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0301300000008

第8章 了不得的新媳妇

兴许在许言儒眼里,欢儿算不得什么一等一的美人,她没有尖尖的瓜子脸,没有细长的柳叶眉。

但是在许夫人许老爷眼里,欢儿却是个长得十分讨喜的姑娘,一张小脸微微有些婴儿肥,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恰如那未经世事的孩童一般天真活泼。

欢儿在家中练习过几日这敬茶之事,今日做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她说话的时候总像是噙着笑,惹得许夫人很是欢喜。

喝了新媳妇茶,也发了新媳妇红包,许夫人正拉着欢儿客套,原本出去了的程昱却又折了回来,但是他显然没有料到欢儿会在那里,一时间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说话还是该退下。

“怎么啦?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欢儿是少夫人,算不得外人。”

程昱心中哀叹,摊上了许言儒那样的主子他已经苦不堪言,现在又要当着老爷夫人的面得罪这位了不得的新夫人,他日后在许家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

“老爷,少爷昨晚受了凉,这会儿正发烧闹脾气呢!”

许言儒为什么会受了凉,许家二老自然很清楚,许夫人装作无意的朝欢儿看了一眼,但见她眉头微蹙,似乎要说话的意思。

“你说少爷发烧,可是因为昨夜被我关在门外?”

许老爷许夫人相视一眼,心中觉得这欢儿倒是个实诚的丫头。

程昱点了点头。

“爹娘,这事情既然是因欢儿而起,欢儿自然该去瞧瞧。”

“好,你就随程昱去看看吧。”

欢儿行了礼,跟着程昱的步子出了正厅。

“欢儿这丫头倒是不遮掩,竟在咱们面前直接说自己将儒儿赶出来的事情。”

许老爷点了点头,面上也带着点认同的笑意,只是许夫人又有些担忧的开口。

“只是儒儿那个性,欢儿这个时候去只怕是火上浇油让他闹得更凶了。”

许老爷放下手中的茶盏,执起妻子的手。

“儿孙自有儿孙福,欢儿若是连这一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日后怎么能管得住那顽劣的儒儿。”

程昱躬身走在前头,时不时的拿眼睛看欢儿,她倒是一派从容的模样。

许言儒的大嗓门欢儿昨晚就见识过,今日觉得他又让她重新认识了一次,还没到院子里呢,就听着摔东西的声音,砸碗的声音,以及许言儒让下人都滚出去的声音。

欢儿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问起一旁的程昱。

“你家少爷平常也是这样?”

程昱不太明白少夫人口中的这样到底是哪样,只好回到。

“少爷的性子,确实是急躁了些。”

欢儿点点头,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对他做了个手势,让他停在门口,然后自己走了进去。

伴随着许言儒一声滚出去,里间飞出一个陶瓷枕头,正擦着欢儿面前飞过去,落在一旁的地上,碎成了一地的陶瓷片。

欢儿走进去的时候两个下人跪在地上抽泣,药碗碎在床前,整个屋子里都是一股中药的苦味。

“你们起来吧,去重新端一碗药过来,然后就可以下去了。”

许言儒听见欢儿的声音,立刻就翻了个身坐起来,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狠狠的瞪着欢儿。

“你来这里做什么?”

欢儿避开地上的碎片,挑了个干净的地方拉过凳子坐好。

“早上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

“我生病还不是你害的!你现在过来……过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告诉你,晚了!我爹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让我……咳咳咳……”

许言儒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猛烈的咳嗽起来。

“让你怎样?”

“咳咳……让我,让我休了你,咳咳……”

许言儒咳得很厉害,一下接着一下,听得欢儿心上有些麻麻的,她拧着眉头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拍着他的背,可手刚刚附上去就被许言儒打开。

“别碰我!”

欢儿收回了手,倒也没有生气。

“我刚刚就是从爹娘面前过来的,爹娘知道我昨晚把你关在外头,也知道你是因为这个生病。”

许言儒咳得倒在床上,一双眼却还是不敢相信的望着欢儿,爹娘都知道了,居然还让这女人平安无事的过来刺激他!

