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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重大消息”

叶天枫在徐家帮忙大扫除。马上就要过年了,所有的人心情都很愉悦。大家面上有事没事都带着喜庆的微笑。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徐城恩。兴许,是因为来人不是他期待着的女朋友吧。“徐哥哥,我脸上有灰尘吗?为什么要老是盯着我?”叶天枫停止抹窗的动作。看向明明在扫屋顶却不时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的徐城恩。

“是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瞅着你看了,你背后长有眼睛还是长有脸?”这丫头真是警觉,没错,他是在看她,因为,他突然发现她好象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可仔细一看分明还是老样子,也许,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听了他的话,她一愣,咬唇不语,闷闷地转过身继续擦着窗玻璃。

徐城恩拧眉,以前的她,不会这么反应地,以前的她,听到他这样的话之后是直接驳斥回来的,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谨言慎行了?“生气了?”他发觉,自己很不喜欢看到生闷气地她,遂开口,问出这种很不像他会问的话。

“没有!”她说,她是真的没有生气。只是,听了他的话,她有些分神,因为,她联想到了杨邻翰,那个家伙,也对她叫嚣着说过同样的话。自从那天撞见他欺付叶小弟她上前评理,而后,不知怎地他就突然冷了性子,说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然后,扬长离去。当时,她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以为他说的所有话不过是气话,可是,很快地,她便不那样想了,因为,之后的日子里,她有在各种场合遇到过他,可他真的是待她比陌生人还不如,之前,有一段时间他也曾经漠视过她,可那时他的眼神她读得懂,像是在赌气,心里别扭,是故作姿态,可是,现在不了,他面对她的,是他一惯对外的冷傲与放荡不羁。而那种尽管她隐隐察觉可从来没当作一回事的他对自己的容忍,也悉数收回。她理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仔细品味一下,只能感觉到不是滋味。

见她非但不愿说,还陷入自己的沉思,他就有些气结。“没有生气最好,否则,像你这种动辄生气爱耍大小姐脾气的人我们徐家可容不下,最好有多远……滚多远!”

又生气了!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比较容易发火爱耍少爷脾气啊!“徐哥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样夹枪带棒么?”

“哼,敢这样跟我说话,脾气见长了是吗?”他就是喜欢看她无法忍受又不得不忍受的样子。

噗通一声,她从凳子上跳下来,“你都不讲理,我不要跟你说话。”主要是她窗户擦好了,该出去洗衣服了。

他没有拦着她,而是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大年三十的晚上,她并没有待在自己家里守岁,而是陪着敬老院的老人们一同倒计时。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她并没有如电视频幕里的人那样欢呼,鼓掌,叫好。只是,置身于普天同庆的当下,她忍不住地笑出眼泪。有句话是说,越是热闹的当下,心灵越偏向孤寂。如果,活着的当下,不能活出自己想要的精彩,那么,这种热烈的氛围,只能是哗众取宠闹剧。当午夜的钟声归于沉寂,当七彩烟花怒放殆尽,当一切浮华落幕,独留的,是一个人心底,深深地叹息永久地回响。

一个多月的假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开学的日子,不管你是期待还是抗拒,都如约而临了。

当叶天枫踏进教室的时候,李娜娜同学已经早早地来报到了。“叶天枫,你怎么才来,我有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

看到有些鬼祟意味的李娜娜,叶天枫一点都没有好奇,因为,之前所有关于她所强调的‘重大的消息’,事实证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可是,为了不扫她的兴,她仍是作出有些好奇的样子,“噢,什么消息?”

“我先问你,你跟冯旭尧的关系怎么样?我是说,你们交往地还顺利吗?”

“还行吧,娜娜为什么问这个?”

李娜娜给她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不满地瞪了她一眼说,“叶天枫,要我说你什么才好呢!明明走了****运……哦,不对不对,明明是上辈子积下的阴德才可以交到像冯旭尧那般体贴温柔到滴水,阳光英俊到掉渣的男朋友,可是你呢,却不知道好好珍惜,现在后悔也晚了吧!”话到最后,她还免费奉送一个怜悯的眼神。

“后悔?”她不解其意。“后悔什么?”

“怎么,我没有告诉你吗?”李娜娜瞪大眼睛,左右看看,然后,附耳过去,“我昨天,看到冯旭尧跟一个女生手牵着手大摇大摆地在逛街,两人的态度很是亲密呢,你知道那女孩是谁吗?”

“谁啊?”

