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玉、麟！”再度听到他的声音，方初久突然反应过来，瞳眸一缩，“你在搞什么鬼？这里是幻境还是现实？司马昭云去了哪里？我的眼睛又是如何复明的？还有……”
“还有，宫洵怎么样了。你最想问的是这个吗？”夏侯玉麟接过方初久的话，定定看着她，“此刻是幻境如何，是现实又如何？”
“别玩了。”方初久伸出手拍了拍夏侯玉麟的肩膀，赌气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急死人？”她的这一动作将肩上没有系紧的披风撂至地上。
夏侯玉麟弯下身捡披风的瞬间，嘴角笑容有些苦涩，直起身子再度替方初久披上，他缓缓道：“这不是幻境，这个地方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我的皇后。”
最后四个字，他压得很重，听得方初久面色一变。
“别开玩笑了。”方初久勉强笑道：“你快带我出去，我还有要紧事要做。”
“初久，如今是庆隆二年，昔日的大离国早已不复存在，这是现实。你是凤仪宫的主人，我的皇后，这也是事实。你以前的那些朋友，包括宫洵在内，你今后再也见不到他们，这更是事实，是你必须面对的事实。”
“不……这不可能，你骗我！”方初久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一路后退，突然栽倒在雪地里。
她伸手接住飘下来的雪花，呆呆看了半晌。
“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良久过后，她似乎平静了许多，偏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夏侯玉麟，“告诉我，你是夏侯茗吗？”
她记得初次与夏侯玉麟碰面的时候，她从他身上嗅到了夏侯茗的气息，如果说那个时候只是怀疑，那么此刻便是百分之百肯定。
“是。”他回答得很干脆，“我就是夏侯茗。”
“原来你当初在出嫁前去漠北看我的时候说让我等你就是这个意思？”方初久面容沉静，垂目看着手心里的雪花。神情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初久，嫁给我你就这么痛苦吗？”夏侯茗不答反问，满脸伤色。
“夏侯茗，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得到我你很开心吗？”方初久闭了闭眼睛。
“开心。”夏侯茗苦笑道：“只要能将你留在身边，哪怕是你心里那个人不是我，我也开心。”
“然后呢？”方初久寒着脸，“看到我痛不欲生，你也很开心？”
“不……”夏侯茗缓缓摇头，“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放我出宫！”不等他说完，方初久站起身子拍去衣服上的雪花，目光坚定。
“不行！你不可以出去。”夏侯茗坚决否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皇宫？”方初久皱眉。
“你烧皇宫，我就陪着你死，上天遁地，只要你喜欢。”夏侯茗表情淡然。
“夏侯茗，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吗？”威胁无效，方初久只好怀柔，“我性子固执，此生只认定一人，即便他不要我了，即便我与他相隔两个世界，但我既然选择了他，就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心。”
“此话当真？”夏侯茗若有所思，幽幽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