丫头端着药进来,看了看床上激动地气息不稳的许言儒,只站在外头不敢进来,欢儿朝她招了招手,她才小跑着把药送到欢儿手里,然后飞快的退了出去。

欢儿舀了一勺药水递到许言儒的嘴边,他却并不领情,手一挥,那药水连着汤匙一起被甩了出去。

汤匙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欢儿觉得,许言儒此时的眼神里,很有几分得意。

她舒了一口气,将药碗举起来放到自己嘴边上,用嘴唇感觉了一下药的温度,觉得不是很烫。

许言儒只是疑惑的看着她的动作,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干嘛。

欢儿也不给他想清楚的时间,站起来用右手手肘将他的上半身压在床上,左手捏着他的下颚让他张开嘴巴,这边的右手已经将一碗药直直的灌了进去。

直到把那碗药尽数吞进了肚子里,许言儒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欢儿放下碗,拍拍手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衣服。

“我阿爹说了,对于不听话的猪,最好的办法就是,简单粗暴!”

“你!你,你……”

欢儿可没耐心等他你出点什么话来,反正他已经喝过药了,她也可以回房了,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程昱,要是晚上少爷再不喝药,可以直接按照她的办法来。

欢儿已经要走出院子了,忽听得许言儒的那一句你终于有了后文。

“你竟敢将本少爷比作猪!”

……

欢儿一直知道许言儒是许家的二少爷,但是却一直没有见过许家的大少爷,她今日闲着无事,便拉过身旁伺候的春桃询问。

“春桃,许言儒是家里的二少爷,那大少爷呢?怎么都没看见过。”

春桃跟着欢儿没几天,但是对欢儿这位新主子却是十分欢喜,欢儿问话她也毫不避讳,直接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少夫人,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不住在许家这座院子里,他们住在隔壁。”

欢儿有些不解。

“为什么一家人还要分开住呢?”

“大少奶奶嫁到许家已经七年多了,可是一无所出,不太讨老爷夫人的欢心,大少爷又是个不太聪明的,早前大少奶奶说要分家搬出去,老爷夫人也就同意了。”

欢儿点了点头,心中思索着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明明这么大的院子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还非要分家。

“春桃,虽说大少爷他们搬出去了,可是我也是许家新进门的媳妇,怎么说也该去拜访一下兄长和嫂嫂的,你去准备一点东西,一会儿领我去一趟。”

春桃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可看着欢儿那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她又有些不忍心,这许家虽是富贵,却也是无聊了些,少夫人这几日一直不太高兴,今日难得想到一件要做的事情,她自然不好驳了她的兴致,只盼着隔壁院子里的那位少奶奶手下留情别太刁难自家主子了。

欢儿不太了解富贵人家的少奶奶喜欢什么,只挑了些好的首饰送过去,她想着姑娘家家大多是爱美的。

春桃领着欢儿去了隔壁的院子,门口的下人拦住她们进去通报,隔了好一会儿才出来,面色有几分尴尬的看着欢儿道。

“二少奶奶,我们家夫人还在午睡,要见您估摸着还的打扮一番,劳烦少奶奶在这里等等了。”

一旁的春桃似乎有话要说,欢儿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出来,只是微笑着朝那丫头点了点头。

“扰了嫂嫂午觉,欢儿便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阿娘说过,家里的兄长嫂嫂都是长辈,同他们相处难免要受些委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夫人,大少奶奶这明显就是刁难你,你不见她便是了。”

欢儿安慰的朝着春桃笑了笑,其实她也看的明白,让她等,去厅里坐着便是,这样站在门外等,明显就是故意的了。

欢儿在门口站了半个多时辰,腿都有些麻木了,院子门终于打开,还是刚刚那个小丫头。

“二少奶奶,我们夫人在厅里等您呢,您跟我来吧。”

欢儿点点头,步伐略微有些艰难的跟了上去。

傅雅晴穿着一身金色的袍子坐在堂上,高高的发髻梳理的一丝不苟,金步摇随着她喝茶的动作在头上伶仃作响。

“这快入冬了,人也乏的厉害,午睡一躺下就不想起来,让弟妹等在外头那么久,真是失礼了。”

嘴上说着失礼,面上却带着一丝挑衅的冷笑,欢儿眉头微蹙,却也不得不做出点弟媳的样子来。

“嫂嫂说笑了,是欢儿不知礼数,没有早前几日就来拜访,嫂嫂罚欢儿等那么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哦?你竟也觉得我那是在罚你?”

