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阴暗的天空此刻因为一群鸟的出现更加昏暗了,楼君天微微皱眉,却依旧抱拳站在那里,他相信水月羽,否则不会这么干站着,他只是好奇,那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又有什么用处?
等的就是这一刻!月羽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唰地扔向那空得边缘。与此同时,一根根要人命的尖嘴利喙正以飞速驶来,只是……“哗——”冲天的火苗猛地窜起,黑压压的景象立马由红光照射明亮起来,楼君天眼中神色一喜,这个东西,很好用!
那怪鸟生于这虚拟的空间,自然不知是何物,而且骄横惯了,此刻非但不减速,还冲着火光而来,水月羽嘴边勾起一丝冷笑,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但是她并没有太依赖于火强,碧月笛被她紧紧攥在手中,若有危险,他们便要立刻动手。
紧接着,不出所料那羽毛烧焦的气味扑鼻而来,楼君天一动手,点点粉末洒出,臭味立刻消散,水月羽的眸子在火中亮晶晶的,红红的脸蛋生动起来,甚是好看。只是配上那鸟怪的惨叫,却就不怎么美好了。
那暂且成为鸟的东西本来嗓音就不敢恭维,此刻受痛,那叫声真是惨绝人寰,惨不忍听,一开始月羽还不觉得,只是那叫声突然几重奏了起来,实在慎人,回头一看楼君天,这家伙依旧淡然的站在那里,月羽一笑,这妖孽还真是信得过自己。
那鸟怪不敌火焰,在无数次的伤痛后,一边悲鸣着,一边也逐渐地退散了,月羽见了松了口气,这枯树枝也烧的差不多了,倘若还不走,那真真是一场恶战了!
二人在火圈里呆了许久,火势才小了些,水月羽做了隔离带,所以也不怕真的烧大了,这火一小,二人的视野也开阔了些,楼君天眉头一挑,看着水月羽身后。月羽转头一看,咦?鸟怪?死了?
此时二人面前躺着一具鸟怪,探测后已经是死绝了,水月羽摸上去,实实在在的动物。本以为这空间里的东西都是虚幻的,至少生灵是,没想到这鸟真的是实在的存在,而且……那没有羽毛的地方被火烤熟后,散发着阵阵香味……二人对视一眼,却迟迟不肯下手,最终,还是尽快离开了这里。
走了许久,二人都没有再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不过脚边时而出现的白骨提醒着两个人,这里曾经、正在并会持续发生着一系列出其不意的死亡。
“寂”的空间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无法通过天空辨别时间——那天一直都是灰蒙蒙的,没有裂痕。不知道过了多久,估摸到了中午,两人找了一棵树,坐了下来,准备计划一下之后的“生活”。
走了半天,在这空间中却除了那群鸟,什么都没发现,水月羽感觉不到一丝生机,抚上靠在背后的树干,突然,手心传来了阵阵酥麻,奇异的感觉让月羽一惊,碰到了一旁闭目养神的楼君天:“怎么了?”
“这树……会动的?”月羽再次把手附在那粗糙的树皮上,这次什么感觉也没有。可是正当她准备收手的时候,那感觉又来了,楼君天掏出一颗夜明珠照了上去,不照不知道,一照竟然要恶心死二人。那哪里是什么树皮?明明就是一条条丑陋的虫子缠绕在树干上,那虫子身上凹凸不平,这里光线昏暗,乍一看上去还真以为是那树干的树皮呢!
“啊——啊啊!”水月羽摔着手跳了起来,她受够了,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
“这得要多猥琐的思想,才能形成这么龌龊的意识空间?”月羽取了水,沾湿了布子,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手。一想到那手曾经抚摸过这些虫子,她就恶心不已,根本停不下来。楼君天走过去,伸手执起那柔夷,又拿出布子轻轻擦着道:“这里的东西并非真实存在在现实中,一旦出去就不会再见了,别多想。”只是那轻轻扬起的嘴角彰显出他的好心情,这丫头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着实让人喜爱。
“罢了罢了,先吃饭,吃过饭再走。”水月羽一屁股坐下来,决心不再想这件事,楼君天见了蹲下来,支起了一个木架,点了火。月羽拿出一只鸡,都是处理干净的,直接烤就行。
“生气了?”楼君天烤着鸡,看着一旁闭眼的水月羽,跟自己在一起,她便会变成这样,就是个小女孩儿,对自己的依赖一览无余。他很高兴,水月羽越是这样,他就越高兴。撕下一只鸡腿给月羽,见到吃的那双眸立马就睁开了,拿起鸡腿吃了起来。
“这两条路,我们选一个吧。”月羽嚼着肉说道。
“这条。”楼君天一指,指向右边一条路,月羽点头道:“好!”右边的路延伸的方向,便是那群大鸟飞来的方向。既然那里能飞来动物,那就一定有些不同,光这样平平淡淡地走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二人用过饭,并肩向着那条选中的路出发。一路上的景致不断地变化,湿气慢慢加重起来,那枯枝烂叶逐渐在脚下边的柔软,消失。那脚下的树枝逐渐消失,慢慢地生出草甸来。环境似乎变得更加有生机了些。
“小心些。”楼君天捏捏她的手,示意她注意些。月羽抬头眨眨眼,她明白。
二人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周遭的气温明显提升,潮湿的气息中透着一股臭味,脚下的陆地逐渐变得泥泞,一深一浅,走得好不顺畅。月羽皱眉,这什么地方,竟然也能在数步之中变化如此之大。月羽一门心思想着这些,却发现走在稍前的楼君天顿了一下道:“池塘?”
“什么?”月羽刚一问完,脚也顿住了。这太、太坑爹了吧?沼泽也不带这样突然就出现的。感觉到自己的腿渐渐下陷,月羽苦笑一声,这还真是什么都让她碰到了。一抬头发现眼前的人正在不断挣扎,原本刚刚没及膝盖的泥巴线,此时已经到了腰部。楼君天本就比她重,再这么一挣扎之后,越陷越深,越陷越快。
月羽连忙上前倾斜身子,一把抓住楼君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那话中带着隐隐的怒气,楼君天一向是骄傲的,这会儿陷入这又臭又恶心的泥潭中且无法自拔,自然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