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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阿亮(3)

马儿山山脊光秃秃,红红的砂,棱棱的坡,坡上斜着几棵浑身是刺的小野枣树。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峰隐在接天的烟气里,脚底的大地一片雾蒙蒙。头顶是灰色的天,这样低的天。第一次发现马儿山这样高。我靠近阿英。她在我前面,正吭哧吭哧喘气,一颗白色汗珠挂在她太阳穴边的发梢上。

大男娃们在另一头叽咕着。

过来。一个大男娃娃对我和阿英说:过来。

我们走过去。我猛地意识到:近了,那事近了。我有些紧张,有些向往。

他们抱来一堆苞谷杆放在山凹处。一个大男娃娃让我们脱了裤子坐在上面。所有男孩排着队,依次摸了我们的下身。他们摸阿英时笑着,很愉快的样子,还凑脸仔细瞧。摸我时,他们只潦草地抚一抚。

阿迪没有摸我,他摸了阿英。他这个举动让我恼怒。

风很冷。我很冷。

一个我喊作五爸的大男娃让我们穿好裤子。

接着,他们围成一圈摆龙门阵,不时爆出一阵大笑。阿英坐在圈子外,也跟着笑。我立一会儿,悄悄下山了。

为什么阿迪要摸阿英?

阿英是个大怪物。

幸好阿迪没有摸我。

我配不上阿亮了。

新的暑假过去,一连几场雨,三伏天便偃了下去。阿亮家院子外的木槿虽然还在开,但叶子已经结起点点干疤,花也蜷得快了些。中秋后,一个下午,大奶奶起了身。她坐在院子外的土坡上,穿着新围裙,围裙下放着新烤火笼,笼里没有火炭。她静静地坐着,枯得像田里割下的稻秆。坡下,收完的稻田蓄起了水,稻桩冒出新叶片。过往的人都热切地跟她打招呼。我奶奶原本在山上割草,不多久也坐到她身边。两个老婆子对坐半天,大奶奶叹口气:“木槿沟要败喽。当年,这里可是小台湾啊。”第二天,大奶奶过世了。

木槿沟可以闹热几天了。婚丧满月,对木槿沟人来说都是件喜事,预示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可以不分黑天白夜地闹上两天。

马大爷他们是闹不成的,他们是孝子,得哭丧守灵。我奶奶作为木槿沟最后的老一辈,送走无数故人,因而对人世间的这些个仪式套路看得很淡,她常讽刺世人:在生不孝,死了才“飙马尿”。她的这个观念果然让马大妈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惊悚而喜庆。

人群里,小孩们磕磕绊绊,狗儿们挤来挤去。突然有只狗被咬了嘴唇踩了尾巴似的哀叫起来,引得狗情激昂,乱吠一通。却见阿迪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脸上一副庄重表情。他在亮他那身白布行头,比往日规整得多的行头。他很有礼貌地招呼客人,碰到粗声大嗓、毛发丫叉的阿英,他便皱起眉头。阿亮呢,守在大奶奶的棺木旁。他隔会儿现身棺木前,上灯油,给磕头的宾客们递香,随后退回屋子角落。那里,阿菊应该也在,她应该也披着白布,眉色黛青。

夜深了,人们渐渐散去。我妈妈帮厨炸酥肉,我坐在灶边等她。灶台搭在马大爷家院坝边。天越来越远,越来越高。马儿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楚,越来越明亮。身外的黑暗却越逼越近,越围越拢。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我的背,背很痛。我把眼睛死死锁住我妈妈。有时我妈妈突然融了,不见了。我立刻睁开眼皮,四处打量。还好,一切都在。

但是,一打量就要瞥到堂屋,就要瞥到堂屋那具乌漆漆的棺材。这让我的心又陷入绝望。

让我绝望的还有,阿菊和阿亮坐在堂屋里,偎在同一床棉被下,靠在同一面墙上。我明白我为什么绝望。因为,就在阿亮跪下磕头时,就在他鞋帮松脱一瞬间,我看到,他鞋里垫着八角花鞋垫,只有阿菊才绣得出的八角花鞋垫。

我的绝望不是没有道理。不久后,他们二人同时离开了木槿沟。

春天,阿菊退婚的消息传遍木槿沟。

真是奇怪。阿英妈妈说,正月初几男方还来给马大爷拜了年,正月二十就退了。男方是老实,老实点好啊,踏实。

和煦春阳里,人们在地头育秧苗、分南瓜秧时总要摆谈阿菊几句,赶场碰到外乡熟人也要请他们帮忙打听一下有无合适的好青年。木槿沟人是这样热情而亲切,亲如一家。

婆婆大娘们接连给阿菊提了几门亲,都被拒绝。大家就有点躲着马大妈。马大妈只能逮住人就骂:不晓得那个女花花儿的鬼过场怎么这么多!要是旧社会,哪里由她做主!嫁到婆家自有恶婆婆收拾她!

