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好朋友?
不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有事自己第一个站出来挺,有难一起扛。
让凌年昔就此离开,怎么可能。
一群女人嗨了个通宵后,小雅站在阳台上坚持不懈的给某人拨打电话,凌年昔的坚强是装出来的,她不希望凌年昔抱着这样的心情离开,至少在最后能让她看到心底最在乎的那个男人……
“秦以洛,你快接电话啊!”
小雅急得眉毛都快烧了。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拨……”
反复听了几十遍系统冰冷的声音,耐心逐渐耗尽的小雅气得险些将手机都给砸了。
虽然凌年昔说过会和她随时保持联系,小雅隐隐觉得凌年昔这话说的不靠谱。已是早晨七点的时辰,早已一个小时就是凌年昔登机的时间。
她必须赶在这个时间段内联系到秦以洛那混蛋男人!
杜学那是闭口不言行不通,沈经纪人直接跳过不用再去思虑,那最后剩下的人选只有他了。
钟离欧。
他与秦以洛看似联系不多,但只要关于与秦以洛有关联的事,这个男人的消息跟装了千里耳似得,无一不知。
先前提到过,钟离欧给小雅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危险的气氛让她不敢太过靠近。自从离宅一事后小雅甚少和他联络,但钟离欧的电话号码还是一直存在手机里。
没办法了。
小雅幽幽的叹了口气,给钟离欧拨去了电话。
声音在嘟了几声后接通了。
“喂——”
还未彻底醒来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沙哑声,犹如那盛开在两岸的漫沙朱华危险又是迷人。
握着机身的指尖颤了颤,身为声控加颜控的小雅顿时红了双颊,半响之后她清了清喉咙,直奔主题:“秦以洛在哪?”
“你找过杜学和阿沈,连他们都不知道,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以洛的下落呢。”
“这个时候还装你有意思吗,快说!”
“刚醒来被人凶狠逼迫我的头突然有点疼,一下子把所有的事都给忘了。”
“钟离欧!”
尼玛,这个时候还耍无赖,简直够了!
“不然我看这样吧。”
低低的笑声通过话筒传开,犹如玉珠坠落在地时发出的清脆响声。
“等我睡醒了再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
“我没时间跟你耗……喂?你大爷的钟离欧,居然敢挂我的电话!”
愤愤地拿下手机,小雅拨弄着拇指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忽然想到了什么般她转身向房内走去,随意换上一套衣服,拿上车钥匙径直下了楼进到车库里,开出一辆银色的跑车向某人的公寓驾驶去。
此刻钟离欧的公寓内,他慢吞吞地从床上爬去,撩着乱发眯着眼睛走到了另一个房间,敲了两下房门后,钟离欧伸手握上门柄开了门。
一屋子的烟味直面扑来,呛得钟离欧捂住了口鼻,急忙走到窗户旁开了窗。
坐在床头双指间夹着根烟的男人,不正是消失了好几天的秦以洛嘛。他深深的吸了口烟,吐着眼圈懒懒的问道:“有事?”
“某人恐怕已经在杀来的路上了,你躲躲还是继续待在房间。”
“随便。”
自从那一日在秦宅凌年昔被送进医院之后的当晚,秦以洛约出了钟离欧在一家酒吧喝得烂醉,之后就顺其自然地住在了钟离欧的公寓。
在这段时间里手机响过数次,有杜学的,沈经纪人的,小雅等等众人的,唯独却少了两个人。
那便是爱丽丝与凌年昔。
都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爱丽丝怎会任由他消失好几天不主动来联系,这是秦以洛想不通的。
至于凌年昔,哪怕是来电话骂他一顿也好呀,也好过这种无声的妥协分手……
这些事让秦以洛烦透了心,接连几天下来的失眠导致他的脾气堵在了顶端,像是那紧绷的弦,稍稍的一个小意外都能让他爆发开来。
幸好钟离欧不是个多事的人,两人之间这几天内还相处得挺不错。
“那你就待着吧。”
“嗯。”
在离开房间前,钟离欧脚步一顿,突然来了句:“你真的不打算和年昔解释清楚吗。那个孩子明明就不是你的……”
话说到这就停住了,钟离欧相信秦以洛懂得他的意思。
“不是我,也与我脱不了关系不是吗。”
掐灭烟头,秦以洛又点上了一根,吞吐着烟雾他苦笑一声:“在找到那个男人之前,这件事绝对不能公开让任何人知道。”
“也包括年昔对吧。”
钟离欧走了过去,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缓缓的点上,他没多大的烟瘾,在思索事情时偶尔才会点上一根来解解闷。
“我说你啊,就是因为这种性格才错过了沈玫。”
什么都不说,将事情都埋藏在心里,在后来知道了他的难处又如何,结局已落定尘埃,又该如何去改变?
“如果这一次再失去年昔,你有想过之后的将来吗。”
话音未全部落下,一双尖锐的视线射向钟离欧,他冷冷的道了声:“出去。”
简而言之,老子不想听你说话。
傲娇如秦以洛,以往脾气就不怎么的,在这种情况下发起怒来绝对不是件好玩的事。
懂得分寸的钟离欧挑了挑眉,话道:“得,随你吧。”
该说的他都说了,也算是尽到朋友的情谊了。
叼着根烟的钟离欧无趣的摇了摇头,然后离开。
被带上房门的屋内气氛又变得安静,鸟儿从远方飞来停在窗外的电线杆上吱吱喳喳的叫着,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卷起窗帘沙沙声响动,秦以洛倚靠在床头,望着双指间夹着的猩红渐模糊了视线。
钟离欧说的话他很清楚,也明白照着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会失去凌年昔是迟早的事。
可这世界就是如此,亲手将最爱的女人推向绝望的边缘,无可奈何被世俗事纠缠住全身不能伸出手来去牵住愈发远去的背影,痛苦和难过在心中哀嚎着,最后连那一点的光亮也逝去,留在黑暗中的他面对过往的记忆,苦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