欢儿低头不语,傅雅晴放下手中的茶杯,把玩着自己尖长的指甲。

“我听说你家是镇子西边卖猪肉的,对许家这种富贵人家的规矩估计懂得不多,今儿的你来晚了我可以罚你在外头站半个多时辰,日后你若是做错了什么,我也还是照样可以罚你,虽然我不住在许家院子里头,但我还是许家的大少奶奶!”

从隔壁回来之后欢儿很是懊恼,她这一趟跑的确实是自作多情,阿娘说要处理好妯娌间的关系,可那大嫂明显就不待见她,她又如何同她好好相处呢?

夜里欢儿一个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她回忆起这十七年的光景,觉得自己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那天多管闲事的在河边救了那个没骨气的男人!

她若是没有救他,今日也不会躺在许家的大床上睡不着,她还是城西巷子里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每天帮着家里卖卖猪肉啥的,日子虽不富贵,但是一家三口在一起倒也算和和美美。

可如今这许家院子里头,加上下人左右都有几百号,可欢儿还是觉得很寂寥,许老爷许夫人多数时候忙着生意,就算在家里,这么大的地方也很难碰到一起,欢儿每日都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刺绣,唯一能说的话的,就是身边服侍的丫头。

“爹,娘,欢儿好想你们。”

有什么从她眼里落下去,滴在柔软的棉絮里头,瞬间不见了踪影。

同类推荐
  • 睿王毒妃

    睿王毒妃

    初见时,她是初嫁的异国公主,他是帝国的绝世王爷。他不愿娶,她亦不想嫁。她心中早有所属,他亦有他想娶的王妃。命运的红绳,将并不相关的两人连接在了一起。两人相识,相争,相斗,却又渐渐两心相许。皇族之中人心诡谲,江湖之上步步杀机。那些曾有的亲人,朋友,逐渐被时光的洪流冲走淹没。那些曾经两心相许的瞬间,那些曾经山盟海誓的诺言,却都变成了权谋之争上一把把锋利无比的巨刃。面对那些接踵而来的背叛与杀机,谁能与她携手,共谱盛曲。(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江山别夜

    江山别夜

    皇后,你且靠近来些。纵然这世道冰凉如永夜,但有皇后陪着朕,便不会冷了。其实这就是一对帝后从青梅竹马到白头偕老,互相折磨一辈子的1V1宫廷争斗文。
  • 颜倾天下之俏皮王妃(完)

    颜倾天下之俏皮王妃(完)

    “各位老师好!我叫苏幻夜,业余学生。”在苏幻夜说完这句话后,她居然就全校闻名了,还光荣地进了M大百大怪事榜。在一次很诡异的情况后,她居然遇见了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状况——穿越!咦?咦?这个挂在墙上被无数人猛K的帅男究竟是谁呀?为什么在救了他之后自己居然被他带回了王府?呃!貌似自己掉进了一个可怕的大坑……碧的颜倾天下系列:《【穿越】颜倾天下之神偷皇后》http://novel.hongxiu.com/a/69923/新文《冷帝的娃娃宠后》http://novel.hongxiu.com/a/107021/请大家多多支持!花花票票统统都要!
  • 血染天下:几度回眸红妆醉

    血染天下:几度回眸红妆醉

    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她被迎回后宫,母仪天下,代替他爱的那个人受尽恩宠,更尝尽苦楚:姐妹反目,仇人陷害……直至她的孩子被一碗红花化为血水,她终于心死,逃离皇宫。当朝帝王,前朝太子,家仇国恨,儿女情长?最终她是留还是去?--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萌妃驾到:王爷宠宠宠!

    萌妃驾到:王爷宠宠宠!

