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收拾过屋里,屋里也被夏清浅燃过熏香,简单的木板床上被夏清浅铺的是今天刚晒过得太阳,带着一种特殊的气息。
陆璟寒将凌彻扶到屋里,夏清浅就让他回自己房间。
二月十三,宜嫁娶。
凌傲天等人是在酒席开始之前来到,夏清浅她们没有惊动村名,把凌傲天他们给领到屋内。
虽说那些嫔妃都无比希望能够跟着凌傲天一同出宫,可是这毕竟是凌彻的事情,凌傲天也不好带太多嫔妃,仅仅只带着皇后和顾贵妃。
皇后依旧改变不了自己奢侈的性子,橘红的锦罗裙看起来甚是繁华,手腕上带着同色的琉璃玛瑙手腕,最让人叹服的应该是她头上那顶凤冠,夏清浅看到的第一眼就在想她会不会觉得脖子很累。
想比皇后的繁华,顾贵妃就素净很多,她穿着青色的抹胸襦裙,样式极其简单,唯有衣摆处绣着几朵青莲,腰间红色的腰带大概是全身最喜庆的一个颜色。
夏清浅亲自领着他们走进屋内,陆璟寒眼疾手快的从厨房端来新泡的茶水。
青玉色的茶杯是夏清浅从龄西宫带出的,那是她和凌彻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夏清浅今日的衣服是凌彻亲自选的,她喜欢淡色的衣物,而凌彻却说粉色很适合她的皮肤,她也就选了这个衣服。不过巧合的是,她和顾贵妃都心有灵犀般的系了红色的腰带。
夏清浅亲自为他们倒茶,递给凌傲天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和年前想比,父亲觉得天元乡现在有什么改变?”
“和年前想比变化倒是没有太过于明显,但是却和年前想比更像是你所说的旅游地区,一路走来看那些规划都很不错,有条不紊的感觉。”凌傲天的眼中不乏钦佩,若是夏清浅非女儿身,他定能重用。
将最后一杯茶递给顾贵妃身旁的凌彻,夏清浅道:“不过大多数都是乡亲们的功劳,我不过就是出了个主意,他们才是主动力。”
众人讨论的热闹非凡,夏清浅却注意到一旁安静的凌墨萱。
凝儿在酒席开始半个时辰之前将夏清浅和陆璟寒喊了出去。
在向厨房走去的时候,凝儿一直对着夏清浅暖笑,“夫人,王婶她们说差不多都已经做好需要用到的菜肴,这就请夫人去瞧瞧。”
厨房门前,夏清浅拦着陆璟寒,“这里我和凝儿就行,你去王叔那里看看那些桌子可曾摆好。”
酒席很快开始,夏清浅和凌彻挨着桌子去敬酒。
席间的几名小儿闹腾腾的乱跑,凌彻暗中牵着夏清浅的手,生怕夏清浅会被撞到。
天元乡并不是很大,能来的村民都是比较认同夏清浅能力的,或者是和爷爷以前交好的。
夏清浅不擅长喝酒,敬酒后回到主桌之上,她拿起桌上的酒壶为自己斟了满满的一杯酒,她举着看向众人,“在这里最应该感谢的还是诸位,我就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夏舅舅一家人是昨天就已经来到,他们见过凌傲天,也就是因为清楚凌傲天的身份所以有些拘谨,夏舅母端酒杯的时候还差点摔掉酒杯。
等凌彻也敬过酒,二人就在这里坐了下来。
夏云霓和凌墨萱以往都是桌子上最活跃的人,现在若是一个都比一个安静,夏清浅猜多半应该是感情的问题。
木制的桌子旁边坐满了人,这个时候他们没有身份尊卑,只有一个家人的身份。
因为只是补办的酒席,所以自然不会像成亲那么热闹。爷爷之前埋的那些女儿红也被分到各个桌子上,等到酒席散的时候很多酒量好的都喝的有些晕头转向。
夏清浅和凌彻不嫌累的去将他们送到门口。
然后夏清浅让那些人都离开,当她看到那一堆堆的狼藉就觉得头疼,她刚刚或许真的应该就几个人一起帮她们。
凌彻察觉到夏清浅的心思,他笑着将夏清浅拉到众人面前,“你们一路赶来肯定累,还好我和清浅早就准备好了休息的房间,你们去休息休息。”
太后还疑惑的看了看众人,反正她觉得这么多人应该是睡不下的。
夏清浅笑出来浅笑着解释,“院子里的房间有限,所以我和阿彻商量过,不如就让祖母和墨萱她们住在这里,父亲和母亲去住客栈?”
皇后心里有话没说,她不喜欢夏清浅,所以自然是不想住在夏清浅这里,而夏清浅这样安排正和她意,“我觉得这样也不错,正好也可以顺便看看这里究竟和以前差距有多大。”
这简直就是故意来找茬!
