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雅珊带着赵黛黛来挑首饰,没想到言忆深已经预定好对戒,女式的白金戒面一圈镶嵌九颗细碎的钻石,寓意长长久久,男式的样式简单大方。
赵黛黛惊讶的说:“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言忆深一笑,在她耳边悄声说:“我预支了两个月工资。”
她责怪道:“谁让你预支两个月工资的,这个东西我可以不要。”
言忆深说:“怎么可以没有戒指,不举办婚礼我已经够对你抱歉了。”说着将对戒套在她无名指上,尺寸大小刚刚好,“喜欢吗?”赵黛黛点点头也为他戴上,两只手十指紧握。
第二天,两个人去把结婚证领了,赵黛黛对着两个红本本照相,发了条微博,“很感谢所有粉丝的支持,今天我把自己剩余的人生交给他,请大家祝福我。”
言忆深有些担忧,“这样做会不会太招摇了。”
赵黛黛说:“与其小心谨慎,不如光明正大。”
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婚纱店的时候,言忆深非要和赵黛黛照婚纱照,赵黛黛沉吟了一下,便同意了。
当赵黛黛穿一身白纱站在言忆深面前时,言忆深不由想起了盛开的百合,洁白明丽,让他的目光舍不得移开分毫,
“两位挨的再近点,新娘可以靠在新郎肩上。”摄影师在相机后面指挥着他们,“一,二,三,很好。”
知道是赵黛黛拍婚纱照,店长特意免费送了他们几个场景,还有婚纱随意穿,不过前提是要求他们的婚纱照摆放店外做宣传。赵黛黛一口答应了。
两根红烛静静的燃着,红暗的房间回荡着交响乐优美的旋律,高脚杯中已经倒满香浓的红酒,言忆深举起酒杯与赵黛黛酒杯轻轻一碰,他仰头将酒杯里的酒饮尽,微醺的说:“我们真的结婚了,对吗?”
“嗯。”赵黛黛慢慢的将杯中红酒饮下,立即感觉到有点飘飘然。
言忆深忽然站起来,在她面前伸出手,弯下腰,做出请的姿势,他说:“言太太可否与言先生共舞一曲?”
赵黛黛愣愣的看着面前这只手,忽然一笑,将手放入他掌心中。
他们随着乐声在客厅里轻声漫步,言忆深紧搂着她的腰,又不敢太过用力,将脸埋在她颈窝,在她耳边低喃:“言太太,言太太,言太太。”他反复念着只属于他的称呼,这一切对他来说美好的是那样不真实。
她埋在他肩头,低语:“叫我黛黛。”
“黛黛,黛黛,黛黛。”
她轻轻的回应了一声,然后闭上眼,耳边好像又听见是另一个男人对她的唤声。
他微微松开她,她的唇轻微的划过他脸颊,柔软湿润。他吻住她,急切而沉迷。
言忆深半夜醒来,发现身侧没有赵黛黛的身影,下床去找,发现赵黛黛站在客厅窗户前,长发披肩,他看不见她的神色,只是听见她低低的,带着压抑啜泣声,他心口一紧,走过去搬过赵黛黛的肩,“黛黛,你在哭吗?”客厅幽暗的光线中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只觉得两道犀利的目光在瞪着自己,他刚想开口询问,她却一口咬住他的肩,狠狠地,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倾尽在齿尖。言忆深痛得倒吸了口凉气,可他并没有推开她,直到赵黛黛没有力气在咬下去才松开。
过了会,她仿佛咬牙切齿般说:“痛吗?”
他如实说:“痛。”
她的语调恢复常态,说:“你下次再敢把我弄痛,我就咬得比这次还狠。”
言忆深恍然,不禁笑道:“对不起夫人,我下次一定轻手轻脚的把您服侍好。”
三天回门,对于他们不办婚礼赵芮格和李瑾宇颇有微词,赵黛黛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婚礼不就是形式,办婚礼不一定过得幸福,不办婚礼不一定过得不幸福。”又对李瑾宇说:“爸爸,我听说当年你和我妈妈就没办婚礼,她去世二十年您还不是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她没说两句就说到李瑾宇痛处,对于这个遗憾他只等到见到思佳那天再去拟补。
冯雅珊见他脸色发白,忙岔开话题,说:“哪天找时间请亲家公亲家母坐在一起吃个便饭吧。”
言忆深脸色有点为难,“我爸爸他……”
赵黛黛说:“他爸爸也说也请你们一起吃饭,可总也抽不出时间,等等再说吧。”
言忆深向赵黛黛投去感激的目光。
回到家里,赵黛黛就对言忆深说:“咱们还是去看你爸爸吧。”
言忆深态度坚定,“不回去。”
赵黛黛说:“可他毕竟是你爸爸,看到你们父子因为我关系破裂,我也很难过。”
言忆深忙安慰她,“怎么是因为你,是我爸爸太固执了,如果他肯接受你,我是不会离开家的。”
赵黛黛说:“怪不得你爸爸接受不了,那样的照片就连我自己看了都受不了。既然他对我有所误会,我就应该去把误会解除,让他接受我。”
言忆深一沉思好像是道理,于是说:“好吧,既然我夫人那么深明大义,明天就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赵黛黛喜滋滋的依偎在言忆深怀中,目光慢慢的变得深邃,狠厉。
他们拿着礼品回来看言瀚德时,言忆姝也难得在家看见他们就说:“哥哥,嫂子回来了。”
言忆姝是因为赵黛黛是李君吟的妹妹,所以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
“小深回来了。”张阿姨很高兴接过礼品,“今天中午我给你们做松鼠桂鱼。”
“爸。”言忆深喊了一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的言瀚德,见他没反应就拉着赵黛黛进来了。
言瀚德头也没抬,一句话也没说撂下报纸,就回书房了。
吃饭时,张阿姨盛好了饭准备给言瀚德送到书房。
赵黛黛从她手里接过托盘,“我送进去吧。”
言忆深担忧的看着她,她对他点点头让他放心。
赵黛黛在书房门口敲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回应,她就推开门走进去。
言瀚德正倚着椅子看书,赵黛黛把饭和菜一一给他摆好,说:“爸爸,吃饭吧。”
言瀚德抬眼见到是她,盛怒,大声骂道:“谁让你进我的书房了,马上给我滚出去,免得脏了我的地,滚。”说完,把书桌上的饭菜一股脑的全扫到地上。
面对一地狼藉赵黛黛也不恼,平静的对言瀚德说:“您觉得这样能改变什么?我和忆深已经结婚了,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都已成事实。过去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确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言忆深很爱我,我也能感觉得到您很爱忆深。为了我这个连过去都忘了的女人让你们父子关系失和,您觉得值得吗?”她说完,没有观察言瀚德的反应,就走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