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微呢？”远远的，她听到沈霆均的嗓音，随即门被拉开的声音也遥遥传来。
她心里一紧，快速道，“我想看一看你的心理侧写。”
秦韬点点头：“哪天有空，你去趟我诊所吧。这事确实有些奇怪。”
正说着，沈霆均已经走了过来。
她有些心虚地打哈哈：“最近有些失眠，找秦医生咨询一下。”
两个男人默契地互相对视一眼，沈霆均拉了她就往里走：“外面多冷啊，进去吧。”
哎？反应怎么这么淡定？她一头雾水地跟着他走，百忙中回头看一眼秦韬，就见那俊朗的心理医生眉头仍然皱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等到姚微起身去洗手间，沈霆均才瞅了机会问秦韬，秦韬便说约了她去诊所谈。
“这么复杂？”沈大少半信半疑，“她同意了？”
“恩。”心理医生非常淡定地照搬谎言，“她说最近压力大有点失眠，我建议去诊所做个催眠治疗看看情况。”
“哦。”信以为真的沈大少又有些担心她的失眠问题，继续提问，“失眠这个你有办法吧？”
“先试试再看，一般都可以解决。”他扯谎扯得眉毛都不抬一下，沈大少没发现什么端倪，倒是梁潇潇抬眼看了看他。
两人视线相对，梁潇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没戳穿他。
他低头一笑，转过去坐到她身边，捏了捏她手指。
两个人走到今天，已经有了不必言说的信任和默契。
刚知道潇潇怀孕的时候，他是紧张大过欣喜，不过这几日看她除了犯困似乎没什么别的问题，提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这样的时候，他并不想再让她为一些还没有眉目端倪的事情烦忧，所以不打算把案卷的事情告诉她。
只是以她的聪明和对他的了解，只怕也瞒不了太久。
但愿这次只是他们杞人忧天吧。
姚微很有礼貌地提前一天打电话做了预约，第二天下午，便坐到了秦韬的诊室里。
这间诊室有内外两间，他的办公桌在外间，桌子上收拾得很整齐，皮质靠椅后是高高的书架，摆满了各种心理学书籍。
两个人简单打过招呼，就直奔主题。
秦韬先把事先准备好的材料给她看，她认真看了一遍。秦韬提供的心理侧写时间果然远远早于案卷中提到的时间。
“所以确实是有人改动过……”她轻声道。
“不好意思，有个问题我必须得问你。”男人的声音很温和，“你看到的卷宗来源是？”
她抬头看他，叹口气道：“我在我姐留下的U盘里找到的电子档，我猜来源应该是尹明凯。我想你大概知道，他除了是心理医生，还是个很出色的……”
“黑客。”他语气有些沉重，“恐怕他的来源是警方的电子档案。”
“但这只是猜测。”她低声道，“秦医生，你能否向警方申请调阅当年的纸质案卷？”
这请求多少有些唐突。事实上，她跟他就这件事接触本身就很冒险。但，姐姐当年曾经多次提起过他。姐夫在留给她的邮件的最后，甚至说如果有危险或困难，可以向这位心理医生求助。他还是沈霆均的好友。既然几乎所有值得她信任的人都信任他，这卷宗的真伪她又没有其他办法验证，也只好冒险一试。
他却缓缓摇了摇头：“我上午已经被拒绝了。纸质案卷和电子案卷都不能调取。”
“理由是？”她吃惊地问。
“一级机密。”他淡淡道，“成为一级机密的时间，恰好就是你姐姐被抓的前三天。”
“难道是警方内部做的修改？”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也太……”
什么理由能让警方修改并锁定档案？
两人对视良久，秦韬叹口气，道：“这种情况很少见，可能性也不多，最常见的一种是为了保护线人或者卧底。”
线人或者卧底？那也就是……她脱口而出：“我姐是被人出卖的？”
“只是猜测。”他看向她的眼神很有些复杂，“能让警方下这么大力气，恐怕这人还有别的作用。”
姐姐身边有人出卖了她……这个人警方还有别的用途……结合她已了解的情况，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来自于庄氏集团。
但知道这个也于事无补。庄氏集团即使光是总部也人数众多。姐姐去世后许多人的职务都做了调整，她的怀疑对象粗粗算下来就有不少。
她心里如同一团乱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