    “过来,亲我。”某王说道。某女马上屁颠屁颠跑到他跟前吧唧一口,某王满意的点点头,给了她一串糖葫芦。“过来,吻我。”某王说道。某女跑过去吧唧一口。“宝贝,吻和亲,不一样。”某女疑惑地看着他。某王勾唇笑了笑,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不虐!不虐!不虐!很甜!)
热门推荐
  • 萌妻到货:陆少请签收

    萌妻到货:陆少请签收

    她,有超乎常人的技艺,却因为私生女的身份,无奈代替姐姐与狼共枕;历经百般磨难,爱情花开,她与他彼此心照不宣却又欲言又止;遭人算计,她死里逃生,醒来后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生下孩子,却又不知其生父谁人?归属于另一个他的她,是否能最终寻回真爱?
  • 佛说四不可得经

    佛说四不可得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随便写写的奥特曼

    随便写写的奥特曼

    随便变变身,打打小怪兽。随便怀念下过去,随便回忆下吃着赤豆棒冰,拿着细竹竿,玩奥特曼打怪兽游戏的日子
  • 梦归云轩

    梦归云轩

    風里沙,风动迷人眼,看不清万千世界。雲里月,云动遮羞月,照不亮漫漫长夜。风云变换了岁月,黑了夜,独独似水流年现。云里雾昙花里难美丽发觉,残古独留此地。
  • 天地鉴之杀身成仁

    天地鉴之杀身成仁

    嗜血魔魂,在他身上有怎样的秘密。五雷轰顶,新生的生命有什么样的未来。力量传承,背负的是怎样的命运。魔魂复苏,是天意还是人为。烈火焚身,谁才是幕后黑手。邪魔附体,给众生带来什么样的变故。天塌地陷,谁来拯救崩溃的世界。杀生成仁,人死身亡精神不灭。
  • 重生之我是阿斗

    重生之我是阿斗

    谁说阿斗是扶不起的?我还需要人扶吗?我被誉为三国时期第一博学多才之人,诸葛亮、司马懿都对我赞誉有加。什么?木牛流马?那是什么原始人用的破烂,我九年义务教育加3年高中加4年大学,怎么也懂一点机械知识吧,随便拿点出来就秒杀诸葛亮、马均啦。
  • 时空水之篇——替身娘亲

    时空水之篇——替身娘亲

    穿越时空?她吗?如果这等好事真的轮到她,她是很开心,很高兴,很想大笑三声。可是要她当人家的后娘没搞错吧!为什么差那么多?没有高高在上的地位,呃,其实地位也不低了,据说是个将军夫人。没有帅帅的老公在身边,属于她的那位压根就没个踪影。没有爱她爱到死去活来的一号二号三号情人,嗯,有的是那位无踪无影一号二号三号的爱慕者。好命苦,赶快把人家送回去了,一点都不好玩。什么什么?那位夫君还有个儿子?他的前妻呢?什
  • 娇妻休逃

    娇妻休逃

    夏洛这辈子做的最丢人的一件事就是在“猥琐男”面前自称是宫彦的未婚妻。而且这个“猥琐男”竟然就是宫彦本人!所以最后她没有吓到对方,反而被对方占尽了便宜QAQ~可最不是最丢人的,最丢人的是,在这之后,她竟然真成了宫彦的未婚妻!过其实这样似乎也挺好,乱认的未婚夫不仅是宫家的少爷,还是人气居高的国民男神。只是唯一不好的就是:男神体力太好,她吃不消啊!!!!
  • 重生第一指挥

    重生第一指挥

    斯暖求来了一个重生机会!一朝回到了初一那年。那年,她还没有开始学坏,她的男神还健健康康的活着,那么,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只是,谁说爱情和事业不可兼得?姐偏要一手拿指挥棒,一手牵男神,你咬我呀!
  • 世界屋脊之书

    世界屋脊之书

    散文与个人生活的关系尤为密切,它是个人生活情感思想和行踪最真实的记录,它是最纪实的文体。《世界屋脊之书》就是作者在世界屋脊生活和旅行的片段,是作者在那高海拔群山中行走时留在记忆中的点滴之美。在日常生活中,我们一般很少想起这些群山,正如法国作家克莱齐奥所说,遥远的美人不能触摸,如夜空中的星辰或如晨曦,它到达了路的尽头,越过了有限世界的门槛,进入不可逾越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