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撩人上火,偏偏还总是一副呆萌呆萌的样子,比谁都无辜。
太子殿下忽然有些头痛,这小榆木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他自然而然握住水千浔的小手,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向院外走去。
水千浔乖乖跟在皇甫恣身侧,黑眸熠熠生辉,被一座金山牵着走的感觉,真好。
天湖别院外。
一众衣着华贵,身份矜贵的皇子公主,正被内侍宫女簇拥着站在门外,看着别院紧闭的大门,神情迥异。
有的面无表情,有的面带不屑,有的淡淡而笑,有的眼中带着点热切,似乎想等着看到什么好戏,也有的,毫不掩饰脸上的不耐烦之意。
皇甫意站在最前面,背朝众人,面向别院紧闭的大门。他身形高大,乌发用玉冠束起,一袭深紫衣衫在风中飘动。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觉得凌厉之极,带着摄人的威压和寒意。
他站在那里静静而立,空气仿佛都变得凝滞起来。
别的皇子公主在这种情形下,自然不会说话,可是长乐公主皇甫仙蕙却不同,她和皇甫意一母所生,素来受皇后宠爱,不像别的皇子公主那么敬畏皇甫意,此时她等的有些不耐烦,提高声音说道:“熙王哥哥,母后让我们来迎接太子皇兄,可是太子皇兄好像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呢。”
皇甫意没有说话,仿佛听而不闻。
皇甫仙蕙先开口了,其余皇子公主们见皇甫意并没开口喝止,有些性格鲁莽的,也开始抱怨起来。
“母后贤德,让我等亲来迎接太子皇兄,可是太子皇兄却把我们晾在外面,实在让我等兄弟寒心……”
“太子皇兄莫不是离开大瀚太久,忘了宫里的规矩吗?”
“难不成太子皇兄连母后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二皇兄,我们在这里等太子皇兄也还罢了,”一个声音分外的愤愤不平,压住了其他皇子的声音,“可是二皇兄是皇后娘娘嫡生,是大瀚朝的熙王!太子皇兄怎么能让二皇兄等在这里……”
皇甫意忽然转头,冰冷的目光扫过说话的皇子,那是六皇子皇甫衍,安淑妃所出,刚年满十四岁,却已经封了怡王,因为天资聪颖,相貌俊美,风姿卓逸,平日里又是个率直开朗的性子,颇受皇帝宠爱。
皇甫衍对太子皇甫恣并没什么印象,当年皇甫恣离开天煌城的时候,他年龄还小,并没有见过皇甫恣,更早一些,宫里举办的任何家宴,他也没有见过皇甫恣这位大皇子。
只知道大皇子的名字在皇宫里是个忌讳,甚至不许任何人提起。
他长大以后,才从偶然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中,知道大皇子六岁的时候,就被打入地宫。皇家地宫,是用来幽禁皇室中罪大恶极之人,只能进不能出,而且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活着离开地宫。
据说只有在地宫的重重试炼中,洗去满身罪孽,死后才能被列祖列宗原谅。
只是皇甫恣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年后不但出了地宫,还得了诸侯的助力,由诸侯施压,让皇上封他为大瀚太子。
大瀚从百年前,皇室对诸侯国的控制力就逐渐减弱,到了近十几年,因为皇上缠绵病榻,朝中大权掌握在皇后段氏一族手里,朝中各方势力纷争不断,国力进一步削弱,皇室控制力已经收缩到以天煌城为中心的七个省郡中。