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阿翔摆着一张臭脸，走过去，他伸出的手来不及触碰到蒙小檀，就见同样因自气流冲击而倒下的李牧快速起身，他抱起了她，阿翔的手停在半空。
“我没事。”说着这话，蒙小檀看了眼李牧，只觉两人一瞬间的气氛过于怪异，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跟阿翔说道。“我确定一下狙击手人数。”
脱掉雪白半身皮草，手臂用力一扔，它抛向前方路中央，由于抛出的力度和角度足够完美，那皮草起身高度贴近地面，仿佛一个穿着皮草的人受到惊吓冲了出去，紧接着，几声枪响，蒙小檀不能抬头也能辨别出方位。
“五人以上，最多十人。”狙击手可不像猪肉白菜满大街都是，再者，刚刚开枪的人也不是所有，蒙小檀能够做出的推算有限。
阿翔没多说，安排了两队人上楼，这时，张野也想办法靠近了他们。
“他跟你什么关系？”四人站在狭窄的楼缝之间，不知何时阿翔嘴里叼了根烟，回头瞥一眼扣住她手腕的另一只男人的手，皱了眉。
“他——”她张口，被李牧打断。
“你留下处理善后。”李牧放开她的手，边脱外套，边吩咐张野，再用自己的黑色外套裹住身着紧身裙的她，不回答阿翔的问话，反而跟蒙小檀说道。“他知道。”
不待反应过来，李牧已经拎着她离开。
……
车驶向城市西方，一路寂静无声。
蒙小檀拉紧外套缩在副驾驶座上，稍稍侧脸瞅了眼变脸比天气变换还无常的某人，瘪嘴，没说话。之前，明明见到她那么激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李牧沉了脸，而在车里的阴冷气团更是让她忍不住一个哆嗦，她知道……他生气了。
超速驾驶过后，车稳稳停在那座蒙小檀认为噩梦开始的地方——代家。
她愣然的同时，李牧已经拉开她那边的车门把她带了下去。
“干嘛？”她站着不动，他是拉不动她的。“我不想去。”
“我知道。”
“那你还让我去！”
“蒙小檀，我要知道你过去几个月发生过什么，我要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曾给我一个电话让我安心一点？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在怨我，对不对？”如同一片黑暗，笼罩着眼前一瞬间变得脆弱的她，李牧了解她，不可能因为曼瑾薇的事情她完全不联系她，肯定有其他问题，而看着她的眼睛他就知道，她身上有一部分，变了。“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我不准你离开我。”
脑子里充满了记忆片段，深海监狱里的挣扎，血腥与暴力，沙漠金蛇和他，他的温柔到他的冷漠……尽管他治好了她，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隐藏在骨子里的嗜血。
她变了。
在一区御景天成的吧台，面对陌生男人的调戏，以前的她最多收拾他一顿给他添点皮肉伤，可那时的她，不假思索，斩断了男人的手腕，那一刻——兴奋，充斥着她的大脑。回来后，她甚至不敢与一些人联系，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嗜血，从前恶心的血液，她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那温热粘稠的猩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