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学简直想掐死秦以洛。
这样的心情,从秦以洛跳槽到自家公司的那一天起,内心便开始出现了这样的想法。直到今日已是深根扎底,想拔都拔不出来了!
酒店睡沙发半夜摔下沙发导致‘娇弱’的杜学扭到了手,捏着“老子帮你解决你的麻烦事,还伤到了手,你必须照顾我到恢复为止才行”的借口,他死皮赖脸的退了酒店的房间,跟个狗皮膏药似得甩都甩不开,搬到了菲奥娜的公寓。
菲奥娜:……
她其实很想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对杜学的感谢的心情。
扭伤个手,错位接骨什么的,她小的时候跟外公学过,虽然隔了十几年了技术有些生疏了,但对这位熟悉的病人,菲奥娜表示完全没问题。
杜学十几岁的少年期常伤着手,因为他太顽皮从树上掏鸟窝,被鸟妈妈啄得满头包摔下书扭到手,为了不让他家老爹知道,每次都是菲奥娜帮他治好伤……
一听这话,杜学瞬间就成了个眼瞎耳聋的木头人,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任由菲奥娜盯着他看,就是不给一丝的动作。
都说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其实男人更是让人猜不透啊!
这些都不是重点,来到菲奥娜的公寓住下来,杜学也没指望那女人会怎样温柔的对待自己,会执意住在这儿,还不是因为那日菲奥娜三言两语打发回了秦以洛几人,杜学觉得,他都搬到菲奥娜的公寓了,那几个家伙应该没胆量上门来问事了吧。
杜学的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可以说是个漂亮的选择。
然而,你有阳光道,我有过河桥。
秦以洛快速地做出了回应的方法。
简单的来说,就是秦以洛亲自去了一趟杜学他老爹,米森奥斯卡的宅邸。
米森奥斯卡,六十四岁,空闲时的爱好便是看看电影,和老朋友出去踏踏青旅游,简而言之,是个老顽童。
但他宅在家里的日子更多些,反正米森奥斯卡的性子参考秦以洛便就对了。
虽然儿子不孝,作为亲爹的米森奥斯卡嘴上骂着杜学是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暗地里关注杜学可勤快了。
秦以洛还记得结识米森奥斯卡的初遇,那是他去一个颁奖典礼的幕上,米森奥斯卡作为特别嘉宾出场,上台说了几句话。
这些并没有好让人能够铭记于心的,准备离场时米森奥斯卡的助理截拦住了秦以洛,说是他家老爷米森奥斯卡要和他谈谈。
那时的秦以洛还不知道米森奥斯卡就是杜学的老爹,两人谈话间,米森奥斯卡一口一口称呼杜学为兔崽子,听得秦以洛一头的黑线。
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句话讲的太对了!
这些都是往事,暂且不提了。
谈话的最后,米森奥斯卡拜托秦以洛好好照看他儿子杜学。
不知有内奸给自家老爹报信的杜学,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与周公行礼。
午夜不知不觉来临,窗外的天空的颜色仿佛火烧云般浓郁得在空气中缓缓流动,梦醒之后的杜学爬起身,眯着还没醒透的眼睛进了卫生间。
‘叮咚——’
从卫生间出来,听到门铃响起,杜学咋吧了下嘴,随意扯了件衣服披上,穿好拖鞋向玄关处走去。
开了大门,杜学打着呵欠,话语含糊不清:“你忘拿钥匙了……”
在看清门口伫立着的人,‘吗’字随着杜学因‘惊喜’的若狂咽回了肚子中……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老爹会出现在这?!
简直是晴天霹雳,杜学睡意朦胧的双眸瞪如铜镜般,嘴巴长得都能塞下一个拳头。
站在门口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西装,外罩朱红色的大衣直至膝盖,杜学有好几年没见到米森奥斯卡,就算见到了也是被一棍子抡出去……
眼前的男人,亦如印象中的模样丝毫不变,乌黑浓密的眉毛,深邃的双瞳亮着琉璃的色彩,尤其是那两撇卷曲的胡子,更是令他记忆清晰。
杜学还记得,小的时候,淘气的他趁着米森奥斯卡睡着的时候一剪刀,把他的胡子咔擦掉了。
可想而知,第二天发现胡子已不在的米森奥斯卡,拿着他的拐杖追了杜学整整一下午……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啊!
看到男人打量着自己时愈发聚拢的眉头,杜学心头一凉,下一刻,快速地伸手带上了大门。
犹如大梦初醒般,杜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大步跑回房间,收拾起了自己的着装。
米森老爷子,最注重的就是衣着方便的穿戴了……
传完衣服,杜学拉着领带,一路踉跄的跑回玄关开了门,然后再次面对上米森奥斯卡,亮出了自己的两排白牙,语气轻缓的说着:“亲爱的爹地,您怎么过来了,我正打算去您的府邸请安呢——”
米森奥斯卡:……
他瞥了杜学一眼,视线落在他歪曲的领带上,杜学被看的心慌,一把抓住领带重新解开再细细的绑好。
“杜老板,休息的可好吗?”
懒散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嘲讽味道,杜学一听,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了。
“以洛,你带他来的?”
秦以洛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头,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发的上扬,满满都是挑衅。
这个臭小子!
“怎么,我不能来吗。”
久久未出声的米森奥斯卡忽然开了口,杜学正在内心诅咒着秦以洛进行着天人之际,一听米森奥斯卡的话,他还那管的上诅咒秦以洛这档事,乐呵呵的笑着赶忙把这几尊大佛迎了进去。
杜学和米森奥斯卡进书房谈事了,有些饿了的小雅很自觉的溜进了厨房,寻觅食物去了。至于秦以洛则是直径进了杜学的房间,去搜寻他的手机。
凌年昔不在这所公寓,那她一定也跟杜学联系过。
几乎翻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找到手机,秦以洛丧气的离开了房间,回到大厅时,看到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和菲奥娜谈笑风生的凌年昔的背影一愣。
“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出现呀。”
凌年昔是背对秦以洛而坐,菲奥娜看到沮丧低着头的男人缓步走来,在看到某女后那双黯淡的双瞳顿时亮了,她抿唇一笑。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整的自己跟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屁孩似的。
闻言,凌年昔转头望去,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肩膀被一双手臂环抱住,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鼻息间,熟悉的味道的缠绕弥漫。
“我好想你——”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温度,令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人,他在耳边细语说着,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