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我们回家吧!”
小言心点了点头,他们就手牵着手回了家,可怜了杨子成又要在后面跟着。
南苦滕的种子被杨子齐给种了,还剩下几片南苦滕的叶子,在小言心休息了片刻之后,也端上来给小言心了。
小言心一看黑乎乎的就觉得好恶心,看起来就没有什么食欲。“这是什么,黑乎乎的。你该不会让我吃了它吧!”
杨子齐很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你当然要吃掉它了,这是南苦滕,这可是子成最宝贵的东西,我曾经听一个身心淑女南苦滕可治天下奇毒。”
“你听那个算命的瞎说的,南苦滕这味药我听都没听过。”
一付我绝对不会吃的样子,表示你不用白费心思了。杨子齐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图。
“心儿,他可不是什么算命的,他是药岛的神医,我是有幸才遇到他,不然的话也不会知道南苦滕可以治病,这南苦滕可是来自苗疆的贡品,而且这些贡品都是…”
他还没有说完,小言心就替他接上了。
“因为这些贡品没有拆过,所以皇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把它送给了子成的母亲。所以现在这些南苦滕才会在你这里。”
他不得不佩服心儿的聪慧,她的心思紧密不是哪一个女人就可以比的,而且她反应极快,是个做大事的材料。
“心儿真的好聪明,你的聪慧都不是哪一个男人可以比上的。”
“可是,我不是一个男人,我可不会想这么多。”
心为她真的不想死,前世在暗黑的日子,让她明白了想要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要想着如何让自己变强就可以了,这样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心儿,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好,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我等着有一天你来保护我。”
恐怕有人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来让他保护她的,她明明知道,却还是愿意听他这么说,因为她会觉得好安心。她什么都没有说就将南苦滕一口喝了下去,真的好苦,好苦,像她的人生一样。
杨子齐将碗里剩下的最后一口南苦滕喝了下去,差点没给吐出来,真的好苦。小言心走了出去,在院子里看见了正在对着月亮发呆的杨子成。
小言心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和他一样看着那轮上弦月,小言心半天都没有反应,终于杨子成按捺不了好奇心就开口问了她:“你到底在看什么?”
她慢条斯理的向他诉说着一段往事,“我在看你的心,在想你为什么不肯说话,在想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我?那你想到什么没有?”
“想到了,原来你和我一样,因为你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所以你不向对着别人说话,你很恨那个人,可是你又不能做什么来弥补你母亲的恨。”
杨子成看着月亮想到了他的母亲,为了一个男人,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因为那个人他只会为了他自己考虑,视人命如草芥,从来都不会为别人而考虑。但是他更不明白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还说爱他,还要苦苦得等着他。
“我就是恨他,恨他视人命如草芥,恨他辜负了我母亲的一生一世。可是我根本没有本事奈何得了他,反而还被他压在身下,我对这一切都很无可奈何。”
“哎!”
又是一个对自己的人生无可奈何的人,人这一生总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而无可奈何最多的一类人还是帝王家的人。
“你叹什么气?”
杨子成不明白这是一个与她无关的事,她为什么要叹这么深的气,而且她虽然叹气了,可是却没有自己口气中的无奈。
可是小言心却回答他说,“你问了我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我不是在叹气,我是在可惜,可惜你们这些人,本来都应该有着一个好好的人生,却偏偏被埋没在了帝王家,难道你想永远都这么无可奈何下去吗?”
他很认真的,很郑重的告诉她,“我不想,可是我没有机会。”
“机会可以等,你不反抗试试怎么就知道你不行,怎么就知道你的命运不会改变!”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君一席话真是获益良多,可是,他该怎么做,才能改变他和四哥的命运。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小言心一笑,你们心中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吗!干嘛还要问她呢?
“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心里不是早就已经替你四哥想好了吗?只是你还不敢去做。如果你想的话那就从朝中的大臣和民心开始,然后再从军事实力下手。”
说的是头头是道,可是听不大明白,“为什么不先从军事开始,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不就是军队吗?”