说归说,骂归骂,马大妈就这一个女儿。她也心疼。

秋天,大奶奶去世没多久,阿菊离开木槿沟,顺着桥上的大道,穿过马家镇,转而向南,去了遥远的南方。

那个秋天后,我再没见到阿亮。

木槿沟还是木槿沟。

只是我变了。我知道阿菊为什么退婚,我也知道她和阿亮去了哪里,可是我想不出他们去的地方的样子。

那以后,我常常做白日梦,常常听到风里有人呼唤我的名字。虽然在这之前,在女疯子来木槿沟的冬天,我似乎已经有一些臆想征兆,但阿菊走后的秋天,我的臆想症越来越严重,它开始频繁出现在白天。青天朗日下,我在山坡上割草喂羊的时候,在水沟旁挖鱼腥草的时候,在野花丛里逮蜂子的时候,在劳作间歇伸腰休息的时候,一抬眼,看到北边的桥,闻到草木的芳香,那声音便出来唤我了。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明。我听出来了,是阿亮。阿亮唤着我的名字,挎着绿书包,笑着向我走来,让我和他一起出去。辽旷的田野里,炫目的日光里,甘甜的清风里,连空气里,都是阿亮的笑脸,阿亮的名字,还有阿亮轻柔的呼唤:木槿、木槿、木槿。

被阿亮的呼唤折磨,我迷恋上夜里折磨自己的身体,我那干瘪的未曾隆起的身体。我想要释放出里面那颗挣扎乱撞的心,我不知道如何释放她。我无能为力。

这年腊月,木槿沟沉静了。真的沉静了。大娃娃们相继去了南方。大奶奶虽去世几月,她坟上的招魂幡却还鲜艳地立在马儿山半坡。

我奶奶的头发是全白了。她隔几天便要坐在屋檐下挽发髻,嘴角叼一根长棉线。她的牙落得只剩几颗,咬不住线头了。挽好髻后,上一个网套,别一根银簪子,再往头上缠两圈白帕子。这时,一只鸡昂首挺胸走过来,“哔哩”屙下一泡稀屎。我奶奶抄起一支竹篙铲过去:瘟鸡!报应鸡!讨债的鸡!丢你到黑龙潭、淹死你!打死你个报应鸡!鸡尖叫着跑远。

一个傍晚,我离家出走了。因为我妈妈打了我。不仅打了我,还烧了我的书。我妈妈见不得我随时看书,看的是闲书,爨火时还在看。她烧了我手中的书,我只能抱着我的书箱走出家门,书箱里装着我几年来的课本和作业本。天黑尽了,我不敢走远。我在竹林里,抱着箱子,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半夜时分,我奶奶找到了我。我奶奶找到我后,对着我妈妈的睡房狠狠斥了两声:铁匠!铁匠!

我以后再也没有出走过。

冬阳温暖的下午,摘完三等土里最后一朵爆开的棉花,我靠在坡上。阿亮的呼唤开始在山间游荡,似在天边,又似在耳边。回家去,我妈妈让我找马大妈借镰刀。我却来到阿迪家。跟在阿迪身后,迈过台阶,跨过院门,走向柴房,我的头和脚都有些飘。我受着某种蛊惑,阿迪也感到了我的迷惑。镰刀插在柴房竹壁,他没马上取给我,反而请我在柴房里一堆棉花杆上坐了。他坐我对面,给我讲了兄弟俩神山盗宝的故事。第一次发现,阿迪很会讲故事。听完故事,我脑子里竟全是太阳和珠宝的光芒。一个一个故事讲下来,便讲到了去年冬天,讲到了女疯子,讲到了阿英,讲着讲着,阿迪让我看他的裤头,那里有颗小蘑菇,还一耸一耸地动。阿迪问我,想不想看看?我摇头。他又问,我想看你的,可以吗?我不作声。他指指身旁的草堆,我走过去,仰在上面。又小又黑的柴房,各种柴草的发霉味道,竹篱透进的青灰光线也只一尺多长。阿迪趴在我身上。没有阿英,只有我。我问:阿亮呢?阿迪没有答腔。一个温软的东西晃动着,揉进了我的身体。

门口嘭通一声响,是木桶撞着了门坎。我们匆忙起身,站到院坝中央。阿迪塞给我镰刀:拿去,我家也只有这一把。他寡淡的脸上,米汤癣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

那把镰刀,我一出门,便尽全力扔进了水塘。我没再跟阿迪见过面,他也没找我要过。

许多年来,我试图从脑子里抹掉阿迪那张寡淡的脸,没成想,那张脸比阿亮的脸更清晰。许多年后,我学成归来,回到木槿沟,最先听到的也是关于阿迪的事。我妈妈说,别看阿迪是你马二妈偷人偷出的孩子,样样儿不咋,人家现在会挣钱,都娶了三个老婆了。每个老婆给他生个孩子就跟人跑了,跑了还带走他一大笔钱。越跑他越有,听说要接第四个了,都年轻漂亮得很。

胃里的酸水一下涌进嗓子眼: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那个地拱子!他?谁的?

