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在大瀚太子的洗尘宴上,她精心设计的出场,再加上天宗女弟子的身份,本以为可以一举夺人眼球,让席上诸人为她倾倒,不料,变故横生,这个假冒天宗女弟子的水千浔,让她处处不顺。
她夺去了本应属于她绯烟的风采。
如今看来,水千浔竟然利用天宗女弟子的身份,先她一步接近太子,多半是太子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才会对水千浔更亲近,而对她这个真正的天宗女弟子视而不见。
绯烟的目光从水千浔身上转到皇甫恣身上,眸光变得热切起来,心中涌上一股热流,世上怎么会有这般颠倒众生的男子?
一袭白衣如雪,人清透的如雪月琉璃,让人一见之下,就禁不住屛住了呼吸。
她一定要得到他!
绯烟看着凑在皇甫恣耳边的水千浔,心里的嫉火从脚心蹿到头顶,她几乎快拿不稳手里的笔。
她不能忍受这样的情形,心念一转,朝旁边的抚琴使了个眼色。
抚琴心领神会,从一众青衣小婢列中走出来,啪的一下跪在皇甫恣和水千浔的案几前,双眼含泪,满脸委屈。
正看着皇甫恣耳朵发呆的水千浔,顿时回了神。她瞅了一眼抚琴,艾玛,绿茶婊又要开始演戏了。
真可惜,要是跪在案几前的是绯烟的话,她倒不介意配合她一下,不过使唤个婢女出来演苦肉计,她才懒得理会。
话说,做绯烟的婢女还真不容易,一会要替主子扮演高贵冷艳,一会又要替主子流泪下跪,磕头喊冤。
“太子殿下,我家小主素来心慈,不愿意多说,可是婢子不得不替小主说句话,这位浔姑娘看上去连字也不会写,怎么会是天宗的女弟子!”抚琴说着说着,眼泪扑簌簌就掉下来了,又委屈又是满脸的不平。
皇甫恣看都没看抚琴。
“好吵!”水千浔掏掏耳朵,也没理会抚琴,继续凑在皇甫恣耳边唧唧咕咕说起来。她倒也不是非要和皇甫恣凑这么近,不过她不想让别人听到她说的话,也只好凑近一点说。
至于抚琴,爱跪就跪吧,爱哭就哭吧,反正痛的又不是姐的膝盖,看那眼泪说来就来的架势,这眼泪显然也不值钱。
不值当她浪费半点情绪和口水。
席上其余人看着那不停磕头的婢女,有些女子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也有些心机深的女子,眼中有幸灾乐祸之意。
但是大部分人面上露出思索之意,天宗女弟子,怎么能连字都不会写?
绯烟放下手里的笔,轻声呵斥道:“抚琴,不得对太子殿下无礼,像浔姑娘这种出身乡野的女子,不会写字已经很可怜了,你在这般当众说出,岂非是让浔姑娘羞愧?”
众人听到这里,看向水千浔的目光越发显出怀疑,天宗派出来行走世间的女弟子,向来惊采绝艳,文武全才,如果连字都不会写,无论如何都不合情理。
皇甫意眼底有担忧之色一闪而逝,放下手里的酒杯,一线暗红薄唇抿的更紧。
而楚璃则笑吟吟的看着水千浔,对水千寻如何应对绯烟小主抛出的这一招,颇为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