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朝着这边喊了一声。尚九下意识的转过脸去,瞬间钉住了。
女人也怔住了,一动不动的盯着尚九。
那些年的一幕幕窜了出来,那个每年都带着自己去编草帽的女人,那个每年七月十一号陪自己去坟地的女人,那个摸着自己流泪离开的女人,那个把钥匙给了自己的女人,一幕幕仿佛昨天。
尚九的泪刷地流了下来,韩书同轻轻的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尚九压抑着声音,摇着头,越过了韩书同,步履凌乱的走到了隔壁别墅的女人面前。
“红梅姨,我是尚九!”
声音抖着,眼睛含着泪看着郝红梅。
“九丫?”郝红梅看着酷似江离的那张脸。
那个让自己心疼的孩子。
熟悉的称呼,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暖暖的!
“嗯,我是九丫!”
“九丫呀,红梅姨可算是见到你了,”郝红梅紧紧的拽着尚九的手,前几天回村里,打听了这个孩子的消息,只是一个村子里,没人知道这孩子在哪上班,反而都说这孩子怎么怎么的不正经的流言。
有知情的跟她说了这孩子,这些年受的那些委屈。她那个心疼啊。
人一上年纪,那更是见着故人亲不完。说什么也不让尚九回家了,拉着尚九的手进了屋里。
“妈妈!”小丫头昨天就没看到妈妈,也想妈妈了,可这个奶奶拉着妈妈的手不丢,妈妈都顾不上自己了。
“这,这是你的孩子?”郝红梅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尚九笑着点了点头,摸着知了的头,“叫姥姥好!”
“姥姥好,我叫沈临寒,小名儿叫知了!”
小丫头扒着尚九的腿,可劲儿的亲着。
韩书同让妹妹韩书宜带着小丫头去玩,自己陪着母亲跟尚九聊天。
小丫头不愿意去,可韩书宜各种诱惑,小丫头才答应去楼上玩十分钟,恋恋不舍的丢了尚九的腿。
郝红梅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尚九,“怎么了?”
尚九笑了笑,看着小丫头的背影,一时有些不知道如何称呼韩书同,到现在她都无法,把韩书同跟当年的壮壮哥联系在一起。
“红梅姨,知了是我丈夫跟他过世的妻子的女儿,小丫头算是我跟我丈夫的媒人!”
郝红梅一愣,看小丫头跟尚九的关系,可不像是这种关系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抓着尚九的手。
“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谁家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跟人当后妈去的。
尚九摇了摇头,“我丈夫对我很好,书同见过的!”
这个壮壮哥她喊不出口,书同哥一样叫不出口,韩先生未免太别扭人了。
家里,沈上回来了,放下了手里的行李,楼上楼下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
“王妈,尚九跟知了呢?”
“哦,太太跟知了在隔壁邻居家里,好像是什么认识的人吧。我这就去叫他们回家!”
“嗯,你去吧,我上楼了先!”拉着行李箱子疲惫的上了楼。
屋里,尚九跟小丫头刚吃过饭,坐在沙发里聊着天儿。
王妈敲了敲门,书宜打开了门,认出了王妈。打了声招呼,让王妈进来了。
“有什么事儿,王妈?”
王妈对着郝红梅点了点头。
“沈上回来了!找你们娘俩呢?”
“他回来了?”尚九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拉着尚九跟郝红梅道了别,抱着小丫头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