木槿沟人都晓得,是你马大爷的。

不再追问个中隐情,我甚至暗自埋怨我妈妈,她让我感到难受。凝目远视,马大爷佝偻着腰在自留地里修剪橘树枝桠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脸浮肿着,头发如雪白芦花。这让我更加难受。

我突然开口问我妈妈,阿亮呢?说完,我的心异样地紧了一紧。

“阿亮出息了。前年开车回来接你马二爸,在木槿沟转一圈就走了。”顿一顿,我妈妈感叹道,“木槿沟的人一茬一茬地走。老的走到山上去,少的走到山外去,该轮到我们这一茬走了。”

我妈妈的感叹很让我吃惊。岁月让她粗粝的性格细致许多。也许是我奶奶的去世让她不再时时警惕处处争锋。想她和我奶奶斗了一辈子,人走曲终,她的生活总算安逸平静了,但也可能是变得单调寡趣了,竟至于人也多愁善感起来。

我安慰她,我不是回来啦?

你回来就不走啦?守着木槿沟有啥出息?木槿沟现在都空了。

木槿沟空了才好,我才能一辈子留在这里。我心里这样说,嘴上却回答道,空了才要我回来守啊。

我想的是:木槿沟空了才好,空了就没罪孽,没挂牵。

但果真如此吗?

木槿沟,马儿山的溪水正在干涸,荒草掩着水沟。沟头处的岩壁,水珠连成线,滴在赭色的沙堆里,沙堆埋着一些灰白的小蚌壳,斜着许多树枝荆棘。山下,沟里,堆着发大水时冲来的青苔石子烂泥,破衣旧鞋塑料布。到得沟尾,沟尾早已被茂密的野芋头覆盖,与田里的庄稼打成一片——木槿沟的许多田地竟然分不清庄稼与杂草了,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回头,马儿山与天交割的线条沉重而分明,天空下的马儿山却精瘦而模糊。模糊的还有半坡上大奶奶的坟茔,混在许多坟堆里,分不出你我。木槿沟的人,死了还作出亲热状。

万想不到会碰到阿菊。她的气息还是那样逼人,牙齿还是那样雪白,瞳孔更如一潭湖般深而亮。她是回家探亲来的。她在城里安了家,她爸妈却不愿到城里住。她见我就笑:知道阿英吗?阿英福气好,嫁个男人,有钱又心疼她。生了个女儿,五岁了。又怀上第二胎,说是要生儿子继承家业……阿菊急急地说,笑,笑却只波及唇角,未到脸颊已褪平。

我也笑。可我的眼睛不能哪怕是稍稍在阿菊的眼睛上多停几秒。我怕阿菊从我眼睛里找见我的卑怯,我怕我从阿菊的眼睛里照见她的苦痛。我们撑着笑脸聊了一会儿,快没有话题时,我鼓起勇气问,知道阿亮不?阿菊垂下眼,说,知道,他也在城里,老样子,没变。我扭头,眼前的豌豆花地里现出一个身影,单薄如字,夹着手臂,低着头,慢吞吞行走在喧嚣人海。是阿亮?不是阿亮?

看来,木槿沟少有人还停在过去,每个人都在努力向前生活。阿亮家院子外的木槿,没人打理,蓬勃疯长且开满白色花朵。白色木槿,清静而孤单。人物皆非,我有什么理由沉湎往事?

话虽如此,我明明知道那时的我们只是小孩子,但我,仍然无法释怀。无法释怀,所以才在许多个夜晚,投入我奶奶的怀抱。在她怀里,我闻到泡桐花那粉粉的暖暖的香味,闻到鹅卵石的腥味和大山的干燥。在她怀里,我听到几声沉吟一声叹息。在她怀里,我任她抚摸我的头发,任她柔柔地唤,娃娃哎,娃娃哎,不哭,不哭,听我唱歌吧。

娃娃哎,娃娃哎,不哭,不哭,听我唱歌吧……如今,马儿山还在,木槿沟还在,歌声似乎还旋绕云端,我奶奶却没了影像。她带走了我大大的秘密和我小小的情伤。这么多年,我试图以劳作来忘却木槿沟,以读书来远离木槿沟。到今天,我以为我已能忘却,却发现眼前荒芜衰老的木槿沟让我更加难以释怀。无法释怀,只能再次出走。这次出走,似乎有一个方向,又似乎更加没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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