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绕过一道宫墙,迎面却行来一顶华丽的轿子,周围是几十个宫女太监,这么大的排场,恐怕不是皇帝就是皇后了。但现在的老皇帝正“病着”,不可能有工夫在这闲逛,所以应该是后者了。
宁儿顿住身形,并未给轿子里的人让路,前面的太监见了,手中的拂尘立刻向她招呼,厉喝道:“哪来不知死活的家伙,连皇后娘娘的凤驾也敢拦!”
眼见拂尘夹着劲风挥来,宁儿不避也不让,更不见有何动作,那太监就连同他的拂尘立刻自行飞出老远,太监吐出大口鲜血,还来不及哼一声,两眼一翻,两腿一蹬,就上西天极乐之地了。
众人大惊失色,贴近轿子的大宫女跟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轿帘立刻掀起,皇后的尊容便一展无遗。
因为那半边银白色面具,皇后差点没认出宁儿来,凤目在她脸上仔细打量了几下,诧异道:“是你?你何时入的宫?与谁一起?”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和猷雪夜在法场吗?
对于皇后的问话,宁儿权当没有听见,只冷冷地遥看着她,“他在哪?猷雪夜在哪?”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就是皇上,这么多年来也对她礼让三分,如今一个小丫头片子却……皇后猛拍了下轿子,威仪尽露,“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跟本宫说话?来人,掌嘴!”
前车之鉴,一众宫人自然不想赴刚才那太监的后尘,便一个个推搡着不敢上前。皇后见了,更是气愤,大喝道:“都聋了吗?本宫让你们将那无视本宫的人掌嘴,你们没听见吗?是不是都不想要脑袋了?”
这话效果甚佳,为了项上人头,加上刚才他们确实没有看见宁儿出手,便怀了侥幸的心理,几个人慢慢朝宁儿靠过去。只是,那几个人还没有碰着宁儿的衣服,一个个都和刚才那太监一般自行飞了出去,幸运的是,宁儿没收了他们的小命。
“若当真不怕死,尽可前来!”宁儿凤目一凛,从蠢蠢欲动的一行人脸上扫过,大家立刻退散开去,再无人敢往前半步。
皇后自然也是吓的不轻,她杀人无数,但从来没有自己动过手,而今见到这种情景,自然心生惧意。然,她是一国之后,岂能失了威仪?她整了整容,扬声喝问,“你到底是人是妖?”
宁儿根本就不理她,再次问道:“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死了!”皇后这话也多少带了赌气的味道。
“你说什么?”宁儿脸色惨白,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就此晕死过去。
见她这个样子,皇后不由有些得意,底气也足了,原来这是她的死穴!她笑着提了声音,“没错,他死了,他犯上作乱,无视君威,死不足惜!”
皇后其实说的是猷雪夜劫法场,可在宁儿听来却是猷雪夜弑君夺位,被“病了”的老皇帝斩杀了,眼前立时天旋地转、昏天暗地,世界变得寂寂无声。抬眼间,只看见皇后得意的笑和她不停开合的嘴,那唇红的极艳,似要烧起来。
“啊!”宁儿抱着头仰天长啸,脸上满是痛苦,眼底几近绝望的悲伤。
皇后看见,笑的更欢了。然,也就一瞬间,她的笑凝固在了脸上,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宁儿额头的那抹朱砂记红艳起来,如火一般燃烧着,甚是骇人!周围的宫人也吓得往四周退开,胆小的甚至偷偷藏在了树木石头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