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刚才，是有什么人在暗处看着我们吧？崇神谷的人？”出了门，古瑾言才不解的问道。

“嗯，应该就是天如烟吧，只是不知道他躲在暗处到底想干什么。”百里容皱眉。

古瑾言却是笑了。

“你笑什么？”百里容更是疑惑，一向喜怒无形的古瑾言，竟是多了很多不同于以往的表情。

“笑你啊。”古瑾言此时眼睛弯弯的，倒是显得整个人更有人情味了。

“笑我什么？”

“今日百里没有问我。”顿了顿，然后故意压低声音，“你是怎么猜到的？”

“嗤！就笑的这个？”百里容哭笑不得，“我不过是觉得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你不明白的事了吧，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况且天如烟虽隐藏了气息，却还是有踪迹可寻，但凡有迹可循的东西最后都会被你发现，我已经习惯了。哪怕那人是崇神谷数一数二的神术高手……”

隐约的，百里容已经信任古瑾言到了极致，哪怕知道对方是用的神术隐藏的踪迹，若不是他的神术碰巧比天如烟高那么一点，就连他也未必能感觉到天如烟的存在，更别提是普通人了。不过百里容又觉得，若那人是古瑾言，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崇神谷的人都自命清高不愿与世俗中人接触，那么多年来，也就我的母亲是个例外，不仅出了谷还嫁了人。而天如烟作为崇神谷中人，但凡不涉及到天下大乱的事应该是不会轻易出谷的。”百里容危险的眯起眼睛。

“若是影响到我们，便除了吧。”古瑾言看到了飞雪他们的架着马车而来，闭眼的一刹那掩住了眸里畜势而出的光芒。

“暂且不清楚他的意图，倒是可以留他一留。”说罢，百里容招手示意长笙把马车架过来。“现在最重要的，反而是北鸣那吃紧的边关。”

“西暮的兵力虽不及北鸣，不过……”话未尽，古瑾言一笑，看向百里容。

百里容接道：“不过我们的目的本就不是北鸣，只要让云翊梦想成真便好。”

“一个云纶，倒是比几十万大军好对付的多呢。”这么说着，古瑾言踏上马车。

“偶尔做一次好人也未尝不可，长笙，回东篱。”百里容纵身一跃，也上了马车。

“是，公子！”

马车缓缓驶向正轨……

唯有马车内，青裳女子手里攥着一张小小纸条。

“千魅传来消息了？”刚才看着飞雪把纸条交给古瑾言的百里容问道。

“是，却也不是。”

“何意？”

“千魅到南啸快一个月了……”呢喃着，古瑾言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两字，“无果。”

“无果？”

“百里，其实你还是隐瞒了一些什么吧，比如，南啸在寻找的那个皇子叶孤宇？”

百里容听闻后一阵叹息，“本不该瞒你，可孤宇不一样，他是友非臣，我不能替他做决定啊……”

“果然。”

“本想到了南啸再告诉你的，怎料竟瞒你不住。可你又如何从无果二字中猜到的？”

“天下暗香阁触不到的地方，只有崇神谷。只要叶孤宇不是去了崇神谷，哪怕是死了多年，千魅也是能把他找到的。”

“未然，两个月前我从崇神谷出来之时，孤宇便同我一并出来了。所以你们在南啸找孤宇时我并未阻止，因为他，的确就在南啸！”

就在南啸四个字让古瑾言深吸了一口气，瞳孔微微放大，“果然……果然如此啊！”

“果然？你的意思是……”

“千魅其实早就找到了叶孤宇，早就找到了……”

这般想着，古瑾言倒又冷静下来，苦笑着道，“千魅，怕是已入了相思门，坠了缠绵道……”

因为很久以前，那个语笑嫣然的女子曾在她面前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从此以后，我身是你的，生也是你的，但心我想自己留着。如若有朝一日我背叛了你，定是有了一人，可以舍弃身，舍弃生！”

如今，那人，终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