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白被推出了门外,抬手闻了闻袖口,一股淡淡的汗味儿传来。红润的小脸拉了下来,她一跺脚,嗔怪道。“好你个花如墨,我都不嫌弃你,你倒是嫌弃我来了。我不理你了,哼……”
说完,一扬袖,一抹倩影如蝴蝶一般隐于走廊内。
屋内,花如墨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静白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想着,她走到木桶旁,低首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她精致的面容,纤纤素手,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
跳动的烛焰映着她纤细完美的胴体,螓首蛾眉,美丽的蝴蝶骨高高地凸起,胸前的圆润,白嫩如霜,不盈一握的细腰下,两条修长细嫩如凝脂的小腿轻轻晃动,泛着迷人的光泽。
长腿一迈,她踏入木桶之中,静静地倚在一边,眉目不似刚才那般清明。
中午的时候,她从宫女那里听到,影逸寒的亲生母亲是暖妃,本名韩问蕊,在当年冠宠一时,只是不知为何生下影逸寒不久后,她的人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当今皇上认为她已经死了,追封她为暖贵妃。
花如墨不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今日与皇后的对话着实让她感觉到她的阴狠毒辣,与南国皇后萧玉珠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将身体没入水中。静谧的水面上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百花瓣随波漂浮,芳香四溢。
忽而,一阵凉风吹过,花如墨自水中浮出,三千青丝如浮云一般飘在水面,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精致的面容滴下,光洁的臂膀白皙似雪,水下隐隐的妙段身材,充盈着极致的诱惑。
水眸盈盈,未脱雾气,眸光轻柔,撩起青烟。
她微微蹙眉,感觉背后射来一道火热的视线,伸手去勾搭在屏风的衣服,烛光照亮了她纤细的皓腕,掌心的伤疤狰狞可怕。
一只大手突然攒紧她的手臂,冰寒的气息让她的心一怔,她还未喊出口,嘴巴被轻纱塞住,整个人被压入水中。
鼻子狠狠地呛入了几口水,她双手不停地挣扎,奈何力气没有来人大,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身体被大力拉起。
她无力地趴在桶边,温热的水自她满头青丝流下。她的眸落在光滑的地板上,看清了来人的修长身影。
男人?谁想要害她?
她瞪大眼眸想要看仔细,身后的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自水中提出,扔上床榻。
结束了?
巨大的疼痛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她睁开朦胧的水眸,视线幽幽地落在床边的男子身上。
男子负手而立,穿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修长的身躯暗藏蛟龙之姿,他的脸隐于银色面具之下,一双清冽的冷眸,太过深邃,静若寒潭,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潭,流动时如夜空繁星一点。
他这个面具,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而,银色面具向她靠近,她听得一个沙哑得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不要有轻生的念头,否则我就将门外的那个丫鬟卖进窑子,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静白!
花如墨如死灰般的眸子动了动,看出他眼底深深的戏谑后,不知哪儿生起的力气,抬手猛地将男子的面具拉下。
眼前闪过一张模糊的脸,她还未看清,头上便多了一条白色的丝巾,头顶响起男子暴怒狠戾的声音。“知道我会怎么对待不听话的女人吗?”
身体再度被压下。
花如墨慌乱的小手乱抓起来,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饰物,她仔细摸了摸,两条细绳下挂着一颗豆子大小的珠子,再往下是一枚圆形的玉佩,玉佩上精雕细琢着一个影字。
影?难道他是……
容不得她多想,昏阙来得那么突然。
羽翼般的睫毛轻阖,她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待一切结束之后,男子捡起地上的面具,大手一挥,床边的帘幕滑落,恰好挡住了外露的春光。
月色隐于云后,天幕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