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躲在横木后方,瞄着那染池间的战局,只见那抹白色虚影周旋在其间,伴着刀剑相交的声音。背心有些发汗,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太过兴奋,也未察觉双手死死抓住手中的木滚,手指关节已经泛白。
祝司南周旋在十几个黑衣人间,不慌不忙的攻守显得极为轻松。当然,这些仅是季凉的猜测。
这些人功夫皆不弱,加之车轮战,祝司南就算再厉害也抵挡不了一拨又一拨的打手。
为首的黑衣人飞身而起,单手握剑以倒立姿势朝正在应付四周黑衣人的祝司南刺去。
季凉见了这幕,惊得忘了躲藏,直接从密密麻麻地横木后跳了出来大喊道:“上面……祝司南……上面……”
祝司南早已知晓头顶飞速刺来的溢着寒光的长剑,折扇刷的大开在右手指尖转着圈儿翻着花儿,那欣长的身形也轻跃而起,横扫一圈踢中了不少黑衣人,收起折扇与那为首的黑衣人的长剑相交,然后借力逼得黑衣人节节后退。
其余的黑衣人早有发现拿着棍棒站在不远的廊下的季凉,青色长衣衬得他愈加单薄,只是不足为惧的小县令罢了,一个黑衣人挥剑便冲季凉奔来。
季凉后知后觉才发现已完全暴露,夯起木棍护在胸前,左右看了眼都无处可逃。刚才又在假好心什么?惹得一身骚气。
小喽啰拎着刀就朝季凉劈来,丝毫不顾及眼前的是朝廷命官,不留一点余地。
好在季凉比常人冷静的速度快上几分钟,那着木棍就随便挥动着,毫无章节的打法倒让那小喽啰有些发憷,怔了几秒,季凉下手毫不留情,又直接朝小喽啰的腰部夯起。
疏忽了的小喽啰被打了个正着,但季凉这一棍对于常年练武的人而言不过是挠痒痒,被惹怒了的小喽啰一把抓住那木棍,一手挥起锋利的刀朝季凉身上砍去。
季凉能感受到那刀劈向自己时的刀风,那风拂过脸颊有疼,火辣辣的疼。当那刀刃就要靠近时,季凉以为必死无疑,就要捂脸,想着死也不能毁了容。想要尖叫,却觉得好浪费口水,又想往右边跑,若是跑不快就会劈中自己最漂亮的肩胛骨与腰线。
当那刀刃已快接近季凉肩之时……
小喽啰闷声一声便朝地上扑去,那刀也随声而落,季凉快速的朝右边挪了几步,避免小喽啰扑到自己身上。
只见小喽啰背上插着一把长剑,贯穿至了胸前。地面上早已溢出了一滩血迹,红红的,黏黏的,像红酒中加了过多蜂蜜一般。
季凉再次看向染池那处,只见祝司南不知从何处夺来了柄长剑已经解决好多个黑衣人,可……似乎从前边院子内还有黑衣人跑去。
“公子。”祝一急促的呼声从天而降,挥剑便进了战圈之中,杀伐果断,打得越加激烈起来。
季凉垫脚往外探身,祝司南二人刚好吸引住了了吸引住了那群人的注意力,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想着拔腿就要先逃,保命要紧。
趁乱刚跑了几步,又一把飞到插进了季凉正前方的墙上,吓得退了两步。往染池那边一看,天啦什么情况,怎么又多了这么多黑衣人。好一个桐花染坊,竟然藏了这么多祸害,抄家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