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抢了几次都没抢到,小雪一急便冲秦桑吼叫:“秦经理你先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先前陈经理说要开除我的时候是你出面保我,我是相信你才决定留下没有离开,可你这是害我!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害我啊?你这样言而无信地做事情,以后还让底下的人怎么信你?你是刚来的可能不了解情况,可是我们底下这些人如果连你都靠不住那还能靠谁啊?!”
围观的几名服务员开始面面相觑,就连看秦桑的眼光都开始出现了一丝犹疑和不确定。
秦桑挺直了腰板道:“你不必在这妖言惑众,你要靠的人不是我也不是别人,应该是你自己。”
陈冠男这时候出声道:“行了,这就是酒店的规章制度,一个犯了错误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赶紧收拾了东西走人,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还有你们,都围在这是没事做么,还是都想跟她一块走啊?”
陈冠男一发话,那些本来围观的群众都赶忙做鸟兽散了。
秦桑也不想多说些什么,等到保安将那又哭又叫的小雪带出去以后,她才把从后者那收回来的手表交到陈冠男手上,“你找人把它擦拭一下,送回去给原主人吧!”
这种当面邀功表决心和态度的事情,一般没人会拒绝,陈冠男自然一万个愿意。
可她还是警惕地看向秦桑,“你自己怎么不去?”
秦桑摇头,“言多必失,以后我不想再跟那帮人有什么交集了。”
……
可是,怎么可能?
也不过是一夜之间,江山易主。
本来好好的“若亚”酒店最大股东突然因为资金链断裂撤出,而霍瑞廷站出来收购,以最快的速度打入组织内部,顷刻为酒店正式冠上“霍氏”的名号。
庆功宴定在两周之后进行,为了不影响酒店的正常运作,所有负责活动细节的相关方都是从“霍氏”在外地的酒店调派过来的专业人士,一方面为酒店紧急筹办类似大型活动提供了专业范本,另外一方面,也解决了“若亚”的人手问题,把整个酒店中高层管理干部以上级别的人都解脱了出来,成为参加这场宴会的宾客之一。
秦桑愈发的头疼,她猜测霍瑞廷想要收购“若亚”的时候,并没想到这个男人动作如此迅速,夏天不过刚刚开始,他就带着他的团队强势入驻进来,开始筹备庆功宴的相关事宜。
而在夏天开始以前,苏楠笙的动作迅速也并不亚于这位廷少爷。
秦桑的三舅主动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言辞间依然含糊得厉害,可不再若先前那般排斥她的存在,甚至主动邀约她同外婆等家人出来聚餐。
秦桑去了,三舅在申城最出名的一间中餐厅里包了席,双开门的大包间,有站在门边的服务员恭敬帮忙打开,秦桑迎面便看到占据了整个包间最大空间的圆形大餐桌,以及围坐在餐桌边上的人。
她第一个对上坐在上座里的苏楠笙,他左手边的位置是笑得脑满肠肥的三舅,依次是三舅妈等人,围了一大圈。
秦桑进去,本来正好好地低头同三舅说着什么话的苏楠笙突然仰起头来——他唇畔的笑意她读不懂,却还是被在场的几人吆喝着在他右手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秦桑才坐下来三舅妈便起身,手里一小杯白酒,敬的是秦桑,嘴里振振有词地道:“桑桑,之前你跟舅妈若有什么误会那都只当是过眼云烟,喝过这杯酒后就当忘了成吗?过去是舅妈小气,舅妈小肚鸡肠地以为你在海城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才会导致那么多人突然跑出来为难你舅舅。可是现在小苏出面说话,保了你舅舅在海城的几个项目,他真是帮了很多忙,舅妈特别感激。可是你看这……舅妈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面觉得抱歉,一面又特别想要谢谢你。”
秦桑听得云里雾里。
她跟苏楠笙的那场交易,旨在用他去克秦碧月,让秦碧月别再给她捣乱就行了,至于修复与家里的关系,后面她自己再慢慢想办法就是。
可是眼下……她微微侧眸去看坐在旁边的男人,只见他始终唇角带笑,看不出多余的喜怒,甚至也没有转头看她一眼。
秦桑莫名就有了一丝慌乱,心底惶惑得要命。
申城远离海城,由于信息不对称的原因这边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在海城同苏家的关系,甚至家里原也没有人知道苏楠笙就是海城首富苏家的男人。
可是,三舅跟秦碧月有过接触,他们一家都知道她曾在海城嫁过老男人的事情。
秦桑默不作声,抬眸望着面前的三舅妈,好像想要努力从她的眼底看出些什么端倪。
三舅妈端着酒在那站着,似也看出了秦桑心中的疑惑,赶忙一推身旁的三舅,令得后者也帮腔道:“桑桑,之前是舅舅错过了你,不可不要这么小气。咱们毕竟是实打实的一家人,是打断了筋还连着骨的一家人,你不会因为舅舅和舅妈说了几句错话和难听话就不理我们?”
秦桑轻勾了下唇,站起身接过三舅妈手里的酒杯,“舅舅舅妈言重了,本来在外做生意的人就在乎自己的名声,你们要为了什么名声不认我也是理所当然,我不会怪你们。”
三舅的表情有一丝僵硬,到是三舅妈反应迅速笑得婉转动人,她说:“嗨!一家人哪在乎这些东西?更何况,你又认识小苏这么有能耐的人,以后你舅舅在海城发展,还得多指望他帮忙,我们一家说谢都来不及。”
苏楠笙适时起身,向三舅妈敬了杯酒,“舅妈说这话就见外了,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秦桑喝了三舅妈的和解酒,三舅妈也喝了苏楠笙敬来的酒,前者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后者似乎格外满意。
秦桑坐下以后,才转头轻声对苏楠笙说:“你到底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