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说：“你该早点过来，不然也不至于人气这么低迷。”
林稳稳点头：“你说得是。”
程仲问：“现在开始公关还来得及，你是找专业的公关团队，还是自己做？”
林稳稳正想说什么，门被敲响了，约翰森在门外说：“琳达，你来了是吗？”
“进来。”林稳稳用俄语说。
约翰森进来，神色很严肃，报告了这些天来的惨状，程仲听不懂，自然一言不发。林稳稳神色凝重，显然状况很不好。
那么多门面店几乎全部入不敷出，这意味着每天亏损很多。
林稳稳用俄语吩咐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请你找来专业公关团队，我们做一次危机公关。”
约翰森点头称是，又问：“你会在俄罗斯呆多久？”
林稳稳想起家里那一个月的衣服，轻笑：“就呆一个月左右吧。”
约翰森退出去，办公室里又剩下两个互相不太对付的人。程仲闲得发慌，看什么都是俄语，看不懂，连上网都不能。
林稳稳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了很久，才想起程仲来，非常懊恼顾向仁为什么非要自己带一团低气压过来，随口问：“你擅长写文案吗？”
有事情可做？程仲眼前一亮：“还好。”
林稳稳拿出U盘拷贝了一份材料给程仲：“用那边那台笔记本，上面装的是中文系统，把U盘里的材料整理出来，煽情一点。”
程仲满口答应下来，等到他真的开始写时，就哭了：“林女士，你确定要写得那么煽情？”
林稳稳淡然点头：“煽情也是公关的一种策略，按照我前头的文风继续写就好。”
程仲撇撇嘴，读道：“俄罗斯与我而言，意味着新生。在我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他张开怀抱接纳我，包容我。……我想给他最好的礼赞，可惜我会得太少，于是，我把妈妈的手艺传递给这里的人们……”
“小时候家里穷，一家人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围在昏黄的灯下，围着火炉涮火锅。……熟悉的味道带着温馨和甜蜜，可以慰藉独在异国他乡的我。我想把这份甜蜜和家庭的幸福带给俄罗斯的家庭……”
林稳稳怒目相向：“别读了，你要写不出来，就帮着我把配图配上，要最合适最温馨的。别搞得图文无关啊！”
“知道了。”程仲不以为意地说，“不相信我的本领，干嘛带我来。”
林稳稳幽幽地来了一句：“你们顾长官说你身手不错，打起架来或可以用。”
中午，林稳稳都没时间去吃饭，草草在办公室里咽下干巴巴的盒饭，继续整理材料。这是一份中华火锅发展史，枯燥的历史被她配上有趣的故事，变得生动感人。
林稳稳自己也噙着笑，回味着那四年，曾经苦难，如今回味起来却幸福居多。时间果真会澄清记忆，愈合所有的伤口。
下午，约翰森带着公关公司的人来了，林稳稳见了他们，并递上自己准备的材料。
公关公司的人是个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体型粗壮，他看过林稳稳准备的材料说：“眼下是要多管齐下，您准备的这些自然会用到。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您自己，请您多参加一些演讲和论坛，把您准备的这些材料用进去，效果会很好。”
“演讲和论坛？”林稳稳苦笑，她现在恐怕是过街老鼠，哪里还有人会请她去做演讲。
那中年男人诚恳地说：“如果您需要，我会给您安排演讲，您可以去俄罗斯各种不同类型的大学里演讲，当然，演讲的学校档次越高，您需要付费也就越高。”
……
林稳稳心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钱权交易还可以这么做！不过，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她也只得按照他们的规矩来。
答应下来后，心有不甘地加了一句：“演讲全场要有视频录制，然后放在国内知名视频网站上进行宣传，这件事你们要负责。”
众人很快敲定了公关案的细节，演讲定在后日，林稳稳要先准备演讲稿，就在公司里加班加点地写。
程仲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我给麦卡夫斯基发了十几封邮件，他应该很快就会见你的。”
林稳稳被惊倒了：“你既不认识俄语，又没有麦卡夫斯基的e-mail地址，你怎么发的？”
程仲淡然：“我有技术就够了。”
林稳稳：您技术帝您牛。
公寓里，顾向仁给天赐擦拭头发上的水，思思则趴在浴缸里玩泡沫。
思思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今天第九次问了，顾向仁熟练地回答：“主卧里那一柜子衣服，一天穿一件，什么时候穿没了，妈妈就什么时候回来。”
“啊！”思思生气地将泡沫仍在地上，“那么多衣服，要多久才能穿完！”
天赐墨玉般的眸子滴溜溜地转，诡异地笑笑：“思思放心吧，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真的吗？”
“骗你是小狗。”
终于将两个精力过剩的小宝贝哄谁下，顾向仁坐在浴缸旁为自己清洗：“以前看着稳稳照顾孩子，只知道会很辛苦，但是真没想到会这么辛苦，浑身关节都痛，比打仗还要累。”
次日，吃过早饭，顾向仁推着轮椅去流理台洗完，天赐牵着思思走进主卧：“爸爸说的一箱子衣服就在这里吧？”
思思重重地点头，咬牙切齿地说：“就在这里。”
天赐神神秘秘地说：“我有一个好办法，可以让妈妈早点回来。”
思思崇拜地看着哥哥：“哥哥你真厉害！是什么办法？”
天赐郑重其事地说：“我们把这些衣服扔掉！”
“好啊！”思思开心地鼓掌，随即又不开心地撅嘴，“啊？这么大一个箱子，怎么扔啊！”
“笨蛋，我们只要把衣服一件件扔下去就好了。”
思思蹬蹬上前，推掉箱子盖，拿出一件蓬蓬裙说：“那还等什么，感觉去扔啊！”又留恋地看了一眼这蓝色的蓬蓬裙，好漂亮，有点舍不得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