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诚说得咬牙切齿,罗荣吓得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他也想问问那群人怎么敢啊?无奈这几尊大佛哪是他这个小卒子能招惹的?就是英明如他家大少爷,若不是因为小公子突然插一脚,不也差点落入他们的圈套吗?这么说起来,他家大少爷这回还真要感谢小公子的胡闹了!
“咳咳咳……”一阵狂咳声,终于唤回了罗荣越飘越远的思绪,一见他家大少爷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顿时也顾不上害怕了!赶紧给他家大少爷重新倒了杯水,便给他家大少爷喂下去,边轻拍着他家大少爷的后背,直到他家大少爷呼吸逐渐恢复平稳,方松了口气。
“大少爷,咱们这不还没将货给他们吗?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呢,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伯诚抬手打断了罗荣的话,板着张脸叮嘱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将那批货处理掉,这批货一日放在京城附近,我的心就一日不得安宁,尽管我们不卖,他们难道就不会硬抢吗?这些人处心积虑造就了现今这副局面,本少爷可不信他们会允许最后败在这个环节上,弄不好他们早就知道那批货的藏身之处了!”
罗荣闻言一惊:“这……这不太可能吧?做这些买卖,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对这种特殊货物,兄弟们向来小心,理应不会被发现的。”
伯诚没好气地瞥了罗荣一眼:“咱们那些伎俩,是防一般商人的,这锦绣阁阁主,可还是一般的商人吗?就他这心性,这手段,你以为你培养出来的那几个打手,能是他的对手?”
罗荣心知自家大少爷所言不假,可他却仍心有不甘,固执地反驳:“若他们真的早知那货藏哪,又何必对咱们的推托一忍再忍呢?不该早过去抢货了吗?”
伯诚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当然不急着抢,事情都没安排好就急着和他伯家大少爷抢火药,那不是会打草惊蛇吗?!这么简单的道理,罗荣平日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今日想必也是被这消息炸懵了,竟还来问他?
伯诚现在可没那个心思为属下解惑,他现在首要任务是要想办法,将他们伯家从这个事情里摘出来——“走!咱们找老头子去!”
而让伯诚主仆恨得牙痒痒的那位,如今正满意地看着递到他手上的密函,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跪在下首的黑衣人即使没抬头,也能感觉到了他主子的好心情,看来回国之日指日可待了……
“好!太好了!有了这份保障,还怕事不成吗?!”骆宇说着说着,视线终于落在跪在下首的黑衣人身上,“近日京城可有出什么岔子?”
“回主子,并无异常。”
“嗯……”骆宇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不想那黑衣人又开口了——
“只是……”
骆宇闻言,心里一突,着急地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前两日,礼部尚书进宫了,说是为了皇家中秋祭祖之事,入宫请示定阳侯的……”
骆宇闻言,眉头不禁皱起,按理说中秋将至,皇家祭祖又是大越开国以来定下的规矩,如今皇宫这般状况,恐怕无法按往年那般执行,礼部尚书进宫请示合情合理,毕竟祭祖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出了丁点差错,闹不好也会被冠上对祖宗不敬的罪名,眼看中秋之日愈近,礼部尚书拿不定主意,心焦入宫请旨实属正常,只是这时间掐得如此之准,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了,尤其他前些时候才听说他那出自礼部尚书府的表弟媳回了娘家,就更是止不住将两件事放在一起看了。
“承志那边呢?可有异样?”
“表少爷近几日都在其他五位尚书府之间走动……”黑衣人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并未接触过其他人。”
“确定除了五位尚书外,没和别人接触过?”
黑衣人一听他主子这话,就知道主子这是在顾虑什么,立即回道:“是的,自那日起,表少爷连家门都未曾进过了。”
骆宇得到肯定的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承志可是此事的关键,成与不成可都在这位世子爷的一念之间,若到了关键时刻,这位世子爷突然撒手不干了,那他真是没处哭去啊!
“让阿里盯紧了,不能让任何人给承志传递消息,若发现任何异常,立即回报!”
“是。”
“通知咱们的那位暗桩,是时候怂恿承志动手了,七日之内,定要让我看到群臣清君侧的壮举!”
“是!”
黑衣人应声后,转身便消失在房里,骆宇看着还微微摇晃着的窗户,嘴角忍不住又上扬了几分——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