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仁密切关注着林稳稳的动态，见她不开心，立马扯住他们的领子，拎着两个尖叫的小萝卜头回家。
回到家里，顾向仁和张妈照顾天赐和思思吃饭，林稳稳沉默地吃菜喝汤，只有当天赐和思思闹腾的时候，才会勉强回复几句话。
饭后，顾向仁陪着天赐和思思聊天，听他们把学校里谁尿裤子谁不会吃饭，谁跳舞很好看谁画画画得很丑之类的小事讲得——令人听不懂，还得陪着他们欢笑。
林稳稳坐在沙发上，写写画画，不停地翻页。
思思说得欢快，可惜林稳稳一个眼神都不给，从来没有被妈妈忽视过的小公主受不了了：“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林稳稳无奈放下笔：“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倒是你，不去做作业吗？”
思思嘤咛一声，含含糊糊地说：“今天没有作业，只要画画就好了，妈妈你陪我画画。”
“平时都是妈妈陪你画画，今天让爸爸陪吧。”林稳稳敷衍地说。
“不行。”思思尖叫，跑到林稳稳身前，“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思思了？”
林稳稳揉揉女儿的小脑袋：“思思是不喜欢爸爸吗？昨天爸爸跟我说他很伤心，每天送你上学的是我，陪你画画的也是我，爸爸觉得你不爱爸爸了。”
思思为难地看看爸爸，顾向仁配合地露出伤心的表情。
思思嘟起嘴：“可是爸爸画得很丑啊！”
顾向仁被打击到了，又不想思思纠缠稳稳，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可以跟思思一起学嘛，思思不要嫌弃爸爸好不好？”
“好吧。”思思小公主勉为其难地说。
晚上，顾向仁照顾天赐和思思洗漱睡觉，回到房间。林稳稳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发呆，神色很不好。
顾向仁叹息：“你怎么了？今天连陪天赐和思思都没精力了。”
林稳稳笑笑：“当时一时间想不通，现在没事了，难得你亲自照顾宝贝们，应该感谢我给你这个机会才对。”
“是是，是很感谢。”顾向仁坐在床上，“不过思思还是有点不高兴，恐怕你得哄哄他们。”
林稳稳应下，又问：“我可能不能送孩子上学了，程仲也有了工作安排，你看怎么办？”
顾向仁说：“你们公司的事情才起步，比较自由，就让程仲兼职送两个孩子吧，别人我不放心。”
“好吧。”又想起程仲冷冷清清的家，说，“程仲的日子就是过得太凑合了一些，这也不是个法子，要不要我给他介绍一个租客？”
“租客？”顾向仁重复这个词，看着林稳稳的笑颜，“真的只是租客吗？”
林稳稳缩缩脖子：“不是啦，是想给他做女朋友的。常青，我在警察局认识的那个年轻警察，你觉得怎么样！”
常青这个名字顾向仁听林稳稳提起几次，觉得她的逗比二货指数，直逼当年的林稳稳，性子又爽朗坦荡热情，配给闷葫芦程仲，还真有点亏。
听顾向仁这么评价程仲，林稳稳冷哼一声：“他闷葫芦？告诉你，他就一毒舌！我还只是呛人点，他更过分，开口就打击人，往人心窝子里戳刀。”
“嗯哼？这么苦大仇深，被戳到过？”
林稳稳躺在顾向仁怀里：“在俄罗斯苦逼的一个月，心窝子都被戳成蜂窝煤了。”
顾向仁大手附上林稳稳平坦的小腹：“这里这么平，真的有我们的孩子吗？”
林稳稳也附上小腹：“再过几个月，就会大起来。”
顾向仁笑得像个傻瓜：“我还在等他们会在你肚子里踢我呢，那感觉一定很奇妙，可惜上一次我错过了，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嗯，好。”
“稳稳。”
“嗯？”
“嫁给我吧，我们去领证，不然孩子没法上户口啊。”
林稳稳轻笑着闭上眼，声音恍若鸿毛，几不可闻：“顾长官，不可以啊。”
顾向仁抱着林稳稳的胳膊蓦地收紧：“为什么？”
“因为超生违法啊！”
顾向仁嘶吼：“你知道的，我不在意那些。我顾向仁如果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就枉为男人！”
林稳稳坐起来，捧住顾向仁的脸，轻轻吻他的唇。他的唇微凉，是不是被自己气的呀。
“顾长官，这不是小事，我知道的。或许以你的权势，对付个把人很容易，却不能对付整个法律。因为你的权力是法律给的呀，怎么能用来对付法律。法律是国民的底线，涉及到法律，任何挣扎都是徒劳。”
顾向仁猛地堵住林稳稳的嘴，疯狂地撕咬，唇齿碰撞，两个人都很痛。
“稳稳，我不同意，罪有轻重，不过是超生而已，不是什么大事。”顾向仁气喘吁吁地说，心太痛了，说话都断断续续。
林稳稳闭着眼睛，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顾长官，我爱你之心，一如你对我。你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我也舍不得你为我买下隐患。”
“稳稳，稳稳。”顾向仁嗓子干涩，只能这般重复地叫着林稳稳的名字。
“顾长官，我常常觉得对不起你。”林稳稳轻抚顾向仁的头发，“这头发黑着真好看，一走四年，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跟国内断了消息，让你那么痛苦，对不起。回来之后，又为了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弄了一身伤，连肠胃都坏了，对不起。”
林稳稳不住地重复对不起，直到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还断断续续地说：“如果我们不结婚，超生就是我一个人的行为，跟你没关系，这样你就不会有事了。”
顾向仁紧紧箍住林稳稳，怕她疼，又放开：“稳稳，你想的太简单了。不结婚，我却知道你怀孕的事情，你迟早要嫁给我，孩子要上我家户口本。若有人有心攻讦，知情不报，甚至假意离婚避开法律的追究，都有可能扣在我头上；人在官场，争斗是难免的，但把祸患波及你，我是万万不愿的。不如，我辞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