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末听此,也紧张起来,蹙着眉头直跺脚,忧郁的来回走动:“夫人,奴婢觉得不妥,皇后在一直以贤良守纪享誉后宫,我们口说无凭,手中并无证据,若此番去告之皇上,到时候太后又不肯出示证据,只怕皇上不会相信反而因上次布匹之事认为夫人你是恶意中伤。太后若想赐死皇后,她亲自出马指控皇后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尚若太后想苟全皇后,兴许是因为之前皇上想要罢免王凤提拔许嘉才惹得皇后成为太后的眼中钉。太后不想杀掉皇后,那就是想削弱皇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而又借夫人之口,想必是一石二鸟之计,同时削弱夫人你在皇上心中的好感呀。”
听衔末一说,赵飞燕方恍然大悟,心脏慌张的跳动,愁眉紧锁,但又无可奈何,“可是,可是我又不能违背太后的意思,若恼怒了太后,不保她以后会像对付许娥一样对付我。”
“那可如何是好呀。”衔末急得全身是汗。
赵飞燕沉思了一会儿,脑子转了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太后已经针对我了,我不能熟视无睹,没证据,我们就制造证据,回宫!”
赵飞燕与衔末行色匆匆地回到了寝殿,重重的掩上了门。赵飞燕从衣橱里拿出了息肌丸握在手中,愣愣地看着,然后哭笑起起,显得丧心病狂,“哼哼,哼哼哼……我终于知道太后是怎样的人了,自从我进宫那天起,她就没安好心!”
赵飞燕把药瓶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这药是李妈妈介绍与她的,而李妈妈正是王政君的人。
“好歹毒的女人,原来后宫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底!”赵飞燕双眼腥红,透露着仇恨,推倒桌案,痛哭流涕,咬牙切齿地哭喊道,“是她让我失去做人母的资格,我今日尝到的苦痛,他日我要她加倍奉还!”
衔末惶恐的上前捂住赵飞燕的嘴巴,哭求起来:“夫人,此话说不得说不得呀!时下最要紧的是我们该怎么做?”
赵飞燕瘫在了地上,情绪渐渐冷静下来,把悲愤化作了仇恨,对衔末:“衔末,跟着我,你不怕死?”
衔末恳切地说道:“夫人待我最好,奴婢自从十岁入宫以来,十余年里,只夫人待我如同姐妹,奴婢感恩在心,定生死相随。”
赵飞燕感动的怀抱住衔末,“好,有你这句话,你就是我赵飞燕的好姐妹,富贵永勿相妄。”
衔末擦了擦泪水,离开赵飞燕的怀抱,俯首跪贴在地上:“请夫人指示,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赵飞燕也擦干了眼泪,捡起息肌丸放到衔末跟前,语气狠恶,“我要王美人今晚落胎。”
“是。”衔末握起息肌丸,起身离开。
赵飞燕从衣柜拿出布匹针线,动手缝制起小人来。
不古听小太监们说刘骜上完早朝就在宣室殿批阅奏章,不古不想打扰刘骜办事,便不让太监进去传话,就静静一个人坐在殿前树荫下的石凳上,等候他办公完毕。
如今赵飞燕都看自己不顺眼,不古也无可去处,在树下发着牢骚,摧残着身旁的花花草草。等到了下午晚饭时分,才见刘骜从宣室殿出来,不古等得真心累,见了刘骜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开心的说道:“皇上,你终于下班了呀?”
“嗯……”刘骜见着不古等候自己,自然是心花怒放,只是不古说话总是让人费解,“下班?”
“额,这个……”不古尴尬起来,心里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立马改口说道,“皇上可累了吧。”
刘骜捏起不古肉嘟嘟的脸蛋,“爱妃你说呢?”
不古蹿到刘骜的身后,乖巧的给刘骜捏捏肩膀,“皇上,那我带你去姐姐那歇息吧。”
刘骜心凉,被她挑起的愉悦心情又被她浇灭,“爱妃要赶朕走也罢,就不能装一下很不舍得的样子?”
不古“呵呵”的嬉笑起来,“好吧好吧,我不舍得,相当不舍得,皇上你就帮帮我嘛,我和姐姐闹了点小矛盾,皇上快去帮我说说好话。”
刘骜见不古有求于自己,眼里透着高高在上的傲气,多难得的机会呀,刘骜讨价还价起来:“原来爱妃要朕给飞燕说好话呀,这不成问题,只是欠下了朕这份人情,爱妃日后怎么补偿朕?”
不古推着刘骜往昭阳殿走去,“皇上,你无赖。”
刘骜稍稍出点力气站稳,不古就推不动他,他站着不动,故意转身要往回走,“既然爱妃不肯补偿朕,那朕不去了。”
呀哈,还很调皮!
不古被刘骜的孩子气弄得哭笑不得,败下阵来,“好吧好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刘骜双眼得意,伴着一点邪邪的妖气,抬手勾起不古的下巴,“爱妃说的,朕可没逼你。”
不古憋着嘴不说话,无辜的双眼瞪着刘骜。
刘骜看着不古呆萌的表情得逞的微微一笑,又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后转身自动朝昭阳殿走去,双手放在身后,走路洋洋洒洒,背影又一股痞子气。他朝堂之上跟之下,判若两人。“爱妃不说朕就当默认了。”
不古不乐的跟在刘骜身后,“那皇上想怎样!”
“爱妃不会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