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的是一具尸体……”
闻言,小雅忽然慌了神下,她打了个寒颤扶着额头倚上旁边的树杆。两两相望沉默半响,小雅舔了舔发干的唇角,连嗓音都带着些颤抖:“那诗诗该怎么办……”
她本想找到那渣人贱男后无论使大多的劲儿都让钟离区娶了诗诗,现在他死了,那她们该跟诗诗怎么解释……
先前凌年昔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作祟,果不然,现在真触衰出事了。
该说她是第六感灵呢,还是乌鸦嘴强悍到无解呢……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她将手机塞回大衣口袋,话道:“罗意在东樱301包厢等着我们。”
刚才那通电话罗意只说了结果,其中的过程想当面跟她们解释。凌年昔明白小雅在担忧什么,同样的,她也担心诗诗日后的未来会变成怎么样。
作为朋友,她们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调查清楚钟离区的死因。
小雅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说了句:“走吧。”
“唔。”
两人到达东樱,由服务生引到301号包厢,两人进到包厢内双双坐在了罗意的对面,她们的小桌前放着两杯清茶,喝了几口清茶暖了暖身体,凌年昔开了口:“罗意,你说吧。”
“好的。”
“据我派出的人调查来的资料,年昔小姐您的朋友诗诗在半年前一家酒吧内认识了钟离区,钟离区因五官颇为想象当红影帝钟离欧而成为那家的金牌驻唱。两人在酒吧邂逅,之后两人交往,在一个月前诗诗怀孕,钟离区提出让她打掉孩子。”
据罗意的调查,凌年昔和小雅明白了诗诗与钟离区之间的孽缘是如何开始的。
班级里的大伙儿都知道,诗诗是钟离欧的狂热粉丝,若因钟离区与钟离欧长相有些想象而爱上他也不为过。
“那钟离区怎么会……”
“钟离区原先被一名富婆包养,他好赌,这几年来陆续输掉了上百万的钱财。根据我调查来的资料内显示,那名富婆在一个月多前正式与钟离区分手,钟离区还不上赌债,只能去向高利贷借款。事后,他又豪赌了几次,加上先前和高利贷借的钱,他名下总共欠了一千万左右的资金,这几个星期来,他一直在躲避着追债的人员——”
罗意说到这话语就停了,他相信凌年昔和小雅能明白钟离区为何会死亡了。
身欠上千万的债目,没钱还,女友又怀了孕,一个不小心想歪了,就会想到用死亡去解决一切……
这个道理告诉我们,做人千万不能赌。
赌博,轻则输掉金财,重则失去性命——
一步错,步步错。
命也,始也。
之后,心不在焉的凌年昔问了几句离穆最近的情况,然后和小雅双双离开了东樱。
踩在雪地上,落下一个个脚印,凌年昔在后面走着,望着小雅推着坐在轮椅上出来散心透透气的诗诗欲言又止。
今天是阴天,天幕上灰蒙蒙的云朵在缓缓的移动,医院的小道旁已亮起了橘红色的路灯,淅淅沥沥的雪花飘落,被灯光捕捉剪裁成橙色。
离开东樱,凌年昔和小雅在街上走着,思考着该这怎么把这件事委婉的告诉诗诗。没想到接到医院的通知,说患者的情绪恢复了许多,想出去散散心。
诗诗是外省人,这次住院凌年昔她们做不了主,也不敢告诉她的爸妈。所以医院自然是来给她们打电话了。
见面后,凌年昔发现诗诗前几日的癫狂之色真的散了,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带着的笑意淡淡的,虽说没有先前的灿烂,比起疯狂的情绪好的许多了。
“年昔——”
想着想着,诗诗的声音突然响了。
“嗯?怎么了吗?”
“他,是不是出事了。”
闻言,凌年昔微怔。
“他从来都不会不接听我的电话,就算是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他依旧会接通,然后嘲讽我一顿……”
小雅手中撑着一把素白碎花伞,挡去了雪花的少女静静坐在推椅上,她侧着脸,被路灯映到的小脸光影交织,显得有些模糊朦胧。
“我知道,从始到终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也明白,在感情里,谁若是先动了真情永远都是输的一方。或许我从来没爱过他,只是得不到的执念在作祟,不愿看着他离开,不愿可怜的站在远处看着他带着胜者的笑离开!”
她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早已泪痕遍布,她虽然在哭,可笑意更加的强烈。
事到如今,她还能去隐瞒什么?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挫折,死亡,都是要经历的。她们能瞒得一时,难道能瞒得了一世吗?
“年昔!”
小雅慌张的喊了声,却依旧阻止不了凌年昔决定下的心:“嗯,他死了。”
空气中刮过一阵寒风,吹起少女们的长发在飞舞,在说出这句话后三个人的心同时凉了一分,她们太还年轻,不懂得什么叫死亡分别,那种永远见不到面的分别。
“这样也好……”
诗诗闭眸朝天一笑,噙在嘴角的笑意凄凉。
她钟离区并不爱自己,也明白钟离区身负巨款的债目,从起初以为见到了偶像演变为动情,这一场闹剧,是该结束了。
冬日的雪天,三人各自望着天幕,无言哑然。
几天后,诗诗出院了,她回到了她们的大家庭中,又恢复了最初的阳光女孩。看似已修补的伤口,可最深处的裂缝也许用尽一生也修补不了。
在她们欢聚后的第二天,诗诗给每个朋友发去了一个信息,说如果那天想通了放弃了过往就会重新回来,休学一年的少女带着回忆离开了这座城市,踏上了她的去遗忘的旅程。
凌年昔在接到信息后趴在小雅肩膀上无声的哭了,或许她当时在说出钟离区死亡的消息该委婉点,或许诗诗就不会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看着哭得连话都说不清的凌年昔,小雅只是用双手抱紧她,慢慢的等待她的情绪被时间抚平下。
总有一天会见面的,她相信。
新年会,凌年昔所在的班级选定的节目出来了,以‘时间的朋友’为名,正式开始了排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