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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说(1)

父亲飞

文/范墩子

【作者简介】

范墩子,原名范增利,1992年7月生,陕西永寿人。咸阳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多为小说和诗歌,散见于《四川文学》《佛山文艺》《辽河》等各地刊物。著有诗集《痕迹》。

你要知道,沟下面的坡上正是那家狗日的水泥厂啊。之后,父亲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到现在也不能原谅那只该死的野猫。

如果不是那晚上的月亮,我也不会想起那只该死的野猫。我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那晚的风确实很小,我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左右着。是怎样一种情绪呢?不好说,真不好说。毫无征兆的,我走到一堵倾斜的院墙下面,长时间的发愣。我身子紧缩一团,像一只饥寒交迫的狗儿。我感到头脑发胀,脚面发麻,身子轻得像一张白纸,在夜空里飘,飘啊飘啊,直到撞在了一块石头上。我睁开模糊的眼睛,竟有一轮月亮挂在天上,那一刻,我就想起了那只该死的野猫,我开始伤心了起来,我记不清月亮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但是我希望永远都不要看见那轮冰冷的月亮。

就是那一只该死的野猫。不可否认,我用“该死”这个词来形容那只野猫是恶毒的,但现在,我无法找到一个更合适的词出来。如果追溯原因,那只野猫也确实无意,是无辜的。可我无法原谅它,无法做到熟视无睹,更没办法打消这个念头。如果现在有人要问我最紧迫的问题是什么?我只能说,我现在只想慢慢地处死那只野猫,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十四年前的那个夏天,热得让人快要窒息,空气中漂浮着一层黏乎乎的东西。母亲告诉我:“金儿,去西瓜地里唤你爸爸回来吃饭。”我怕热,当然不愿意去西瓜地里受那份罪。我对母亲说:“妈妈,我怕热。母亲也不知道那会儿怎么了,突然揪住我的耳朵,骂道:“你个碎崽娃子,去不去?”我还是去了。西瓜地离家里不太远,但也不是很近,我抄着小路走,一路上,我又是抓蝴蝶,又是摘野果子吃。到了西瓜地里后,我额头上已有汗水流下来了。我家西瓜地位于公路边,人来人往的,若不是这个原因,父亲也不会来地里看西瓜的。

我说:“爸爸,娘叫你回去吃饭呢。”父亲显然在瓜棚里睡着了。我爬上西瓜地,走进瓜棚,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爸爸,娘叫你回去吃饭呢。父亲睡得死,那鼾声我到现在都能记起来,我只好拉着父亲的腿摇晃,“爸爸,娘叫你回去吃饭呢。”父亲这时才醒了过来,哦了一声。父亲坐了起来,穿好鞋,就往出走。我那会暗自高兴呢。父亲走了,我就可以在瓜棚里美美睡一大觉啦,好几晚上都没睡好呢。父亲突然说:“地头那边啥动弹呢?”我忙从瓜棚里跑出来,往地头瞧了瞧,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弹。父亲突然怒吼一声:“啃西瓜呢!”接着就往地头跑了过去,那速度,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那天父亲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父亲就一直往地头跑,边跑边骂,“狗日的啃西瓜呢!”我跟在父亲的后面,可父亲跑得太快了,以至于把我拉了好远。我清清楚楚看见了这一幕,父亲突然往塄坎边栽倒了下去。我慌了神,使出吃奶的劲儿跑,“爸爸,爸爸,你怎么啦?“等我跑到父亲跟前的时候,父亲一直在揉着自己的腿,嘴上喊叫着,疼啊。我往前一瞅,一只野猫悠悠然跑走了。

从那天后,父亲摔坏了腿,永远也下不了炕,而我,也永远记恨起了那只该死的野猫。父亲从顶梁柱一下子变成了家里的负担,母亲既要忙地里那些永远也不做完的农活,还要打点家里的一切。而我,也开始变得孤独了起来。我常常跑进沟里,一个人坐在坡地上,数天上的云朵,我知道云朵是数不完的,可我还是要坚持数下去。我没有办法面对整天躺在炕上的父亲,那时我满九岁了,却已经明白了面子是个什么东西。伙伴们经常对着我喊,金娃金娃,你爸是个拐子。每次听到这个声音,我从来没有还击他们一句,我只是无声的淌眼泪。

在炕上坐久了,父亲烟瘾也大了,没事嘴里就叼着旱烟锅,那劲头,好像要把烟锅抽坏似的。母亲说,少抽点吧。父亲不言语,只是看窗外的霞光。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飞过来,飞过去,父亲脸上的表情凝固着,谁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想什么呢。父亲就这样消耗着日子,他看屋顶棚上的蛛网,看炕角的尘灰,他的样子,感觉不是一个壮年,而是一个十足的老汉。他开始和母亲分开住,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他说,他不愿意让母亲看到他这个样子。每次吃饭,都是我将母亲做好的饭给他端进去。一进他的屋门,立马会感到一种压抑的、悲伤的、消极的气息。我说:“爸爸,饭好了,给你端来了。”他头也不抬一下,继续面朝墙壁躺着,“放炕边吧。”

