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与祝师爷在此想必是有事吧,在下便不打扰了。”莫知暖淡淡的笑着,如平日里一般,声音还是温润的,“在下明日便派人送往县衙。”说完便带着还欲挣扎的梅溪出了雅间。
“诶……”季凉看着径直离去的莫知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看上去好像生气了?难道是师爷敲诈太过分了?可听闻莫家的生意做的很大,一百万两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吧?
“怎么,舍不得?”祝司南瞧着季凉那唉声叹气的模样,心中莫名火窜,随意坐在一旁的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
季凉被这么一呛,刚想辩解就听见楼下传来了苏秋的吼声,“给我抓住他!”
季凉径直奔到了窗边,探出头往巷子里看去,那巷子里深处的小角门便是谭府家的小门,平日供小厮出入的地方。
只瞧见衙役们群拥而上,将一个头戴斗笠的的男人围在了中间拳打脚踢的。
“救命啊,救命啊……别打了。”那带着斗笠的男人已经被打趴在地上,双手抱头的叫着。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但又想不起来,季凉又往窗户外挪了挪,半个身子都落在了窗外,纤细的手抓住窗棂,骨节分明。
“声音有些耳熟。”祝司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也觉得是吧。”季凉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下去看看便知。”
待两人出了茶馆,等在巷子口,便见一个揍得鼻青脸肿看不出模样的人被押了出来,一旁的苏秋手中还拿着一顶烂成渣的斗笠。
“大人,已经抓到杀人凶手,只是……只是打得看不清脸了。”范廊歉意地说着,刚才下手太过狠了。
苏秋许是不知苏千的事情,所以对着季凉依旧是恭敬的,“大人,此刻是否要回县衙审案?”
季凉看了眼大街中央的日晷,已经申时三刻。
想了下便道:“苏捕头先把这人……查探清楚,待确认后再审。”
“是。”
“祝师爷。”季凉跟着祝司南身后往县衙走去,小心翼翼的在后面小声喊着。
“怎么?”祝司南浅笑答着。
季凉见祝司南脚步慢了下来,三两步追上,“诶,那银子不会再克扣我的了吧?”
“……”
见人未答,又追问着:“到底会不会?”
“怎么,存银子准备跑路?”祝司南不禁挑眉,停下脚步俯看着季凉那有些纠结的精致脸孔,“想跑哪儿去?”
他怎么知道的?季凉有些不敢抬头看祝司南,微敛着眼。
“听陆婶说上响有姑娘送大人鞋子,大人倒是艳福不浅。”祝司南说得很淡,听不出情绪,“大人恐是忘了大人早已卖身于我,大人的亲事或是自由,只能由本师爷决定。”
季凉双手紧握成拳,想揍他,可又不敢揍他,又或许不愿揍他,说不清道不明,只得撇开眼错开祝司南便朝县衙走去。
“大人若是把表现好,本师爷自会给大人一个好归宿的。”祝司南依旧浅笑着,又不禁想着看来得将她手里的银子全部拿过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