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虎相对视着,季凉紧了紧手中的木棍,贴着树干移着脚步,打算找准时机偷跑。
老虎似发现了季凉的意图,低吼着似轻蔑冷哼,直接便朝季凉扑来。
季凉抬脚就朝身后的繁茂的树林跑去,刚跑出几步身上的加厚地披风便被老虎两只前爪给摁住,发出撕拉的声音。
季凉心中一横,将脖间系着活结的布条猛地一拉,脖间的束缚便松了,然后飞快地朝前方更加幽暗的林中跑去。
季凉七拐八拐,跳到了一棵高大的树杈上,窝着。少了披风御寒,冻得瑟瑟发抖。
双手缩在袖子里,放在嘴角处,不断呵着欠,暖着手。
已经入夜了,天彻底的暗了下来,天又伴着小雨飘起雪来,寒气冻人,冻得乌了唇,白了眉。
也不知过了多久,树下守候的老虎已经离去。
季凉浑身已经冻僵,稍微一动,整个人便从树杈上摔落了下去。
砰——
落在一丛野生茶树上,借着缓力,落在了一旁的早已被雪水打湿的地面上。
季凉用玉簪固定束好的发丝被茶树枝叶弄得颇为凌乱,松松散散的像个疯婆子。季凉躺在地上却不敢动,双脚发麻,浑身僵硬,过了许久才试着动了动身子,小心翻动着身子,慢慢爬起,倚靠着一旁的树干又坐了会儿才慢慢站了起来。
只觉脚趾已冻得没了知觉,撑着腰想寻处背风避雨的地方,若不然今夜这般蹉跎下去,不被老虎吃掉也会被冻死。
季凉抹黑朝前走着,知觉头昏眼花,还不时吸吸鼻子。
运气好,没多久便寻到一处巨石,石头下方有许多干草,可供人歇息。季凉啥也没想便直接跳进了干草中,又抓起几把干草将肩上头上捂住,只露出一张冻得青白的脸。
风,呼啸而过,雪越下越大。
季凉警醒着,盯着四周。
细碎的脚步声又在林中响起,季凉兀自又抓了把干草将自己脸也遮上,只露出一双有神的眼。
很快,脚步声近了。
近得只有咫尺。
竟然停在了干草堆的外面的空地上。
只见五个身穿黑色衣服,披着黑色披风,头上带着的是连接着披风的帽子,浑身上下透露着神秘。
为首的人拿着火把看着其余四个将两口沉重木箱放在地上的黑衣人说道:“别碰坏了!”
“五哥,这里面究竟装的啥?这么神神秘秘的?”其中一人语气中尽是不满,“每次好处皆是里面的人享了,我们外间运货的人什么都捞不着。”
“五哥,要不我们打开瞧瞧?这么沉究竟是什么宝贝?”又一人怂恿着。
为首的五哥冷哼一声,“不想活命就打开!”
几人明显被五哥这一呵斥吓住了,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才说道:“五哥,咱们也是说说……”
“对。”另一人也附和道。
五哥朝草堆走了两步,又转身说道:“你们是刚来的,自然是不知,看在这半月你们买酒的份上,五哥我唠叨几句。”
“五哥您说……”一人狗腿上前,将别在腰间的酒壶掏了出来,“五哥喝酒,去去寒气。”
五哥不客气地接过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后说着:“我只知道曾有人问过那货物装的是啥,被傅爷听见了,带着他便进了山洞……”故作玄虚的看着其余四人:“你们知道后来怎么了么?”
四人颇为上道:“怎么了?”
“后来便再也没出来过。”五哥冷笑一声,“兄弟们都猜测人早没了。”
“那……那那山洞里的人呢?”四人又问道。
五哥摇摇头,将酒壶递给其余几人,“傅爷吩咐这几日撤退,那山洞中的人…。怕是……”
“……”季凉听到此处,有些惊住,这么快就知道了?
许是吹了逆风,头上的干草从季凉头上滑落,季凉慌乱想要止住干草继续滑落,结果弄出了声响。
五哥抽出挂在腰间的刀转身朝着干草堆刺来,同时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