古代人就是古代人,永远都是这么的无知,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子成你要知道虽然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军队,但是国之根本在于民心,因为一个国家最多的不是军队而是老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现在知道了,那我和四哥该怎么开始呢?如果我们做得太明显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那你可以做得不明显,你和你四哥即使再落魄,却还是二位皇子,你们和平常的老百姓相比,什么都有可能缺,唯一不可能缺的就是钱。”
他终于听懂了她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她是说让他去贿赂那些大臣,“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还有钱能使鬼推磨呢,二十一世纪的年头都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啦!(题外话扯的有点多了,跑的有点远了,没关系,咱们现在就回来。)
“你还没有笨到我想像的地步,接下来你该去找你四哥商量该从哪个人身上先下手会比较好。”
杨子成就高高兴兴的去找杨子齐了,他在心里佩服这个女孩,真不是一般的厉害,他这辈子没有真正的在意过哪个人,可是他在意自己的四哥,而且现在他还在意这个和他彻夜畅谈的女孩。
但是他很清楚,四哥很习惯她,而且四哥对她的喜欢根本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十几年的事情了,所以为了四哥他只能把这份感情永远的埋藏在心底。
小言心想到了她的四哥,自己已经这么久都没有回去了,那四哥该会有多担心,小言心就想回家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毕竟他是四哥,他斗他忍心伤害她,她当然也不忍心伤害他。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自己对四哥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但是她分得很清楚,那绝不是爱情。
“你不走了吗?”
清宇的突然出现提醒了站在门口久久未动的小言心。
“是清宇啊!我是想走,可是我不知道我回去了之后该怎么面对四哥。”
毕竟四哥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也是她第一个不想也不忍心伤害得人。
“你不是在想你回去之后该怎么办,你会驻足在门外是不是因为你根本还不想离开。”
清宇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他的话真的跟令人深思,小言心自己都想了很久,用了一个很充足的连她自己都打不破的理由来麻痹自己,可是清宇今天把它说得很明白,难道真的是自己根本不想离开这里?
不想离开杨子齐?真的是自己打心理就瞧不起自己,自己怎么会真的懦弱。
“清宇,帮我看看四哥,我真的不想伤害他。”
她也会有感情吗?她居然也会有自己不想伤害的人。可是为什么那个人不是他,为什么要是随溪,随溪真的有难道好吗?
为什么她看不到他,为什么他不能走进她的心里,嫉妒油然而生,但是即使他是嫉妒了,他也不会骗她。
“燕儿不会告诉随溪的,你不用担心。”
“你怎么九那么确定六姐她不会告诉四哥。”
毕竟燕儿走的时候特别生气,而且她还说她要告诉四哥,你说她能不担心吗?
“你是被担心冲昏了头脑,你都不忍心伤害随溪,燕儿和他是真的多年的师兄妹了,她当然比你更不忍心伤害他了。”
小言心一个这么冷血的人都会不忍心伤害他,她也不动动她的脑子想一想,燕儿和随溪是多少年的感情了,如果有一天出了事的话,恐怕随溪会先救的是燕儿而不是小言心,但是现在小言心被担心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到也想不到这一点。她又是一个不能容忍背叛的人,如果有一天事情真的这么发生了,她该怎么去面对。
想永远也不得不承认清宇说了自己根本想都想不到的事情,燕儿也是随溪的师妹,她怎么可能会忍心伤害随溪。
“看来我还是会动感情,我根本做不到以前的从容淡定了。”
“人还是有感情才会开心快乐一点,一直都这么武装自己下去不是会很累吗?”
说得好像他自己是个感情好丰富的人一样,他自己还不是足够的冷血,不然的话他哪能是一个称职的杀手,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生存的法则,社会也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所以也一样,而且是不论古代现代都一样。
清宇既然能活到现在,那就证明他足够的狠,足够的冷血,足够的杀人不见血。
“那如果清宇卸下用冷漠武装的外表,清宇觉得你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吗?”
他是的确没有卸下过武装的外表,可是他是一个杀手,不武装自己,自己不变得冷漠,那该怎么保护自己?
但是小言心不一样,她该是个美丽清纯的女孩,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美丽清纯的女孩,如果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她原有的美丽清纯,那就会让人接受不了。
“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人吗?”
“人和人也有不一样!”
人和人,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还是大人和小孩的差别,人不都差不多吗?即使千差万别那不还是人吗?
“人和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其实都差不多,你所认为的不一样都是人自己加上去的,又没有人说人人不一样,不还都是人自己这么认为的吗!清宇觉得我们不一样吗?”
清宇没有说话,也无言以对,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无法说出口,她的身份尊贵,不是他一个杀手可以高攀得起的。面对她,他感觉好自卑。
“清宇,其实我们都一样,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杀手,你会信吗?”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其实心底还是怀疑的,永不相问的感情根本持续不了多久。即使清宇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她还是能看出来他心中的底气不足。
“每一个人长得都像好人,没有见过杀手杀人得人,怎么也不会相信杀手杀人会很恐怖,我也一样,你也一样,你会杀人我也会,只是我从来都不轻易杀人。”
清宇只当她是开玩笑,是在斗自己玩呢,可是有一天当他真的亲眼见到的时候,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你半夜消失的话,杨子齐是会疯的,你还是待一晚上,明天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