渐渐地,父亲的脾气也变得古怪了起来。他开始一个人在屋子里瞎嘀咕什么,根本听不清楚,像念经一样。后来,他又骂起了人,大吼大叫,尤其是我和母亲不在家的时候,他更是容易大发雷霆,他将炕头的枕头朝窗子扔出去,将床单撕成几缕子。母亲回来后,吓了一大跳,“你发什么神经呢!”父亲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同样怒不可揭的样子。“给我镢头!给我镢头!”母亲根本不知道父亲要镢头干什么,或许以为父亲有轻生的念头呢。她将声音放慢了下来。

“要镢头干什么呢?”

“给我镢头!给我镢头!”父亲仍重复着自己的话语。

“你要镢头干什么呢?你才四十三岁啊!年轻着呢!”母亲明显提高了嗓门。

“我只是想看看镢头,没别的意思。”说完,父亲竟抱着摔坏的腿大哭了起来。

那一刻,父亲真像个小孩子,有点淘气,又让人放心不下。母亲给父亲把镢头拿了过来。就是父亲腿好着之前经常挖地的那一把,镢头刃已经生锈了,很显然很长时间没人用过了。父亲说:“翠霞,你把镢头把儿给我卸了吧,再给我找一片砂纸。”母亲就帮父亲把镢头把儿卸了。这之后,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瞎嘀咕了,更不会大发雷霆去骂人了。父亲现在每天的工作,除过吃饭睡觉,就是用砂纸擦镢头。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要抱着镢头一起睡。母亲说:“你大半夜睡觉抱着镢头不怕碰着脑袋啊。”父亲却嘿嘿一笑,仿佛怀里抱的不是镢头,而是他的孩子。

父亲现在夜里睡得香,再也听不见他大晚上坐在炕上喊叫了。而我,却总是睡不着,原因很简单,我总是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晚上睡觉要抱上那个坚硬的铁镢头,这确实是一个谜,一个我在那个年龄段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谜。照以前,夜里我只要往炕上一躺,过不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可那些个晚上,我总是想起那只该死的猫,如果不是它,我的父亲怎么可能把腿摔坏呢?又怎么可能晚上抱着铁镢头睡觉呢?我开始白天打起了盹,眼前一黑,一只野猫便从西瓜地里跑出来,我手里拿着穿过的烂布鞋,朝着西北方向撵那只可恶的野猫,可我怎么也撵不上,我将烂布鞋扔了过去,可打着的竟是一个男人,那男人回过头,我看清了,正是我的父亲,他怀里抱着铁镢头,朝我嘿嘿笑,我腿一嘚瑟,灵醒了过来。

也就是那天,我走进了父亲的屋子。昏暗,潮湿,空洞,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屋子里很显然长时间没打扫了,到处都是蛛网,木柜上是一堆又一堆的老鼠屎,我受不了那个刺鼻的味道,接着就打了一个大喷嚏。以前的屋子绝不是这样的,母亲总是收拾得很干净,柜子上还摆了一个花瓶呢。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屋子本来就黑,这下更像一个暗室。隐隐中,我看见父亲就端坐在炕角,那是一块给人安全感的地方,小时候,每次母亲打我了,我就蹲在那个墙角不出来。显然,父亲怀里抱着他的铁镢头,透过从窗子缝进来那不多的光,将父亲怀里的镢头映得闪闪发亮,光打在父亲脸上,俨然一座金佛。

“爸爸。”我朝着炕角小声叫了一句。

“金儿,你来了。”父亲没有动弹,我也无法猜想他的表情动作,我只听清了父亲说了这句话。

“爸爸,你干什么呢?你为什么抱着镢头睡呢?

