也感觉不到属于自己的心跳。胸腔里的那颗心,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把她放在心里。

天亮之后,夜凌云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其实林婉言都知道,只不过她跳不出自己给自己画的那个怪圈。就这样一个男人,她为了生儿育女,她的儿子临死都没见到自己的父亲一面。可他一心只围着别的女人团团转,只是把甜言蜜语留给她。

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一张素白的脸,毫无血色。

他说他要与她好好在一起,好好珍惜,重新开始。

可是最后呢?

他都没发现她的改变,她却早已嗅到他身上属于别的女人的味道。女人是敏感的,尤其是深爱你的女人,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对她而言都是轻的。

“夫人?”奴婢上前。

林婉言回过神来,“今日你们都不必跟着我,我要出去走走。”洗漱完毕,她起身往外走。

所有人都知道,夫人很少出门,是故庄主也从未下过禁令。不叫人跟着,所以没人敢跟着,毕竟此前夜凌云也没想过她会出去。

与世隔绝了那么久,林婉言除了夜家庄,早已无处可去。

就算出去,也会回来。

所以夜凌云,从不担心她会离开。

林婉言也没有打算离开,只不过一个人静静的走在长街上。站在街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眸中迟滞,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过她也只是站了一会,便隐没在人群里。

林慕白上了茶楼的雅阁,进去的时候,林婉言已经等在那里。

得了消息,林慕白便与蔷薇悄悄的从后门离开。因为她知道,林婉言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是绝对不可能来找她的。毕竟她与林婉言算是水火不相容,到了绝境。

进去的那一瞬,林慕白的视线便落在了林婉言的面上。

惨白的脸,毫无血色。一双瞳仁,泛着微黄。原本饱满的唇瓣,此刻泛着微微的青色,裂缝中隐约带着血迹。

从前美丽的女子,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算不上狼狈,但也绝不是昔年之态。

她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林婉言,似乎也不是这样的状态,这才几个月,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林婉言瞧一眼林慕白隆起的小腹,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少许,“没想到我的孩子没了,你竟有了孩子。林慕白,你说这算不算孽?”

“是缘。”林慕白坐在她跟前,“福祸相依,就看你如何看待。”

“从始至终,你的心态始终比我好。”林婉言有些神情恍惚,“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赴约,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林慕白哂笑,“我若是怕,就不来了。”

闻言,林婉言点了头,“也对,你何曾怕过。当年只身一人离开夜家庄,你也走得何其潇洒。你若是怕,也不会有今时今日的身份与地位。”她说得很轻,话语中透着无尽疲惫,“我听说了,白馥回来了,是吗?是她吗?”

她定定的望着林慕白,笑得有些嘲讽。

“一模一样的脸,你说呢?”林慕白抱之一笑。

林婉言笑得凉薄,“若是能取而代之,早就可以了。只可惜,白馥是什么人?一个个蠢得无可救药,竟还能冒充白馥?都当天下人是傻子吗?”

“你倒是清楚。”林慕白瞧着蔷薇端上来的果茶,轻笑一声。

林婉言深吸一口气,“我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跟你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林慕白,其实我是恨你的,从我爹为你而死开始,我就恨着你。是你让我无依无靠,是你让我成为浮萍漂泊。如果不是你,我爹不会死,我爹若是不死,我也不至于不折手段的寄人篱下。林慕白,是你让我变成今日模样。”

林慕白喝一口果茶,酸酸甜甜的味道还不错,“你今日来,就是为了重复你以前说过的话给我听?林婉言,这话你说了千万遍,我也听了千万遍。你爹的命,我不止一次的还给过你,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欠你什么呢?夜家庄给你,夜凌云也给你,还不够吗?”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自信。”林婉言哭笑,眸光利利,“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要跟你抢吗?凭什么他们都喜欢你,都心疼你,都为你死,却没有人能顾及我的感受?我也是个人,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样自私?”

