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被蒙小檀无意撩拨而起的他用手肘关了深棕房门，受不了心中翻起的波浪引出的悸动，他略微一低头，薄唇便含住了柔软的唇瓣。没有浓厚的酒精味儿，反倒是一股子淡淡清香，仿佛为清晨的第一滴甘露，又似半夜绽放的茉莉花，他的舌尖唯有一丝香甜，薄，嫩，润，滑。
仅仅几秒之间，他将她放置在一旁的白色木制柜台之上，使得她背靠高雅竖条壁纸，一面却是他自己，她坐在柜台上，自然垂下双腿，他正好俯身压上。
握着她的后颈，另一手扶住她的腰，陆虎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在随着身体的意识而动，其间，一侧的她似乎有气无力推了他一下，却将放在他肩头的小手落了下去。
酒精上头，中枢神经不再多过受控制。
浅落深吻，嘴里尝遍她的滋味时，他的身体告诉他想要的不仅如此，他忽然猛的拉过她贴近自己，手掌微微用力，掌心的她的腰肢就顺势向前一走。
“阿虎……”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哭腔。
…………
她喊着他的名字，控制意识的酒精刹那间消散，陆虎窝在她的脖颈里，稍稍退了一步，双手下滑支撑在柜台桌面。
“小檀。”他的语意里带着歉意。
“嗯。”
“我……”
“没事。”蒙小檀出声打断他接下来可能表示的一连串解释，其实她并不需要他的任何说明，一切，她明白她懂，如果李牧真不曾出现，最后她的选择一定是一路陪伴自己的他。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奇怪，可以说是自私，一辈子，她不可能像各种剧本里那样只爱一个人，也完全有可能爱上另一个人，但当他跟他同时出现时，并不代表她就不爱谁了，只能说跟谁的感情更多一些。抱歉，她没有在发现他对于自己有别样感情的第一时刻掐断那一丝****，而默默接受，人生没有如果，没有想当初，也没有早知的以后预知的未来。
既然戳破了，她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这一切。
“我找到他了。”空气里的氧气如同让魔术师瞬间抽走一般，说出这话的时候，蒙小檀一时觉得自己处在缺氧的环境里。多亏房间没有开灯，她觉得陆虎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借着溜进的月光，她却忍不住低头瞅着他的样子。
“代楚？”
“你……啊！怎么知道？”惊讶，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跟你一样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说实话他不愿解释他如何知道代楚便是她的李牧，在一区接到那个警示电话，在九区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有了感觉。
“我也是才知道。”去年在基洛克家族地牢遇见李牧的事情，陆虎知道的情况不多，蒙小檀根本猜不出来他到底怎样知道。
“小檀，明天就要回去了。”抛开关于那个男人的话题，陆虎舍不得把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时间分给他。头依旧窝在她的颈子和散落在肩头的秀发间，不愿移动一分一毫，鼻尖满满都是她的香气，他贪婪的吸入，希望留存在记忆深处。“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了？你不回九区？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是你暂时要留在一统区？我陪你啊……”语无伦次说了几句，蒙小檀没觉察出自己的紧张。
“小檀，我希望你幸福快乐。”莫名其妙，他来了这一句。
若真要论个输赢，为了自己，他愿意跟李牧争一争，可想到算是一路披荆斩棘而来的蒙小檀，他舍不得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况且，李牧外表的那个身份——代楚，还挺麻烦，关于代家的事情，陆虎心里有底。其次，明天他们就要分开，她有她的责任，他也有他的担子，既然决定了征途远方，留给身后的便只有背影。
“他对你不好，我会回来，绑也要把你绑在我的身边，一辈子，不再放开。”
蒙小檀心底一震，久久不得语。
“你要去哪儿？”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发愣了一阵，她缓缓问道。
“第三大统区，关于我父母的事。放心，我能够解决，而等我处理完那些事情，我期待你到此一游或者长住不走。”比起跟蒙小檀说起他身体里另一个人的问题，不如用他父母的话题带过，让她比较好接受。
“……我会注意镇长爷爷那边，王珩文希他们我也会留意……”说着说着，她的情绪低落起来，总觉得他会离开很久而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见的感觉，失落。
“我已经跟爷爷交代过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小檀。”他抬起头，平视她的双眼，认真说道。“记住我的话，我永远都在。”
他将她的手，搁在他的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