“爸爸没有办法回答你,虽然我现在很想对你讲清,但我还是没有办法。”我不知道父亲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对我说却没有说,是怎么回事呢?我听清了父亲说完这句话后竟抽泣了起来。

“爸爸,你不愿讲就算了,金儿爱你。”

我出去的时候,父亲竟放开声哭了。我回头一看,父亲怀里的镢头亮得让人害怕,我看得一清二楚,父亲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光亮的镢头上。铁镢头发着光,直扎我的眼睛,我知道我并不怕光,我怕的是那一颗颗透明的东西。它们像一只只隐形的小虫子,在我的心里面胡乱跑,搅得我没法平息下来。出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里所有反光的东西用泥巴粘住了,那一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也许是我怕了透明的东西,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吧。

我沿着村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哪怕是偷别人家的玉米棒子来烧都可以的,我喜欢这样。以前,我总是和三狗、铁蛋他们一起行动,我身体小,脚步轻,所以每次偷玉米棒子时,三狗都给我和铁蛋放哨,我俩悄无声息的就偷了一堆。我们有一个固定地点,就是坡上的一间废弃的土窑里。现在不一样了,父亲腿脚不好下不了炕,也没有人跟我来往了,我被世界遗弃了。可现在看来,这些都算不了什么的,我在想着更令我疑惑的事情呢,父亲为什么要抱着铁镢头睡?为什么想对我说而又无法说?父亲为什么要哭呢?正在我要坐在沟边的时候,我看见不远处那片坡地上有几个人走动着。那块坡地是父亲挖出来的,我们村子在沟边,地本来就少,地少怎么打粮食,父亲便拿着那把铁镢头去坡上挖,挖了五天五夜,才挖出了这片坡地出来。

那些人手里好像拿着什么,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他们把一个铁架子支在旁边,一边相互嘀咕着什么。我没有心思去看,就靠着塄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做了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对我们影响很大。有天村长在村委会的大喇叭上说,上面说了,咱村边的沟里,有好石头,而且量大得很,光挖也得挖几百年呢。所以,上面决定了,在咱沟边开个水泥厂,可能会占用咱村上一些地,请大家积极配合。

我这才知道了那些人原来是勘测人员。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水泥厂就在沟边建成了。这之中,有人闹过,吵过,说占了他家的地,骂水泥厂是王八蛋,水泥厂就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们也不吵了不闹了,水泥厂也就开始工作了起来。但水泥厂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般安生,整天轰隆隆地响动不算,光那个大烟筒冒出来的烟就把人能吓死。我相信,在这之前,村上的任何一个人也从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烟筒,更别说那么大的烟了。烟并不呛鼻,可落下来,全是灰,导致村子周边的树上,到处都落满了粉尘。村子更不用说了,就像在雾中一样,让人极不舒服。你想想,每天出门,就看见那似雾非雾的东西,谁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可村人从没有去找过水泥厂的麻烦,因为就算找,他们也互相推脱,说你去找部门的负责人,找到负责人了,负责人又说,你去找运输部,找到运输部,运输部的工作人员说,这个事你得去找副厂长,他管这个事情呢,终于找到了副厂长了,副厂长淡然一笑,你应该找部门负责人嘛。一来二去,村人也破烦了,懒得去找了。

父亲知道沟边建了水泥厂的时候,已是很久以后了。那天他和往常一样,在炕角坐着,我和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

我对母亲说:“妈妈,这个水泥厂讨厌得很,弄得人整天吸粉尘呢。”

妈妈说:“这老板有钱么,咱沟里石头又多,不挖石头挖啥去?”没想到,我和母亲的对话,父亲在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父亲当时就喊,“什么?水泥厂?”

母亲也喊着:“是啊,沟里建了一个水泥厂。”

这时,我和母亲都听见了金属落地的声音,那声音,干脆得让人不知所措。我和母亲连忙跑进屋子,母亲将窗帘子拉了开来,原来是父亲将铁镢头扔在地上了。

他喘着粗气问:“啥时候的事情?是不是建在西坡了?”

母亲说:“是建在西坡了。”

父亲明显慌张了起来,额头上起了大大小小的汗珠。

“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父亲提高了语气。

“你整天在炕上坐着呢不出去,咋能知道?”

这之后的事,出乎我和母亲的意料。父亲整天嚷嚷着要下炕去沟边看看,母亲当然不会让他出去。父亲腿本来不好,走不了路,我又还是个小娃,去外面一趟哪能那么简单?就是出去了,不也得有个人照看吗?母亲这样想当然是为了父亲考虑。可好几天下来,父亲不是骂就是叫,母亲实在破烦的不行,就去叫来了村长王广喜。王广喜对我父亲说:“你腿不好还出去干个啥哩?”父亲却振振有词地说:“我就是想出去看看我那块地么。”王广喜说:“水泥厂都盖好了,你去了有啥用?”父亲这个时候,竟闭上眼睛朝着顶棚大喊一句:“谁能理解一个大男人不碰庄稼那份活遭罪的心啊?”说完,眼泪就从眼眶溢了出来。我那时小,无法明白父亲的话,现在多少年过去了,我才明白了父亲的意思。父亲是想庄稼啊,哪怕是碰碰镢头也高兴啊。好一会儿,王广喜没说一句话,他看了看流泪的父亲,对我母亲说:“翠霞,实在不行给他买个轮椅吧,老六整天呆在家也不是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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