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携雪花卷落,却丝毫没有掩盖住夏侯茗的声音。
方初久怔愣在原地,她缓缓抬起眸子,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夏侯茗,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注视着夏侯茗恢复男装以后的容颜。
夜色昏暗,他的容颜却似白玉生辉,一身沉黑色绣金龙锦袍,眉眼间满含宠溺。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夏侯茗,你没病吧!”许久,方初久收了心绪,淡淡睨他一眼,伸出手将他推向一边,错开身子脱离了夏侯茗的束缚。
“初久,我是认真的。”夏侯茗对她这个举动丝毫不感到意外,在方初久错身之际伸出手将她的小手包裹住,认真道:“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
“我对你的心思,你也不明白吗?”方初久眉头一皱,用力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夏侯茗的力气明显比她大,更何况他用了几分内力,方初久就更不可能摆脱他了。
“初久,你那么固执,未必有人领情的。”夏侯茗稍稍抬眸,朝着已经没有人的偏院那一角弯了弯唇,他知道,宫洵一定听得到。
“那也和你没关系,放开我!”方初久冷下脸来,低声呵斥。
“不放。”夏侯茗摇摇头,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方初久,神情越发认真,“初久,我永远不会放开你,除非……我死。”
“那你就去死!”银牙一咬,方初久用力一拽,想将夏侯茗甩到一边,趁机脱身,可今夜的他极为反常,扣住她的那只手捏得紧紧的。
挣扎间,突然感到大脑一阵眩晕,方初久不适地晃着脑袋,不过片的功夫就晕倒在夏侯茗怀里。
“他真的值得你这样挂念?”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安静下来,夏侯茗将方初久扶到房檐下,帮她拍去衣服上的雪花,这才吩咐人准备热水给她沐浴。
夏侯茗将昏迷的方初久揽进怀里,指尖抚上她的脸颊,仿佛想用双手勾勒出她的轮廓,苦涩道:“傻丫头,爱上一个宫洵,你活得如此痛苦,为什么就是不肯放下心中的执念去接受另一个开始呢?”
怀里的人静静的,回答他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指腹流连至方初久的唇瓣上,夏侯茗多停留了片刻,只觉得那双唇柔软至极,仿佛摸到了最绵软的云,却又带着丝丝温度,心跳加速了几分,夏侯茗俯下身,凑近方初久,正欲将自己的唇瓣覆上去,却见她睡梦间突然紧紧锁着眉,似乎梦里的景象让她痛苦不已。
动作一顿,夏侯茗缩回身子,顺便将手指也缩回来。缓了缓情绪将头偏向一边。
不多时,负责烧水的侍卫来报水已经准备好。
夏侯茗紧绷了好久的神情松了几分,站起身抱着方初久就往净房走。
因是冬日,净房被热气蒸腾得白雾袅袅,虽是暂住,但毕竟是一国帝后,净房的布置比不上皇宫的浴池,却也有几分奢华。
热气袅娜的浴桶里洒满了花瓣,边上放着香精胰子。
夏侯茗脚步缓慢,唯恐一个不小心将怀里的人惊醒,走至浴桶旁的软榻前,夏侯茗将方初久放在榻上,伸出指尖准备剥落她的衣服将她抱到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