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振明点了点头,与众人行完礼后便跟着张真人进了后庭。
到了后庭,张真人先坐在凳上,然后便邀凌振明也坐下,而凌振明心事重重,不愿意就坐;张真人便摇了摇头,说道:
“哎呀,造化弄人啊。我家欧尼来这里,主要是想告诉你你的师父长须打哦道长,其实就是你的爷爷,也是你的父亲凌晓峰的父亲。”
凌振明听后脑子一震,瞪大着眼珠子不敢相信张真人所说的话,但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话去否定;张真人见状,又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那的确是事实;想必,你曾听你父亲说道,你的爷爷是被蒙古人看上了财产,然后惨遭破害的,不错吧。”
凌振明点了点头,张真人也站起了身,继续说道:“你的爷爷的确是受其迫害,然后在那大都的集市磕了三天两夜,但是你的奶奶却是又花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以及自己陪嫁的奇珍异宝出来,才贿赂得一名元朝的高官,保住了你爷爷;但你的爷爷又必须伪造出假死的状态,才能避免自己的家族的人再受牵连,所以便在二十多年前上了武当山找到了老夫;”
老夫便安排他到比较偏僻的昆仑山中修道;然后你爷爷日积月累,终成了武当的一代道长,然而又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与你正在执行公务而到昆仑山避险的父亲相遇了;
“这才有了你父亲对你所说的送你到昆仑山拜师学艺的,实则是怕自己日后会有什么遭遇不测,你也有所托付...”、
张真人说完,便转过身,见到凌振明的心绪有些缓和了,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接着说道:“这本是你爷爷嘱咐老夫不跟你提起的秘密,但如今他已然归仙,老夫实在不想连一个为他送葬的实际后代都没有,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凌振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师父,我会在师父的入葬那日,以长孙的省会参加葬礼,也会以长孙的身份为师父...也是为爷爷守灵三日的。”张真人见得到了凌振明的回答后,便走到其身旁,拍了拍其肩膀后就离开了后庭。
而就在两人进入后庭的时候。蒙力尔达的妻子已经心怀忐忑地逞少林寺的弟子不备,偷跑上山来,想看看自己的丈夫是否平安,也想看自己死去的孩子最后一眼。
但当她看到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孩子都躺在冰冷的地上,安详地闭着双眼的时候,她的人就立即奔溃了,伏在在尸体上哀嚎道:
“长生天啊,你为何对我如此的狠毒呢!我疼爱的孩子已经没了,你又将我心爱的丈夫狠心夺去啊...”
看着蒙力尔达的妻子如此的悲痛欲绝,几个想过来搀扶、安抚她的几个武当女弟子也不由得伤心,停下了脚步,不忍心使她再与死去的家人强行地分离开来;
而她的哭闹,也引来了刚进后庭的张真人、凌振明以及昏迷在曾香蕾怀中的刘旻勋的注意,众人见她哭得如此的悲情,也不觉地留下了眼泪,并想上去安慰她。
蒙力尔达的妻子见到有人想过来把她与丈夫分开,便立即抬起手表示阻止,哭着说道:“小女子一生只为追随夫君,是生、还是死,都不想再度分离了...”、
话毕,便从衣袋中掏出了锋利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肚子后,又强忍着剧痛,爬到了蒙力尔达的身旁,趴在其胸膛上,含笑而亡。
大厅内见到此状的众人都闭上了双目,不忍再视。众人在昆仑山上整理完战场后,发现黎摩塔居然带着十个泰赤乌家族的人从混乱中逃跑了,但临时主持武当大局的长空道长一改往日凶狠的面色,而是露出宽容的面孔,说道:
“哎,算了吧;走了也罢,走了也罢。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料,无需再为此多费人力;更何况,这场战争中,一个孩子而已,又能有什么过错呢?我们已经损失得够多的了。”
便又在此地休息了一个星期,等到长须道长的葬礼结束后,各门各派的众人,以及前来支援的威行天、九大山贼等人才纷纷准备离去;在长须道长的葬礼上,凌振明也以长孙的方式示人,众人才知道其乃是长须道长的后人,都在临行前与前来相送的他安慰几句后,便离去。
刘旻勋坐在轮椅上,被曾香蕾慢慢推到山脚处,凌振明的身旁,对其问道:“不知师弟日后有何打算啊?”凌振明转过身,看着刘旻勋便双手鞠躬作揖,说道:
“承蒙师兄、师姐多日地照顾,我听说了近日农民起义四起,便有了下山投起义军的打算,再加上此地对于我来说太过于悲凉,师父已仙逝,覃师妹也与他的父亲回了云南,原先昆仑的十位道长,除了四位道长在此役中不幸遇难外,还有两位道长伤势过重,不能再做道长职务,只剩下的三位道长还希望刘师兄和曾师姐多加照顾了!”
