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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晚起鸟儿

何萱娜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地。那会儿,她跟徐城恩并没有说上很多的话。她在他的面前有些站立不安。如果不是徐奶奶也恰好回家撞见了门口如门神般地徐城恩跟无所适从地她,然后笑眯眯地跟她讲话,她也不会如同得到救援般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下子就跑掉了。她何萱娜何时做过这样刺激又新奇且不礼貌的事情啊!令她有些无地自容地是,她居然会觉得很有趣。哎呀,她完蛋了。她可能是喜欢上徐城恩那家伙了,怎么办!喜欢这样的男孩子,不用想,肯定是失恋地悲惨结局,如果她何萱娜足够理智的话,应该将之扼杀于萌芽,可是偏偏有一种情感,能使所有的人作出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举动,这便是感情,由心而生,随心而发。

她此刻端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审视自己,镜子里的她黛眉微蹙,姣好白嫩的容颜沉静美好,粉嫩的红唇轻抿,灵动的眼睛飘忽不定,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番审视过后,她对自己的相貌更自信了一些,女孩子都是爱漂亮的,何萱娜也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因为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这样说。起先,她对此很是自豪,内心里有着深深地优越感。这种自我良好的感觉久而久之的,便也麻木了。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不去过度在意自己的外貌了。可是,今天的她却一反常态地想要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最好能使对女生从不假以辞色的徐城恩眼前一亮。当然,如果他的心里能为之一动是再好不过了。呃,真受不了自己,她以手掩面,可是,脸上的笑意却是遮盖不住的,她的咧开的嘴角似乎再也合不拢……

叶家小院。

一大清早,叶天枫睁开眼睛,起床时莫名地想到了一句更加莫名地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念完后,她笑笑,鼓励自己说,“加油!又是全新美好的一天!”

“全新那是自然的,至于会不会美好,那得等晚上才会知道。”叶以纯接过话茬说道。显然她也已经准备起床了,其实并不是她想这么早地起床,实在有不得以的原因,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想到新的学期,想到需要重新适应地班集体,她就忍不住有些犯愁,她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的绝对是一程不变的生活。

“不用等到晚上那么麻烦,小纯你不觉得今天的天气不错吗?今天一定会美好起来的——”

“可今天是开学的日子——”

“真的吗?耶!太棒了,从今天起我就是高中生了,呵呵,我果然长大了,都读高中了……”叶天枫不以为忧,反以为喜乐呵呵地说道。

……

叙吾镇上只有一所中学。那是集初中部与高中部为一体的。绝大多数的学生为了方便起见都是从初中部直升高中部,当然,也有少数例外的。一些学校的家长担心镇上的教学质量,为了儿女光明远大的前途,都是想尽办法将儿女送往城里读高中的。叶家父母却没有这方面的考量,原因是,叶父自己本身担任着初中部的教学工作,他推己及人,觉得叙吾镇的整体教学质量还是很过关的。他完全放心将女儿交给这样的学校教育。再者,将女儿留在身边,也能由他亲自来督促看管,他对此再放心不过。

开学第一天。叶天枫想要及时出门,起码不能给老师同学留下什么不利的印象。可是,当她准备好出发时,可恶地肚子却开始闹腾了,哎呀!不好,她闹肚子了。在人的三急面前,任何事情都得靠边站。叶天枫顾不得其它,马上奔向卫生间。卫生间果然是最不卫生的地方啊,她不由地感慨。

好不容易解决了生理问题。她顿觉神清气爽,有如新生。她晃悠悠地在水笼头下洗手,井水真冰凉啊,如果能再冲个凉水澡肯定会更加舒服——

“丫头?”

叶天枫回头,原来,是母亲在叫她,可是,她能不能别用见鬼似的眼神看她好不好,她又没闯祸——至少,还没来得及闯祸……

“你怎么还在这里?你爸爸你妹妹你弟弟都走了个把钟头了,开学第一天就给我迟到……皮又痒了是不是,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啊——”叶天枫大叫一声。糟糕!居然将报到这茬给忘了。“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糟了糟了——”因为焦急,叶天枫急得团团转——在原地打转,“妈妈你快告诉我,现在几点了?”

叶母抬起手腕,看看上边的时间,“不及不及,女儿你喝杯茶还来得及——”

“喝茶?”

“对啊,喝茶,你喝茶不是当水喝的吗?”

叶天枫仍是不太明白母亲的意思。

叶母似乎觉得玩笑开够了,就很好心地为她解释说明,“你一杯茶,一两分就解决掉了。还有两分钟,预备铃声响起,如果你能在十分钟之内赶到学校的话,还不算太晚。”

“不是十二分钟的吗?”

“噢,这个啊,刚刚我们讲话好像恰巧是两分钟!”叶母慢腾腾地说。

“你不是我妈妈,你是大坏蛋,我讨厌你!”叶天枫气呼呼地落下狠话,便脚跟不沾地地从大门外蹿出。

叶天枫自从出了家门后,她脚下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可是,这并不影响她的思考,她记得,通往学校的路程不是单一的,是存在捷径的。也就是说,假如她愿意从某家翻墙而过再翻出的话,是可以节约好几分的时间呢。当然,面前这一整排的高门大户她是不会去打它的主意的,所以呢,能使她拼尽全力尝试着一跃而入的首选便是眼前有些与整体格格不入的呃,老房子。

“拜托了,拜托了墙壁大哥,我这也是迫不得以,你就行行好借我过去吧。我保证,以后早睡早起做个听话的好孩子,绝对绝对不会麻烦你第二次——”

当时,叶天枫说这句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今后,她会因为这堵墙,与那人,结下了纠纠缠缠的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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