“我爹护着你,为你死;我喜欢夜凌云,夜凌云却一心只想娶你。到了最后,我什么都没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寄人篱下,我想当夜家庄的夫人,我想成为夜凌云身边的女人。所以,我不折手段了!我知道我爹在天之灵一定会怪我,身为太傅的女儿,这般不择手段,实在让父亲蒙羞。”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什么都没有?除了这副身子,我一无所有。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皇室做下的孽,何以要让我们来承担?真正该死的人,其实是你!”

说到最后,林婉言低头啜泣。

就连哭泣都觉得很疲倦,很累,很伤人。

林慕白坐在那里,静静的听林婉言哭着埋怨。她们好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一别五、六年,什么都变了。

指尖轻柔的扣上林婉言的腕脉,林婉言吓了一跳,但也没有拒绝。

“我不管你今日找我,是来看病的,还是真心想与我说两句。我从未忘记,自己是个大夫。”林慕白娇眉微蹙,俄而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林婉言,“你——”

“你不必假好心。”林婉言抽回手,“我来这里不是让你看病的,而是想让你好好看一看我,好好的记在心里。我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拜你所赐。林慕白,你还有心吗?还会愧疚吗?会不会觉得愧对我的父亲?他临死前将我托付给你,可最后呢?是你间接杀了我。”

林慕白蹙眉,“你胡说什么?我——”

“我不用你给我看病,我也不想再吃药了。”林婉言深吸一口气,而后徐徐起身,从发髻上取下一枚簪子,放在掌心轻柔的抚摸着,“这簪子是爹留给我的,可是我不想留给任何人。我也知道,如果我死了,万一落在别人手里,我怕对不起我爹的在天之灵。”

她看了林慕白一眼,而后将簪子放在了案上,“虽然我很讨厌你这个人,讨厌你的虚情假意,讨厌你的为人处世。但是我知道,就算为了你的虚情假意,你会替我做到我想做的事情。”

“婉言?”林慕白道,“离开夜家庄吧!”

“离开夜家庄,我还能去哪?”她问,“我不想走了,我不想离开他。林慕白,如果让你离开容景睿,你会心甘情愿的离开吗?”

“如果是为了他好,我会离开。”林慕白毫不犹豫。

林婉言苦笑,“所以你这辈子一直赢,唯一输给容景睿。六年前,你输了天下,六年后你不怕连自己的命都输了吗?”

“输了命有什么好怕的?”林慕白深吸一口气,“又不是第一次了。”

林婉言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六年前的林慕白,还不是林慕白的时候,那副惨状果然是记忆犹新的。冷哼两声,林婉言笑得凉薄,“是啊,猫有九条命,我倒要看看,你能死几次。”

“如果你还能活着看到,我会成全你。”林慕白抱之一笑。

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林婉言望着窗外,眼神中带着几许无温凄寒,“夏天过去了,就是秋天。秋天叶黄,落叶归根,是该尘归尘土归土。”

林慕白摇头,“说不定,是来年春。”

林婉言嗤笑两声,“林慕白,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自信,也许夜凌云早就是我的。”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夜夜睡在身边的男人,到底是谁?”她问。

林婉言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你什么都不知道。”林慕白深吸一口气,“那便不知道吧!把自己当成一个寻常女子,好好过你的日子。”

“答应我一件事。”林婉言也不追问,夜凌云到底是谁,对她而言早就没有了追问的意义。

林慕白垂眸,“如果不违背道义,我会答应你。”

“我希望我爹的愿望成真。”林婉言定定的凝视林慕白。

林慕白身子一怔。

“你会答应我的,对吗?”林婉言面色凝重。

“我会竭尽全力。”林慕白斩钉截铁。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林婉言眼底的光突然间灰暗下去,好像什么光亮都没了。她笑得苦涩,而后饶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如此,我便不算给父亲蒙羞!”

