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沐如颜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宫墨翎手中的那张字条,“那确实是哥哥的笔迹,我能够确认。只是那话,恐怕不是他想要告诉我的。”沐如颜沉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沐如歌为什么忽然会推翻了自己的调查结果,难道这才是真的?不会,看来,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不如看看皇后有什么动静。”宫墨翎建议。
“殿下倒是和臣妾的想法出奇一致。”沐如颜从宫墨翎手中拿回字条,就着烛火,燃烧干净了。也不知道沐如歌在倾国过得如何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沐如颜就受到了皇后的传召。沐如颜和宫墨翎打了声招呼,便去了栖凤宫。宫墨翎令云阳跟好太子妃,绝对不允许之前失踪的事情再次发生。
等到那马车去了皇宫之后,宫墨翎还是叫了云遥出来,“太子妃失踪的事情,调查进行到哪个阶段了?”
“回主子,属下已经找到了绑架太子妃的两个人。”云遥回答。
“哦?那二人现在是在何处?”宫墨翎问道。
云遥先前是将二人打晕扔在了山中,还派了人看着的,如今他回来复命,若是没有意外的话,那二人该是还在原地的,“属下倒是在他二人身上发现了些东西。”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金钗。
宫墨翎拿过那只金钗,很快便认了出来。那钗上的凤凰栩栩如生,正是前两年皇后生辰时他命人送进贡的。他的手捏着金钗,“又是她,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太子殿下是否要亲自审问?”云遥问道,他见到那金钗的时候也知道是谁了,毕竟那金钗还是经过了他的手的。
“也好。”太子点头,于是前去那山中。
再说那沐如颜入了宫之后,没有见到往日那么多的妃嫔,进了栖凤宫正殿才知道,今日皇后与妃嫔们聊得不多,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妃嫔们也都早早离开了。沐如颜来了之后皇后便屏退了所有的宫女太监。
“母后这么着急找儿臣过来,是为了何事?”沐如颜看着皇后屏退了众人,大抵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递给沐如颜一封信,解释道,“这是卫丞相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说是要亲手交到你的手里。”
“哦?卫叔?”沐如颜接过那轻薄的信封,却是不敢打开,“卫叔写给颜儿的倒是送到皇后这边来了。”
皇后说道:“颜儿还是来本宫这儿安全些,若是让太子发现了颜儿与倾国还有往来,怕是太子会对你有疑心。”
“母后教训的是。”
沐如颜说着,拆开了信封,但是抖了抖手,却不知道应不应该打开这纸来看。
皇后说道,“既是卫丞相所说的话,颜儿便不要犹豫了,看看丞相都说了些什么罢。”
“也好。”沐如颜横下心来,打开了那页纸,内容很少,但是却和沐如歌飞鸽传书来的消息一模一样。是卫丞相的笔迹,沐如颜曾经见过他写字:
颜儿亲启,见信如我。
两个月来同如歌调查当年纵火一事,扯出太多线索,后调查出倾帝乃是当年的指使者。
卫昀。
便是这短短的几句话,沐如颜看着手便有些颤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表情才好。皇后走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乖孩子,有些事情不要了解得太透的好。”皇后的话有些难以理解,沐如颜看着她,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纸折回去,放回了信封。
“儿臣多谢母后提点。”沐如颜将信封交给皇后,然后皇后亲自烧毁了那信。
“若是知道答案,颜儿是准备怎么做?”皇后将那字条烧毁,剩下灰烬随风飘散,她看着沐如颜,问道。
“血海深仇,母后说颜儿该是怎么做?”沐如颜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这才惊觉沐如颜眼角是挂着泪滴的。
皇后是执过沐如颜的手,温声说道:“颜儿,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母后。”
“若是报仇,定会让卫叔困扰,卫叔毕竟是倾国的丞相。”沐如颜说,偷偷抬眼打量皇后娘娘的表情,试图从皇后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别的东西来。
只不过皇后毕竟是皇后,和太子府那帮小打小闹的侍妾不一样,沐如颜在皇后表情中什么也看不出来。皇后的表情十分自然。她说:“本宫倒是认为,若是如此的话,卫丞相怕是不会给颜儿飞鸽传书。”
沐如颜愣了愣,“母后这是为何?”
“颜儿想,卫丞相是当初救你的人,他是不可能知道你想要报仇的。此刻他飞鸽传书告诉你,当年那个凶手是倾帝,那他是几个意思?”皇后分析道。
“但卫叔也是说过,只要知道当年的纵火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颜儿。”
“但颜儿想过吗,一边是你的主子,一边是你救的孩子,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皇后微眯着她的凤眼,眼神中透露出的光芒是沐如颜未曾见过的。
沐如颜放低了声音,靠近皇后娘娘,“母后的意思是说,卫丞相早已不满倾帝了?”
“本宫可没有这么说过。”皇后赞许地笑着看着沐如颜,说道。
沐如颜点点头,同样露出来一个已经明白了的表情,“母后教训的是,颜儿明白了。”
“颜儿若是明白了便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告诉母后。”皇后的声音恢复如常,还是那般的严肃的模样。
“颜儿多谢母后。”沐如颜低下头,微微福身,说道。她低垂着眼,皇后也不知道她眼里究竟是藏着什么。沐如颜心中也不过是冷笑,看来她的猜测并没有错,皇后也要开始行动了,若是她未早些和宫墨翎坦白的话,怕也是可能和皇后合作的。只是知道桃花扇的事情,又加上有宫墨翎,沐如颜如今是不可能再站在皇后这一边的。但是,却是没错,皇后的确能够给她帮助,而且,宫墨翎的意思也大抵如此,沐如颜自然是不会拒绝。
只是沐如颜到现在也没有考虑清楚,沐如歌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