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那则新闻是否属实,半月前有一名女人在璨星娱乐公司门口当众宣布,你与她交往的消息却被你否认。是否从那日前你就已经和她交往,秦影帝你说点什么呗。”
“据可靠消息,那个女人来自英国,目前是川大的交换生名叫爱丽丝,请问秦影帝你是何时与她交往的,处于息影状态的凌年昔小姐是否只是你和爱丽丝的托,来掩饰你和她恋情……”
“请你说点什么,秦影帝——”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被挤在人群中的沈经纪人使劲地往后拱,可他越是往外拱,众记者越发的挤过来。
真想发飙!
沈经纪人笑的一张老脸都快抽筋了。
在保镖的拥护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护送秦以洛上了车,不做任何回答的两人上车后,驾车快速离去,没问到消息的众记者举着相机对那辆远去的轿车猛拍。
记者的本业是什么,无非是将没有的事天花乱坠说成有的。
既然秦以洛这方什么都不肯说,那报道的内容就只能由他们想象制造了。
车内,沈经纪人小心翼翼瞥了眼正坐在后的男人,话道:“以洛,年昔是回来了吧。”
这事倘若让凌年昔知道,刚开始的恋情难免的会出现裂缝。在东京时沈经纪人担忧的就是这一点,凌年昔个人的态度会改变这个局面……
“嗯。”
沈经纪人:“……”
这么淡定,真的好吗?
思虑犹豫半响,沈经纪人决定再劝劝:“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年昔吗,她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大受打击,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何必为了那些顾虑再闹心呢……”
“阿沈。”
茶色墨镜下的双眼缓缓睁开,漆黑的瞳子内被血丝占满,可见秦以洛这几日来有多疲惫。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开过的风景,脑海内不禁浮现起总是将笑意挂在脸庞的傻小孩。
说不紧张,怎么可能呢。
但是在这件事上,他不希望凌年昔插手……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后悔了也没退路给你。
沈经纪人叹息。
银色的轿车缓缓停落在秦宅外,正在解安全带的沈经纪人隐约听见了吵闹声,他回头看了眼戴着耳塞的秦以洛,皱了皱眉头推开了车门。
前院的围栏是开着的,里屋棕色的大门向两边敞开,沈经纪人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更加的清晰了。
“我要让你偿命!”
“我不是故意的……”
随即是一阵物品摔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
“年昔?”
的确是凌年昔的声音,她回来上川了?
思索了会儿,沈经纪人转身打开了后车位的车门,使劲推了推浅睡中的秦以洛,焦急的说道:“以洛,别装躺尸了,里面好像出情况了。”
“嗯?”
被摇醒的秦以洛拿下耳塞不解得皱起眉头。
“年昔回来了,你忘了那个家伙住在你家吗。里面好像是吵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爱丽丝这几天一直住在秦宅,凌年昔回来时正好碰到了爱丽丝,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会吵起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闻言,迷糊的精神骤然清醒,秦以洛跳下车绕过沈经纪人快速地跑进了屋中。
顺手把车门带上,沈经纪人也跟了进去。
出门前收拾整齐的大厅凌乱不堪,摆放在液晶显示屏电视两旁的花瓶早已碎裂成千万块瓦片,磨砂玻璃茶几桌被翻到在一旁,沙发上的靠枕内的棉絮被抽出纷飞散落在地。
凌年昔坐在废墟中脸上被划破了几道口子,鲜血侵湿了她身上白色的衬衫,原本扎起在脑后的马尾辫也乱糟糟的,而站在对面造成凌年昔受伤的女人,她正握着一瓶酒,正欲向凌年昔的身上泼去。
“你干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以洛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脸色狰狞的爱丽丝。
“年昔,你没事吧。”
“嗯,我还好。”
由着沈经纪人的搀扶起身,右脚踩在地上时凌年昔暗自嘶了口冷气,钻心的痛楚从脚底瞬间涌上身体,注意到凌年昔的脸色不对劲,沈经纪人低头一看,扎入少女小腿中的玻璃碎片隔着裤子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水洗白的贴身小脚裤,她刚才坐着的那块地上,红色的液体勾画出一副刺眼的水彩画。
难怪脸色那么苍白。
沈经纪人担忧的叫了声:“你这还叫还好,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
比起腿上的伤势,背后蝴蝶骨附近的痛意像是火烧灼热痛苦不堪。
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她想问清楚听秦以洛亲口说网上那些新闻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居然为了她对我动手,秦以洛,你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了吗!”
爱丽丝刷得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扬手将瓶中的红酒全数泼向了秦以洛的脸上。
他伸手擦过脸颊上的红酒,冷冷的质问道:“谁允许你对年昔动手的。”
她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往后退了几秒,然后双手护在小腹上,委屈的哭喊着:“这个女人她推我,她想害我,想害我的孩子。难道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无动于衷随她欺负吗,你对我能不能公平点啊秦以洛!你忘了我会怀上这个孩子,不都是因为你吗……”
面对爱丽丝的哭诉,秦以洛只说了句话:“我不相信年昔会这么做。”
凌年昔是个怎样的人,秦以洛心里再清楚不过。
“难道是我诬陷她不成啊!”
她仰着头,双眼通红:“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回英国好了。我要将那件事告诉所有人,让大家知道你秦以洛就是个表里不一,言而不实的男人!”
“我是推她了。”
凌年昔幽幽的出声,她艰难地向前挪了几步,望着秦以洛说道:“爱丽丝说的没错,我是推她了。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年昔——”
“我只想知道,那个新闻是不是真的。”
她的身体紧绷到极致,像是快要崩断的弦,干涩的喉咙发出的嗓音沙哑低沉:“爱丽丝腹中的孩子和你有关对不对?”
质问着他的同时,心里同时期待着秦以洛说出否定的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答案出现了:“……是。”
“好。”
她笑着垂下了眉眼,浓密的睫羽轻轻颤抖,嘴角上的笑愈发的扩大,像是在自嘲着这段日子一同度过的犹如梦境般得生活有多虚假。
“以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年昔,你……”
眼前的画面突然变得模糊,凌年昔甩了甩脑袋想让视线变得清晰点,望着沈经纪人张合的唇角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进去。
“秦以洛……”
她艰难的念出这三个字,随即晕倒在沈经纪人的臂膀中。
“以洛,年昔她——”
“你先送她去医院,我还有事要处理。”
“可是……”
凌年昔最在乎的人是你啊,今日过后你可能会失去再能牵起她的手的机会……
“快去!”
沈经纪人摇了摇头,弯身环抱起凌年昔向外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