她絮絮叨叨的出去,没有再逗留半步。

蔷薇进来的时候,看到林慕白用力握着杯盏,似乎要将手中的杯盏捏碎。心下一惊,蔷薇低低的唤了一声,“主子?您没事吧?”

林慕白呼吸一窒,这才回过神来,低头望着林婉言留下的那枚簪子,“我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呢?她脸色发白,看上去就像有事。

林婉言独自一人逛了一圈京城,还是只能回到夜凌云的身边。就像她自己说的,她还能去哪?天下之大,除了夜家庄,她不知道还有何处能成为自己的容身之所。

自己选择的路,哭着也要走完。

夜凌云正要出门,见着林婉言回来,快速迎上,“你这是怎么了?去哪儿?一个人出门不安全,以后带些人在身边。你若是出事,可如何得了?”

林婉言笑了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最近庄子里事太多,我无暇顾及你。你若是觉得太闷,带人出去转转也好。”夜凌云笑着将她揽入怀中,“婉言,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回去,所以你乖乖在家等我。”

她抱紧了他,“我会一直等下去。”

夜凌云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在她眉心轻轻一吻,而后翻身上马。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微微凝了眉头,“最近好像瘦了,多吃点。”语罢,扬唇一笑,策马而去。

他只是感觉到她瘦了,却没发现她整个人都不对劲吗?

林婉言苦笑:我不舒服,你都没看到吗?你说你爱我,可是到了最后,还是我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被感动的也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敛眸,苦笑。

一直都是这样,又不是头一回了,她又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再计较,就真的是一辈子了。

不过这样也好,忽略有忽略的好处,比如说少了什么,多了什么,他都不会知道。至于是否永远都不知道,就要看他自己的缘分了。

——————————————

缘分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林慕白又回到了自己的柴房,只不过回去之后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容盈翻窗而入,她才微微抬了一下眼皮。

“怎么回事?”容盈担虑的俯身蹲下,望着她一脸的冷凝模样,心头有些隐忧,“蔷薇说你不吃不喝的,怎么了?如此这般,身子哪里扛得住?”

说着,他转身将案上放凉的米粥端起,勺了粥放在唇瓣碰了一下,所幸还是温热的,温度刚刚好。

他亲自喂给她,“吃点吧!”

“她跟了他六年,可是到最后,她始终没有把这东西交给他。”林慕白握着手中的簪子,“景睿,你觉得是不是很可笑?我觉得很可悲。男人对于女人的需求,和女人对于男人的期许是截然不同的。男人要天下,女人只要那个男人。”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绝望了。这枚簪子是他们林家的传家之物,义父死的时候当着我的面交给了林婉言。义父对她说,除非你遇见让自己此生无悔的男人,否则不许轻易交付。这代表着一位父亲,对女儿的终身牵挂。”

“林婉言做到了,她虽然爱着夜凌云,可始终也没有对他放下戒心。这样的爱,何其卑微,何其煎熬。景睿,我不想有一天我们也会变成如此。”

容盈轻叹一声,依旧小心的与她喂粥,“我们不会这样,因为我不想刚从你身上谋取任何东西。早前的江山,此后的天下,与你相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我要的是你,而不是你的大殷,我的大祁江山。”

“那就让那些东西,永远长埋地下吧!”林慕白垂眸看着他。

他点了点头,“永远都别拿出来。”

“好!”林慕白点头。

喝下最后一口粥,她深吸一口气,俄而换了口吻,“你昨儿个夜里又下了致幻散?”

“否则呢?难不成还得爷亲自伺候她?”容盈起身轻叹,“你舍得吗?”

“哪里不舍得,这东苑的都挺了肚子,我不是也忍了吗?”林慕白嗤笑两声,“这恭亲王府太冷清,不得好好热闹热闹吗?”