“柳格格——”她告诉她说,“叶天枫,你男朋友背着你跟柳格格好上了。”

叶天枫微怔,然后,很快笑开了,“呵呵,不可能的,一定是娜娜你看错了。”她是很相信冯旭尧的,他并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生。何况,之前他对柳格格的态度,她也是看在眼里的。

“我倒宁愿是我看错了。我宁愿跟冯旭尧在一起的女生不是柳格格,我有多讨厌柳格格那个死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将她给认错——”她想说她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得出来。

“……就算,你没有认错柳格格,你也可能将冯旭尧给认错了,毕竟,物有相似,人有相同,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柳格格是喜欢冯旭尧的,求而不得后,找一跟他相像的男朋友是很正常的心态。

“叶天枫,你这是在欺人还是欺己?”她的这种不愿正视问题的态度引来李娜娜的不耻。

“我……那个……我想,旭尧总会跟我说清楚的。我等着——”她垂眸,好看的睫毛眨啊眨地。

李娜娜气岔。埋头,不愿再搭理她。

柳格格得意洋洋,自我感觉有如女神,她趾高气昂地走进教室。并不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笔直地朝着她走过来。“叶天枫,你输了!”

“柳格格,你在跟我说话吗?”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对柳格格,再也没了好感。这是她初次地,如此地,坚定地,不喜一个人。

“我不是对你说话,是对空气说话不成?”言语之间尽是鄙夷。

“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我的忍耐有限,不知道什么时候忍不下去……”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然后,吐你一身……就不好意思地紧了。”

“哈哈哈,叶天枫,想不到,你的冷笑话也能如此好笑,呕——不行了,我也想吐了!”李娜娜夸张地大笑。然后,开始装模作样。

柳格格不高兴地看了李娜娜一眼,再将不高兴的目光放在叶天枫身上,心道,‘全世界,也只有这两个死丫头敢跟她扛到底,明目张胆地跟她作对。不过,没关系,她们现在,都没戏唱了,一个暗恋数年的心上人是她表姐的男朋友,一个喜新厌旧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想到这里,不禁得意一笑,不屑地说,“李娜娜,你有什么本事,也只有耍耍嘴皮子的能耐了。而你——”她看着叶天枫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冯旭尧一定会是属于我的。”说到这里,她凑近她,以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真爱,是不择手段的,叶天枫,你太嫩,再修炼一百年,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叶天枫眸中尽是错愕,可是,这种表情,又很快自眼底消失。“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低头,整理着自己的书本。

她真的不明白吗?李娜娜很怀疑,如果,之前她没有将这一重大发现告诉她的话,她或许是真的不明白,可她都将话点明了,她再不明白,那就是装糊涂了。不过,她现在想说的是,装得好!该装时就得装,这叫‘难得糊涂’。

叶天枫的不明白,柳格格显然不能接受,她来找她说话,并不是闲话家长,而是为了扬眉吐气,“叶天枫,我知道,我的话,你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的事情我都听我表姐说了,杨学长已经彻底拒绝了你,而你的男朋友,哦,不对,我说错了,是你的前男友,我想,你不需要恭候很久,你的前……”她加重语气特地强调一个‘前’字,“……一定会找你谈话的。你慢慢等着吧!哈!”说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而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这才满意地离去。

关于这段柳格格示威的话,因为她并不降低音量地避嫌,教室里在坐的同学都似懂非懂。可是有一点,他们看得很明白,那就是,柳格格又玩阴的欺负人了。在班集里,柳格格性子骄傲,不喜人与她的意见不统一,常常是得理不饶人,惹得很多同学都怕了她,有事没事真的不想跟她纠缠。可怜的叶天枫!不知怎的就被她给盯上了,从此再不放过。同学们除了一阵唏嘘之外,没有人,愿意出头,给她实质地支持安慰。

‘李娜娜这样说,柳格格又这样说,旭尧,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叶天枫在心底默默地想,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她的难过并不明显,与其说是难过,倒不如说是怅然,而她仅有的难过亦并非为自己难过,她是为冯旭尧难过,‘旭尧,你还不明白么,柳格格这种被娇惯地无法无天的女生配不上你,你跟她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我不介意你跟任何女生在一起,只是,那个人可以不是柳格格吗?’

“叶天枫,别难过,天涯处处是芳草,我们得相信,下一个会更好!”李娜娜如是安慰她。

“叶天枫,别伤心,你看看我,没有男朋友,不是照样过得美滋滋、快快乐乐——”乔乐悠洒脱地一甩头发说。

“叶天枫,别担心,我会帮你介绍男朋友的,跟你说,我有很多表哥跟表弟,他们长得都不赖噢!”孙诗佳想了想说。

“呵呵,谢谢你们噢!我没有难过,没有伤心,没有担心,只是有一些感伤……嘻嘻,这算不算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呢!”她很快恢复精神,俏皮一笑。

李娜娜她们先是面面相觑,而后,都打起精神跟着笑,只是笑容,亦不能遮掩眸中的忡忡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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