夏清浅皮笑肉不笑,“母亲客气,怎样能让母亲住的舒坦自然是儿媳应该在意的事情。”
所说皇后一直心里压着一口气,那么顾贵妃心里的那口气始终没有离开过。
太后悄无声息的看了眼顾贵妃,顾贵妃紧抿着嘴唇,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太过于惊喜,她忍不住开口道:“这里不比宫里,就让清澜在这里陪着我,也好让我能够适应这里。”
皇后撇了撇嘴没有讲话,她可也不想和,顾清澜住到一个地方。
接下来凌傲天也没什么意见,夏清浅就伺候着太后去休息,让凌彻去将他们送到客栈。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太后纵然从刚开始不适应到最后喜爱,离开的时候甚至还有些不愿意。
夏清浅拦着耍小脾气的太后,“祖母,你就先回去,等我什么时候回来就陪你多在这里住几天。”
“你这又是要去哪里?”太后还不知道夏清浅的事情,但是她所关注的是夏清浅为什么要离开天元乡。
也就凌傲天最清楚夏清浅想要做什么,他一时也没有想好用什么借口来敷衍太后,毕竟皇后也在这里,若是说错话不知道又会在朝堂上掀起什么腥风血雨。
好在夏清浅反应即使,她挤眉弄眼的看着太后,“你忘记了?我和阿彻没有成亲之前,我在永康宫看到一本传记,里面写着有一个地方,他们那里刚好成亲的夫妻都会一起去游玩山水,说是什么度蜜月,我当时还让祖母看了一眼。”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尽管帮着夏清浅圆了过去,但太后心里想的也是那浩瀚无垠的天空。
皇后眼角微动,她倒是很想离开这里,在这里两天的时间她真的很不适应。想到这里她不禁想了想自己和顾贵妃还有太后的出身差别,不禁心里偷笑,不愧是乡野里出来的野丫头,果然还是到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才会更加欢喜。
顾清澜这两日话也不多,但是离开之前却给夏清浅一个不大的盒子,并嘱咐夏清浅还是回去再打开。
夏清浅看了看盒子,“给人东西总爱包装的这么精美,真是浪费。”
“你说什么?”刚刚凌彻忙着和陆璟寒讲话,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夏清浅在讲话。
“没事,我说也不知道母妃这次送的是什么,而且包装还这么精美。”夏清浅笑着解释,她可不想让凌彻觉得自己很讨厌顾贵妃。
凌彻挥手让陆璟寒先回去收拾东西,他则拉着夏清浅手往来的方向走去,另一只手还不忘记把夏清浅手中的东西拿走,“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顾家的火焰令,而且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顾家的人,那么这个火焰令就能够去命令顾家人做任何事情。”
夏清浅闻言有些好奇,“这么神奇?”她说完还要拿回自己的木盒。
凌彻很轻松躲了过去,“你忘了刚刚母妃说的什么?她让你回到自己家中再打开。”
夏清浅夺了几次,凌彻故意斗她,每次都是已经到手却莫名其妙的从手里跑掉。
回到家里,夏清浅迫不及待的打开木盒,一个火红的火焰形状的令牌映入眼帘,她小心翼翼的取出那个令牌,“这就是你说的火焰令?看起来不就是一个有些奇怪的令牌?”
凌彻拿过令牌仔细端详,“这可不是一个只是有些奇怪的令牌,应该说这是一个特别奇怪的令牌才是。”
“你赶紧给我说说这个令牌到底有什么通天的秘密。”
夏清浅眼睛里发出晶亮的光芒,凌彻最爱看她这幅一脸求知的表情,他眼神宠腻腻的看着夏清浅,“火焰令是传女不穿男,而且它所拥有权利极大,几乎可以调动顾家一半以上的势力。”
“这么珍贵的令牌,为什么只传女?”夏清浅还是第一次听说会有人把家里一半的权利都交给已经出嫁的女儿手中。
别说夏清浅不了解,年幼的时候凌彻也很不理解。
“顾家和凌家好像有些某种默契,每一代的皇帝都会娶上顾家的女儿,而这枚令牌准确来说应该是只传入宫为妃的顾家女子手中。”
凌彻这番解释让夏清浅有些理解,毕竟皇宫水太深,把令牌交给宫里的顾家妃子,确实能够最大程度的帮助到顾家,看来顾家的祖先也太聪明了些。
但是,夏清浅一想,她只能算是顾家外孙媳,为什么这令牌会交给她。
看明白夏清浅眼里的疑惑,凌彻道:“因为外祖父只有母亲一个女儿,而我母亲也没有女儿,所以这顾家的火焰令也只能交给你,你可明白?”
有那么一个瞬间,夏清浅突然觉得火焰令好像烫手山芋,“但我觉得我并不需要,所以这个火焰令要不要还给母妃。”
关于顾家的一切夏清浅也不是很清楚,更不知道顾家势力究竟如何,而就在这时候顾贵妃突然将火焰令给她,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好像更沉。若真是顾家势力一般还好,若是实在势力极大,她真的挺怕自己不能妥善的保管这个火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