“御史中丞府就剩下一个苏离,最后只能病急乱投医。”容盈将她打横抱起,然后置于自己怀中。他就是喜欢这样抱着她,最好抱一辈子,“还是有些太轻。”

林慕白瞪了他一眼,“难不成要我变成个胖子,你也不怕把自己压坏了。”

“无妨,横竖在床笫之间,是我压着容夫人。”容盈厚颜无耻的开口,“容夫人,你一定要好好的,否则——”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慕白心头一滞,眸光微暗,伸手抚着他的发髻,“容景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算我没了,还有修儿,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身为父亲,怎能这般不负责任?”

他一脸无辜的望着她,倒像是受了委屈,“我是先为人夫,再为人父。自然是先尽夫职,再尽父职。”

这话说得林慕白,毫无反驳的余地。

好像到了最后,这理儿都在容盈身上,无理取闹的反倒是她。

罢了罢了,横竖这不要脸的作风都是自己惯的,也就随他去吧。

林慕白道,“好了,别黏糊了,这会子毓亲王府和宋贵妃都该忙着对付你,你不去外头打点着,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他眨着极为好看的凤眸,波光潋滟,足以教人心猿意马。所幸是个男儿,若是个女子,这般容色这般神色,怕是早就要被人拐了去,当个祸国的妖孽。

“对付他们的时日还长着,急什么。在忙,对你总有时间。”他吻上她的耳垂,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极为好闻的淡雅荷香,“馥儿,想我吗?”

她轻笑,“想你做什么?”

他一脸不悦,“难怪人家都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行,那你这段时日对我欲擒故纵好了。”她推开粘着自己不放的那个脑袋,“我等着上钩就是,你只管把你的看家功夫都使出来。”

“容夫人这是要等着临幸为夫吗?”他问。

“不可吗?”她笑问。

容盈吻上她的唇,痛快的将她柔软的唇瓣含在口中。让她所有的温度和柔软,都在自己的唇齿间,慢慢的回荡咀嚼。他恨不能将她整个人吞下肚里,奈何又是一万个舍不得。

直到她呼吸微促,他浑身上下憋得僵硬,他才眷眷不舍的放开她,“我猜测,她觉得已经占了我的便宜,所以会明目张胆的来找你麻烦。这两****会下令放你出去,不过府中势利也不少,你自己当心点。”

林慕白点了头,“我知道,你放心。”

“就因为你知道太多,我才不放心。”他轻叹一声,面上红晕,看上去憋得极为难受,“馥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性命第一。什么都能舍,包括我。知道吗?”

“舍了你,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她笑问。

他眉心皱起,“跟你说正经的,不许笑。”

林慕白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心,“知道了知道了,四爷还不赶紧走,这是打算带着我一起爬窗吗?”

闻言,他转身往窗户走去,临到门口又顿住,“一日三顿的,不许偷工减料。”

“知道了!”她嫌他啰嗦,伸手抚着自己的小腹。

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待着,她能不知道轻重吗?这孩子来之不易,何况将来——她看着他跳窗出去,又笑了笑。堂堂大祁四皇子,沦落到要跳窗与侧妃私会的地步,也真是前无古人。

蔷薇进来的时候,瞧一眼案上的空碗,欣喜至极,“主子还要吗?”

“暂时不用。”她吃得不多,孕前期吃不下东西,能吃一碗粥已经是谢天谢地。

“主子饿的时候可别忍着!”蔷薇道,“虽然是不让咱们出去也不教咱们痛快吃喝,可主子肚子里有殿下的孩子,单凭这一点也没人敢为难咱们。”

林慕白点了头,“修儿回来了吗?”

蔷薇摇头,“说是这两日就会回来,还是那位亲自去宫里说的话,否则小世子怕是不肯回来。”

“修儿是懂得分寸的,无妨。”林慕白望着掌心的簪子,想了想,便缓缓簪在了自己的发髻上,抬头问蔷薇,“好看吗?”

