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趁机将车开走了。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有点熟悉,到底是谁呢?
坐在车里的段小小急忙反过身来,回头一看,昏暗的街灯下,看不清楚到底谁打了谁,只是见到不断有人在倒下,耳朵边传来一阵又一阵渐行渐远的嚎叫声……
车子很快开出了那条巷子,看来司机也是个不太敢惹是非之人,今天敢掉转车头来救她,已超出了他的极限。
“司机,麻烦掉头。”段小小突然说。
“干什么?”司机不解。
“我们必须去救他!他救了我,我必须回去救他!”段小小答,态度坚定。
“我也救了你,你却要我再跟你回去送死?”司机怒,甚至有点吃醋。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他只有一个人,对方却有十几个,他一人打不过他们,如果加上我们两个,他打赢的胜算会大点。或者,你可以用刚才那一招,用车去撞开他们,然后再一个回旋冲过来,接上他,不就完了。”段小小苦口婆心,想要做通司机的工作。
“不去。”司机断然拒绝。
“你!”段小小气极,这时她才看清了司机的脸,惊喜地叫了起来:“哦,原来是你,你叫耿植?对不对?耿大哥,你最好了,求求你,帮帮他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别说了,我刚才已经冒险了一次,差点搭上了小命,现在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
“你!好,那你停车,我自己去。”
车子停了下来,段小小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门,正要下车。
“你疯了!好不容易逃出来,你现在却又自己回去送死?”耿植气呼呼地喝斥道。
“我没疯,我只是觉得他救了我,我就必须去救他,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段小小坚定地说。
“上车吧,我陪你去!”耿植觉得自己也疯了,不过就是几面之缘,他竟然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她。
段小小喜出望外,赶紧坐回车里。
几分钟后,车子重新来到刚才那条巷子里,车窗外,一声声呻吟此起彼伏传进段小小的耳朵。
耿植打开了车前灯,灯光下,十几条身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血迹斑斑……
段小小立刻打开车门,捂着还痛得直不起身的肚子,走下车去,耿植也紧跟其后,小心地守在她的身旁。
虽然地上的那些人好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还是不放心。
段小小一个个仔细地看清楚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的脸,当发现所有受伤的都是那些陌生的小混混时,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好像胸口放下了一颗大石头。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在担心什么?
那个疑问再次浮现在她脑中,刚才救她的到底是谁?那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听过?
“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那个大哥抱着一条腿失声痛哭。
“喂,你个大男人,挨一顿打哭什么啊?”耿植很火大,刚才他们一群人打她一个女孩,人家连吱都没吱一声,他竟然还哭,真他妈给男人丢脸!
“大哥,我……我这条腿被折断了,那人说,以后我要是敢再对这小姐无礼,他就让我下半身终身残废!”大哥带着口腔说。
“活该!”耿植毫不同情。这种人就得受点教训。转而又想,刚才那男人还真有两把刷子,一人对付好十几个,竟然还把人家的腿给打断了。
“好了,别说了,快打120急救吧,我看你们都伤得不轻,得赶紧送医院。”段小小平静地下了总结。
耿植把眼睛睁得好大好圆,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她忘记刚才这帮人对她所做的事了吗?
一小时后,某医院里。
护士将已经检查完毕,并上了跌打肿痛药膏的段小小扶到病房里。
耿植一脸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你帮他们打120救护车,目的就是让他们顺便帮你付医药费啊?”
“不然的话,你付啊?”段小小忍着痛走到病床边坐下。
“我可没钱。”
“切!没钱就少吱声。”
段小小白了耿植一眼,想了想又兴奋地叫道:“除了付医药费,还可以住免费病房,不用睡天桥底了。”
“你不会是传说中的身无分文吧?”耿植凑了把脸过来,悄然问道。
“是又怎样?”段小小郁闷地反问道,这不是摆明的事吗?还用问。有钱谁喜欢在医院里喂蚊子啊?
正想着,冷不丁大腿根一阵奇痒,段小小忍不住伸手去拍!
“啊!”由于太过激动,扯动了伤口,蚊子没打到,倒把自己给疼得不行!段小小很没淑女形象地叫了起来,引得住同个病房的病友同时侧目,却是看向耿植,大家都以为耿植对她做了什么害她呱呱叫。
“对你女朋友好点,你看她伤得那么重,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刚好经过门口的护士走了进来,很不客气地责备耿植道。
耿植和段小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莫名其妙。
正当段小小想要解释时,另一名护士进来,对耿植说,前台有人找他。
耿植趁机逃了出来,脸色有很不自然的红晕,而且心跳加速,好像做贼似的。
“喏,这是你的。”前台护士小姐给了耿植一个大信封,耿植拆开来看,里面竟然装着好几万块钱,而且还放着一张字条:好好照顾她,这钱归你。
“请问这是谁让你交给我的?”耿植望了望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在盯着他看。
“一个男人。”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请你还给他,我不要。”耿植将字条放进信封中,将信封推给那名护士,转身要走。
“哎!就当是预付你的车费钱好了!”护士迟疑了一下,然后在他背后大声喊!
耿植突然转身奔到护士面前,大手抓着她的衣领,生气地问道:“他到底是谁?”
护士被吓得脸色惨白,却坚决表示自己真的不认识那人,而且那人还戴着一顶帽子,来去匆匆,他根本不给机会让她看清他的脸。
“那你怎么知道车费的事?”
“那男人教我说的,他说,如果你执意不要,喊这句话你就会收了。”
耿植放开了护士,拿了信封,走进了段小小所住的病房,看了看段小小,问她:“如果去外面开房和住医院病房,你会选择哪个?”
“开房?跟你?你好像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耿植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急忙解释道:“我是说我帮你去外面开一间房,我住你隔壁。”
“哦,原来这样,那就走吧。”段小小立刻站起了身,拉着耿植往医院外走。
“哎,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
“我,我突然中了彩票,不花白不花。”
“哦。”
两人继续往前走,沉默了一阵子。
耿植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两个有钱人?”
“我?算是吧。”
“他是你男朋友吧?”
“打住!男朋友这三个字自N年前就从我的字典里光荣牺牲了,想跟我做朋友,以后就别提它们!懂否?”
耿植愣了愣,没出声。不是男朋友,那是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