“不能为他们尽孝,我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啊,还望师兄师姐能在三位道长面前帮我说说,免其又因我的不孝而生怒...”
刘曾二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愿意帮其解释;与此同时,长悟道长也来到了山脚下,听见众人的谈话后便说道:
“哎呀,凌徒儿啊,你怎能将我等几人想得如此的糊涂呢?我们自然知道你的苦衷,还特地安排我为你送行的!”
众人听到其声音后,便立即转过身对其行了师徒之礼,长悟道长又接着说道:“好啦好啦,你我同派的几人在私下见面礼节就免了。那么,凌徒儿啊,我见你的包袱已经准备好了,该交代的也交代啦,你此刻便打算离去么?”凌振明摇了摇头,说道:“没,我还想去到山峰上,为师父上柱香。”
话毕,便与众人告辞,走向了那头伸向天边、埋葬着自己的师父、自己的爷爷的山峰......到了山峰上,站在自己师父的陵前,凌振明再次跪下,眼含热泪,说道:“孙儿不孝,一直以来没有好好照顾您,还劳烦您教我习武,教我兵法、修心。作为您的徒儿,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会与千万受苦受难的百姓们一起,开创一个新的朝代,给普天下所有的人带去幸福和安详!请您安息吧....”
话毕,又对着其陵磕了几个响头,便起身凝望,还是不肯离去。
“你果然是在这里啊,怎么?准备离开这里了,就不想跟我单独告个别吗?凌哥哥真的那么狠心吗?”覃晓七儿似乎早在此地等候着凌振明死的,见其与师父磕完头、说完话后便走出来说道。凌振明擦拭了眼泪,转身深情看向覃晓七儿:“没!不是呢,我以为你跟你父亲早已回去了,所以没有前去与你告别。那么...此次离去,还请覃姑娘多多保重....”
覃晓七儿听到其叫自己覃姑娘后便鼓起了脸,轻轻地拍其胸膛说道:“什么?什么覃姑娘!你个混小子怎能将本小姐叫得如此之老!你是不想对说过的话负责任了是吗?”凌振明听到后像是缓过了神似的全身一震,然后说道:“哦哦哦,晓七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陪我到旁边山崖说说话吧,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话罢,便不由分说地将覃晓七儿拉到了旁边的山崖处,覃晓七儿娇羞地甩开凌振明厚实的手掌,装作很委屈地说道:“哎呀,你把你的晓七儿弄疼啦!你有什么话快说吧,说完就....”
没等覃晓七儿将话说完,凌振明就已经将其仅仅地抱在怀中,说道:
“汝与吾之心,天地可鉴;可又怎奈生不逢时候,战马纷飞、民不聊生;士大夫可有不顾苍生而念儿女私情?只望伶人,候我而归,改逢吾等立下战功、平定天下,再做吾妻,可好?”凌振明话毕,覃晓七儿没有说什么,只是顺其松开的双手离开了其温暖宽厚的胸膛还,便顶起脚尖,与其相吻;
两人又相拥一刻钟后,凌振明便强忍泪水,转身离去。覃晓七儿矗立在原地,迎着风,望其离去的背影,言语道:“往事如烟恐君忘,红尘万里,只怕独悲君之此离去,白首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