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浔还记得,太子殿下给她梳理头发的手指,不久前,还险些捏断了她的脖子。他没捏死她,只是因为他觉得死人不好玩。
她的警惕性跑哪里去了?水千浔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难道真是不小心中了皇甫恣的毒?
皇甫恣似乎感觉到了水千浔的情绪变化,浅粉色的唇微微一抿,眸光扫过楚璃,眼底浮起月下深雪般的冷意。
楚璃笑吟吟的举起乌银酒壶:“太子殿下,有佳人、有好景、若是打打杀杀,岂不是大煞风景,不如同饮此美酒。”
水千浔看着楚璃,一脸嫌弃:“喂,你知道不知道,你跑来这里打扰我们,才是真正的大煞风景!”
她把对自己丧失警觉性的不满,直接发泄到楚璃身上,顿时感觉心情舒畅了一些。
楚璃显然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嫌弃,脸上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想他楚世子所到之处,群芳献媚,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翘首企盼,只为能被他多看一眼。
如今这丫头居然嫌弃他。
好吧,她嫌弃他也是正常的,不是他楚璃没有魅力,只是这小丫头被他害过几次,现在有这样的表现也很正常。
有人不爽,自然就有人暗爽。
皇甫恣听到水千浔的话后,眼底寒意瞬间散去,眼角微微一弯,笑意淡淡,心情显然非常好,本来停在她发间的手,又开始慢慢给她梳理头发。
这丫头刚才在树上爬来爬去,又用头发在树上凿来凿去的,头发散乱不说,上面还沾了不少木屑。
他已经知道水千浔头发极其特别,和所有他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他对她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也许,不仅仅是好奇,还是一种想要分享她过往生活的冲动。
但是她若不说,他自然也不会问,她若想告诉他,不需要他问,她也会告诉他。他知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她会主动告诉他,她的过往。
楚璃的目光转到皇甫恣手上,看着太子殿下修长的手指,慢悠悠梳过少女如缎般的长发,眸光忽然沉了沉,但是随即就若无其事的移开。
他把乌银酒壶拧开,醇厚的酒香散出来。
“喂,你酒里没下毒吧?”水千浔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楚璃,他会好心拿酒过来?拿毒药还差不多。
“太子殿下是何等人,有什么人能给他下毒?”楚璃笑笑。
水千浔点点头,认为他说的非常对,能给皇甫恣下毒的人,多半还没生出来。她放下心,劈手抢过楚璃手里的酒壶,把酒壶放到鼻子下面,闻啊闻,一脸的跃跃欲试。
她早就知道地球上有“酒”这么一种饮品,也从网络上知道,喝了酒容易犯错,而且喝醉了以后,会头痛难受。
所以她对到底要不要喝酒这件事,无比纠结,每次看到皇甫恣喝酒,她都有些好奇,可是总没下定决心。
楚璃把另外一只酒壶递向皇甫恣:“阿恣,我们有多少年没在一起喝酒了?那次大约是你唯一一次喝醉吧。”
皇甫恣本来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那递过来的酒壶,端坐不动,可是听到楚璃的话以后,却突然伸手接过酒壶。
坐在两人中间的水千浔,听到楚璃的话以后,大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嗅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