蔷薇一笑,“主子戴什么都好看。”

林慕白抿唇,“惯会哄我。”

“事实而已!”蔷薇行了礼,端着空碗出去。

轻叹一声,抚上自己发髻中的簪子,事情的最后发展出乎林慕白的预料。她知道林婉言对夜凌云还是抱有最后的期许,也知道林婉言对夜凌云并未百分百的托付。可是她没想到,临了临了,林婉言还是来找她了。最初的厮杀,变成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林慕白想着,其实林婉言最恨的那个人,应该是林婉言自己。不是夜凌云,也不是林慕白。

可林婉言有自己的骄傲,这骄傲的最后结果,就是彻底的毁灭,不死不休!

想起来,真的很可悲。

然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约莫就是这样。

——————————————  隔了两日,容盈亲自去宫里接人。

在栖凤宫外头,宋贵妃缓缓而来,端坐在软轿里,瞧了一眼俯身行礼的五月,“是你。”

五月没有吭声,依旧保持着最恭谨的姿态。

软轿离去不久,宋贵妃身边的荣喜便晃晃悠悠的过来,“娘娘口谕,请五月大人前往。”

“卑职乃是恭亲王府的人,唯恭王之命是从,其余的恕难从命。”五月是谁,出了名的硬骨头,出了名的硬脾气。

“你!”荣喜冷哼两声,拂尘轻甩,“五月,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咱家娘娘说了,有事相商。”

“卑职奉了恭王之命守在门外,决不能擅离职守。”五月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是吗?”荣喜朝着栖凤宫的守门卫士道,“你们几个瞧仔细点,好好守着栖凤宫,若有差池提头来见。来人,请五月大人起步。”

数名侍卫已经将五月团团围住,五月依旧半死不活的站在那儿。他就像个冰雕的人儿,任凭你们言语,岿然不动。

“娘娘说——”荣喜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伏在五月耳畔开口,“有关于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案,还请五月大人前往一叙。”

眉睫陡然扬起,五月冷然盯着眼前的荣喜。

荣喜笑得何其恣意,“去不去全在你,如果五月大人不怕杂家当众抖落出来,倒也无妨。其实嘛,就是十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说出来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点。五月大人,您觉得呢?”

冷剑突然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荣喜的脖颈上。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荣喜,这会子笑靥全无,一脸死灰。

五月若要杀人,速度会很快。

冷剑直抵荣喜的脖颈,只差分毫就能见血归鞘。身边的侍卫,紧跟着刀剑出鞘,齐刷刷包围了五月。在宫里本来就不许随刀剑,因为五月是容盈的随侍,所以才格外优待。

如果五月在宫里出了什么乱子,这笔账就会算在容盈的头上。

五月冷眼扫过周遭侍卫,荣喜惊恐的盯着他,“快把剑放下,否则——”

其实荣喜更怕,五月杀人丛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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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我大道拈花笑,平步青云九重霄!徐岩拥有修仙界万年难得一见的五属性灵根,拜入青云门,学成了被修仙界认为是无人能够炼成的五行升灵术!阴险师兄的陷害,美女的舍身相救,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触动?门派的争斗、神奇的法宝、逆天的灵药、绝色的美女、细腻的爱情、有趣的异族、特别的小设定……还有一切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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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绝世杀手,位列黑榜百强,却惨死于同伴之手,然而死亡并不是终点。意外之下,他重生为神,再临人间却发现人间不仅仅是人,更多的是披着人皮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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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金屋藏娇—绝情总裁的刁蛮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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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今天让我出去,回来我好好补偿你怎么样?”徐可可眨巴着灵动的眼睛向正在低头办公的夜墨抛着媚眼。连头都没抬一下的夜墨不冷不热的来了句:“肉偿?”这让徐可可忍不住的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一个字“行!”突然徐可可身体被悬空毫不偏移的坐落在夜墨身上一记突如其来的狠吻落了下来右手覆盖在她的柔软上蹂躏徐可可脑袋眩晕:”不是说回来肉偿吗!?”徐可可鼓着腮帮子气愤道。“这是利息”夜墨邪笑的勾着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